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意气急,伸出手想废了太子。但看着他与娘娘相似的脸庞,最终还是只是将他打晕。
“如意,这也太便宜他了。应该把他扒光了吊起来!”
“袅袅,这些事,你知道对不对?”她的脸色有些凝重,袅袅慌张的想解释。
“这些我是知道,但是……”
“当初与北磐对抗的军队,你也在吧?”
袅袅努努嘴,没有反驳。
“你为何要瞒我?你明知道,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给娘娘报仇。”
“如意,我……”
袅袅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抓任如意,但是却被她剑挡住。
“别跟过来。”任如意收回剑,转身离开。
“任如意!你给我站住!”袅袅深吸口气,喊出的话充满了压迫感。
袅袅走到任如意面前,锐利的目光凝视着她。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直的射进任如意的心里。
“当初中原各国混战,外面还有北磐虎视眈眈。那些将士,为了国家浴血奋战。”
袅袅说到这停了下来,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朝代,将士的命,都应该被珍视。
“所以我在明知道安帝和北磐有勾结下,依旧没回安国。但是太子说的那些,我发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自从得知任辛葬身火海,袅袅就一直在各国辗转。
根本没有心思去寻找所谓的真相。更何况,皇后娘娘于她,只是有过数面之缘的陌生人。
“你要报仇,我不拦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对我有误解。”
任如意听着袅袅的话,抬头对上一双温和平静的眼睛。
如秋日深邃的潭水,洗涤掉了任如意心里的烦躁。
她眼中的戾气慢慢消下去,心里涌出一股自责,脑袋无力的垂了下去。
“对不起,我只是……”
“我知道,只是想发泄下心情。如意,对于我,你永远不用说抱歉。”
袅袅揽住任如意,用手温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她的温柔像是打开了任如意情绪的阀门,她双手紧紧的环住袅袅,抽咽着说:“他们为什么?为什么?”
“如意,你放心,你若报仇的话,我一定站在你这边。不论是大皇子或者是二皇子,就算是安帝,我也能替你杀了他。”
“你说,我若报仇,娘娘会同意吗?”
任如意踉跄着身子,将自己反锁在四夷馆的房间。
见宁远舟端着一碗馄饨走来,袅袅转头又回了太子的房间。
就这么走了,总觉得有些憋屈。
将人吊在房梁上,打了个死结,满意的拍拍手。
“你这吊人的习惯,哪来的?”
“老钱,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刚从房梁上跳下来,就对上钱昭满是戏谑的眼睛。
“听完你和任如意的对话,剩下的时间,我都在欣赏你的努力。”
“老钱,你再这么说话,小心没朋友。”
袅袅转头警告的看了他一眼,钱昭立刻扭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太子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看到眼前的人,当年被吊的记忆一下子回笼。
“袅袅?你不是走了?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的大脑‘轰’的一下炸开,像是万千蝗虫在啃食他的大脑,让他的情绪变得焦躁不安。
“我……从那次之后,我没欺负过李同光。真的!”
以为她是要替李同光打抱不平,李镇业赶紧解释。
眼前的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他心里的恐惧被逐渐放大,嘴唇像是被抽干了血色,眼中透露出极度的恐惧。
“李镇业。”
袅袅只是轻轻喊了一声,他的身体却止不住的发抖。
“到!”李镇业回答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当年被训的都条件反射了。
“袅袅,有什么事你直说。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李镇业瑟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提着要求。
“李同光在返回途中,被朱衣卫截杀,这件事你可知道?”
“我是……应该知道,还是不应该知道?”李镇业边说,边用余光打量袅袅的反应。
“安国太子,真是与众不同。”
以为是在夸他,李镇业蛄蛹了两下身子,给了钱昭一个赞赏的眼神。
“白痴。”钱昭摸着脑袋,转过身不再搭理他。
“大皇子对李同光下手,你可知道为何?”
“那当然是因为讨厌他了,当年你为了他在朱衣卫没少欺负我们,别说李守业,我看他那副小人得志……”
说的太嗨,一时忘记袅袅和李同光是一伙的。
李镇业立刻住嘴,赶紧找补的说:“天地良心,我可真没欺负过他。我就是想想而已。”
以他的脑回路,引导他对付大皇子,简直太难了。
袅袅叹了口气,捏着他的下巴说:“李镇业,你可别忘了,当今太子可是你。与他李守业争夺皇位的,也是你。”
似乎明白了什么,李镇业猩红着眼睛吼道:“我才是太子,我才是安国未来的皇帝!”
“对,但若是想安枕无忧,不应该杀了大皇子吗?”
耳边的声音残忍血腥,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
但对于李镇业来说,就像是上天指引他成为天子的火光。
对于寒风暴雪中前进的人来说,这点火光,足以令人疯狂。
任如意一定会报仇,若是直接杀了安帝,倒是便宜他了。
见达到目的,袅袅伸了个懒腰,跨门而出。
身后背着刀的钱昭,立刻抬脚跟上。
“你似乎,格外在意任如意。”
不管是梧国,还是安国,能令她出手的,一定与任如意有关。
“自己养大的,当然待自己宠。”袅袅不甚在意的望着天上的月亮,背着手缓缓踱步。
夜色已经很深了,两人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
“那对于李同光……”
“他不一样。老钱,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聊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两人相对而立,互相凝视着对方。钱昭努力想从她眼中,看到哪怕一丝的悸动。
但面前的人目光如水,温和平静。
“袅袅,你知道狼这一生,只会认定一个伴侣。”
他的声音有些苦涩,那份苦涩,掩盖在嘴角勾起的笑容中。
笑容里,却凝固着无法掩饰的悲伤。
袅袅伸出手,抱住了几乎要碎掉的钱昭。
在他耳边轻轻安慰道:“老钱,我之前说过,我们两个,总要有个人不顾一切的走向对方。”
“我可以。”钱昭默默忍受着心里的苦涩,坚定的声音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我了解你,钱昭。你的心里,六道堂、柴明……”
“那李同光呢?他的心里,恐怕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高于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