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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重归混沌。

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袅袅叹了口气,认命的躺在棺材里。

沈耀的感情太过纯粹热烈,饶是脱离世界,袅袅的心情依旧无法平复。

她捂着跳动的心脏,渴望见到小九,能将她的情感抽离。

棺材晃晃悠悠,但很平稳。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平稳,袅袅太熟悉了,这个世界,估计和上个世界差不多。

高考结束后,她带着沈耀去了很多地方,考了驾照的两人干脆自驾游。

因为不用愁资金,游玩的日子不要太惬意。

也因此,袅袅十分确信,这就是现代社会。

晃动停止,袅袅感觉到有人将棺材从车上搬下来。

然后呢?很久没动静,袅袅运着内力,一掌打在棺材盖上。

棺材盖飞速旋转,‘铛’的一下落在地上。

“不对劲,按照以往,我应该打不开才对啊。”袅袅警惕的望着四周,正是深夜,周围很安静。

棺材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袅袅下意识抽出腰间的吻颈。

就算上个世界很安全,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根本忘不掉。

剑锋还没落下,“饶命。”这声音很熟悉,袅袅拿着剑的手偏了几分,光芒闪过,棺材被拦腰斩断。

她这时才看清棺材里的生物,那是条两指粗的蛇。它的花纹红黑相间,头顶的冠,和鸡的类似。

“刚刚,你和我睡在一起?”

周围气氛陡然降低,野鸡脖子人性化的往后伸着身子,开叉的舌头都不敢再吐出来。

“我的。”野鸡脖子声音有些委屈,袅袅竟从两个字中,听出了它的意思。

它是说,这个棺材本是它的,她才是外来者。

“你……”袅袅整理了下语言,用吻颈敲了敲它的脑袋说:“见过小哥吗?”

话出来的一刻,袅袅有些失笑,她还真指望着一条蛇能明白她的意思不成。

谁知野鸡脖子歪了下脑袋,吐了吐蛇信子,缓缓摇了摇头。

“那……无邪?”

直到问到小花,野鸡脖子才停止了摇头,扭着身子往黑暗中爬去。

见袅袅未跟上,还贴心的放缓了爬行速度。

这条蛇,似乎格外聪明。袅袅来了兴致,抬脚跟上。

边走边打探消息。从它零零碎碎,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中,袅袅也算了解到不少信息。

这确实是她来过的世界,只是却是很多年之后。

现在的九门,已经陨落,只剩下副官还在苦苦支撑。

这条野鸡脖子,是在《终极笔记》世界遇到的后代。

因为有历史,所以它才能准确认出袅袅,然后蜷缩在棺材角落。

前辈们说过,野鸡脖子中有个不好惹的存在,但这个不好惹,却被一个叫‘袅袅’的收拾的服帖。

野鸡脖子此刻只觉得光耀门楣,它现在可是和传说中的人在一起,况且还为她带路。

只不过……上次出来,世界还没变化那么大啊。

野鸡脖子迷茫了,它看着高高的院墙,身子一歪,只觉得小命不保。

“别装死,赶快起来带路。”袅袅半蹲在它面前,用手指点了点它的脑袋,语气里,是她都未曾察觉到的柔软。

野鸡脖子强撑着立起身子,蔫哒哒的往墙上爬。

袅袅轻笑一声,捏着它的尾巴借助旁边的假石,轻易的翻墙出去。

野鸡脖子疯狂的吐着蛇信子,猩红的眼中满是兴奋。

野鸡脖子:妈妈,我出息了,我被袅袅大人抱了。

一人一蛇像个街溜子,胡乱转悠。

“你说,天色这么晚,我们不会遇到变态吧?”

野鸡脖子:变态?遇到的话,也是他不幸吧。

正说着,一个浑身是血,疯疯癫癫的人从远处跑来,嘴里还念叨着‘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他的身体,在撞到袅袅的瞬间便倒地不起,再也没了动静。

袅袅高举着双手,盯着不远处的监控说:“你可看清楚了,我可没动手,他是自己倒下去的!”

袅袅:法治社会,从我做起。

不远处的血腥味更浓,袅袅几步走过去。

看到眼前的一幕,饶是经历很多的袅袅,也是难忍的侧开头。

面前是个与沈耀差不多,像是个高中的学生。此时他气息微弱的趴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划的血肉模糊。

袅袅翻了翻他的衣服,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整洁干净的医院里,黎簇后背一阵阵火辣辣的疼,他睁开眼睛,似乎看到了耀眼的灯光。

但他太累了,只得又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他挣扎着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看清镜子里的背后,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压抑嘶吼的大声喊叫。

“叫过了,就不能再叫了。”袅袅提上裤子,在黎簇惊恐、不解、怀疑、害羞的目光中,淡定的推门出去。

早知道这家伙身体恢复这么好,就去外面上厕所了。

小小的野鸡脖子,对自己投靠袅袅这个决定,更是觉得很荣耀。

它听前辈们说过,人类与它们不同,最是注重礼义廉耻。

但看袅袅大人的反应,似乎不是一般人类。

两人对视的瞬间,熟悉的机械声响起‘任务目标:黎簇。任务:随机待触发。’

黎簇的大喊,成功让原本空荡荡的病房,变得拥挤起来。

袅袅摸了摸肚子,看黎簇除了激动并无危险,随心的将任务抛到脑后。

“医院里的饭,可真难吃。”袅袅端着碗炒饭,边吐槽边大口往嘴里塞。

走到病房的时候,梁湾正对着一个男子犯花痴。

她毫不在意的越过那人,蹲在黎簇旁边,扬了扬手里没吃完的炒饭,笑眯眯的问:“饿吗?”

“老板娘!你真的回来了!”

袅袅被这声称呼叫的一震,她抿了抿唇,挖了一大口炒饭,口齿有些不伶俐的说:“你胡说八道……”

看清人影,才换了副语气,可怜巴巴的说:“王盟,你怎么在这?”

“老板让我来看看黎簇。老板娘,你终于回来了,老板……”王盟说着,竟是要哭出来。

年岁渐长,此时的王盟早已褪去一身稚气,甚至看起来有几分冷冽。

所以这样的人,摆出要哭不哭的样子,梁湾瞬间没了花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