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是二皇子与北磐勾结!”
真是嘴硬,袅袅抽出腰间的吻颈,指向他。
“你再说一遍。”
“二皇子简直是丧尽天良!臣全力支持长庆侯担当摄政王之位。”
“你们呢?”袅袅侧目瞥向底下众人。
底下的人哗啦啦跪倒一片。
“朱衣卫指挥使,自请前往天门关,抗击北磐。”
袅袅收回吻颈,单膝跪在百官前面,眼神坚毅的望着李同光。
她此举,既有威慑百官,也有喂他们定心丸之意。
北磐大举入安,若真是破了天门关,长驱直入安都,恐怕他们都难以幸免。
听到袅袅的请旨,他们都勾着头,默认了她的提议。
李同光望着底下沉默的大臣,漆黑的眼眸越发阴沉。他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笑,神色不明的说:“诸位还真是好算计!”
他叉着腰,抬脚气愤的将最靠近的大臣踹倒。
被踹倒的大臣像个不倒翁,飞速跪直,然后诚惶诚恐的求饶。
“处理好安国内乱,放心,我在战场等你。”袅袅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转身离开。
出了城门,两道身影一路向北。
到达合县的时候,看到烽火台上激战的人群,袅袅跃到马背上,脚尖轻点,借助岩石的力量,飞身落在台上。
踹飞拿着斧子砍向钱昭的人,两只手拿着剑,陀螺般旋几个转,四周倒下的身体,如同绽开的花朵。
看到袅袅的身影,六道堂众人都松了口气。
袅袅抽出腰间的吻颈,两把剑舞的神出鬼没。一招一式,毫无破绽,献血中,身形优美,将暴力美学发挥到了极致。
有了袅袅的加入,烽火台上北磐的人很快不敌,四散着逃命。
“袅袅,你的身体如何心里没点数吗?都说了少用内力!”
絮叨的话传进众人耳中,几人这才发现,这个一直蒙着面的人。
钱昭将目光转向从远处走来的黑影,呆愣了几秒,提着刀奔向他。
“柴明!真的是你!你真的还活着!”
时间仿佛定格在此刻,于十三几人屏住了呼吸,就怕只是他们的一场梦。
柴明望着眼角泛红的钱昭,也瞬间红了眼眶。
合县府衙,袅袅披着大氅,眉眼含笑的盯着正在叙旧的几人。
都说女孩子的八卦没有尽头,他们一群男人话也是密的可以。
叽叽喳喳了大半天,说的口干舌燥的几人才想起外面还有北磐虎视眈眈。
经过商议,由他们先护送梧帝回国。但听到要袅袅守合县的时候,柴明的脸色变了一下。
“我陪着她。”柴明双手自然下垂,走到袅袅身边站定。
披着大氅的袅袅安静的站在一旁,秀发随意披散在后背。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从安国出来的袅袅,身形消瘦了许多。
原本合身的大氅,此刻松松垮垮的搭在她的肩上。
秀发包裹的脸颊,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饶是她特意化了淡妆,还是难掩眼中的憔悴。
钱昭将手捏住袅袅的手腕,想查看她的身体状态,可是内心似有万千蚂蚁啃食,根本静不下来。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摒除脑中的杂念。捏着手腕的手被汗水浸湿,差点将袅袅的手腕滑掉。
细碎的汗珠从他额间滑过,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房间,周围的人见他迟迟不开口,心急如焚的等待着。
“你到底做了什么!”钱昭怒吼一声,不死心的重新将手搭在袅袅的手腕上。
他的怒吼,仿佛是把导火索,将众人脑中的情绪点燃。
“是那晚对不对?那些保证不会损伤身体的话,都是在哄我是吗?”
任如意只觉得一股寒意席卷全身,像是在冬夜里行走,即使裹着棉衣,寒风依旧会从缝隙中吹进来。
她眼中的眼泪倾泻而下,身子跟着踉跄起来。
宁远舟立刻环着要跌倒的任如意,她无力的倒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抱着任如意,看她这么伤心,宁远舟心里涌起刺痛。
这种刺痛感,像是有人将手伸进他的胸腔,不住捶打着他的心脏。
袅袅不在意的收回手,满不在乎的说:“死不了。你们这副样子,像是在参加我的葬礼。”
见所有人还是一脸严肃,袅袅伸手摘下于十三的簪子,利落的将头发盘起来。
“花孔雀,不是你说的,咱们这群人,永远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意识到这话太过伤感,袅袅走到门口,转身安慰道:“有六道堂和朱衣卫在,我这身子,早晚能养好。”
她伸手戳了戳钱昭,用眼神示意他和众人解释。
“她说的没错。只要好好休养,会没事的。”见钱昭不说话,柴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场的众人都沉默起来,思考着遇见过、听说过的补品,下定决心要将袅袅养的白白胖胖的。
站的太久,袅袅有些昏昏欲睡。钱昭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上前一步,将肩膀放在她的脑袋上。
“既然如此,护送梧帝的任务,交给我和如意就好。”
宁远舟手掌摩擦着任如意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她。
护送梧帝走后没多久,北磐右贤王带兵攻打合县。
袅袅站在城墙上,无奈的看着面无表情站在她身后的钱昭和柴明。
“你们两个,是打算在我身边站到这场战役结束吗?”
身体在城墙,心思早就飞下面去了吧。
“你们若是不去,那我去?”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往后退,奔向战场。
袅袅拢了拢毛绒绒的大氅,严肃的盯着场下厮杀的两队人马。
“拿弓剑来。”
城门下,烟雾夹杂着火光,在城墙上的袅袅,几乎能感受到弥漫的热气。
战前,她画了一个阵图交予孙朗,但敌我差距太过悬殊,再这么打下去,恐怕很难取胜。
由于距离较远,袅袅又因为身体透支,内力很难调动。
她握着弓箭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放下手中的弓箭,活动活动手腕,又重新举起来。
战场上的打斗的人,只觉得一支箭如白日长虹,自高处俯冲而下。
箭羽与空气摩擦,发出令人胆寒的尖鸣声。
从高处飞来的箭,以一个完美的弧度,穿过右贤王的脖子。
鲜血从他的脖颈流出,刺红了北磐将士的眼睛。
“再进一步,右贤王便是你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