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那你怎么不珍惜和媚娘的缘分?”
精准打击于十三的痛点,袅袅回头对上互相依偎的元禄和杨盈。
杨盈一对上袅袅的目光,就下意识的低下头,身子不自觉的往元禄身后缩。
“你们两个小屁孩,懂什么叫爱情吗?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消失。”
被吓唬的两人手拉着手,嘟着嘴巴离开。
终于消停了,打算好好喝个茶。结果钱昭背着刀坐在对面,也不说话。
“你也是为你们宁头来抱不平的?”袅袅放下手中的杯子,看来他是打算将沉默进行到底了。
“你和长庆侯,是什么关系?”
“我养大的。”
“但他对你,好像有别的心思。”钱昭望着用手肘支着脑袋的袅袅。他拿不准袅袅对李同光,是什么态度。
“那又如何,钱昭,你来这就为了和我说这些?”
躲在暗处的于十三那叫一个着急啊,挤眉弄眼的让钱昭赶紧上。
“袅袅,其实对你有意思的,不止长庆侯一个。你也可以看看眼前的人。”见他只是沉默,于十三摸了摸头发,打算帮兄弟一把。
“眼前人?我可不喜欢到处开屏的孔雀。”慵懒的伸个懒腰,拍了拍于十三僵硬的脸。
“你眼前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袅袅,你觉得钱昭如何?”于十三转过身,神情严肃起来。
坐在桌子旁的钱昭握刀的手开始收紧,心里既期待又紧张,还有些害怕。
“钱昭此人,他的信仰、责任大于一切。梧国、六道堂、柴明……都是他心里重要的存在。”
袅袅没回头,继续说:“说更清楚一点,他像只缩进壳里的乌龟。需要有人把他拉出来,你也知道,我很懒的。”
他们二人,火花是有,但激情,总要有个人不顾一切靠近对方。
袅袅本身就是个任务大于一切,其他都不在乎的主。
说完,袅袅转身利落的离开。她身后的钱昭,抬手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放下。
“但是老钱喜欢你,你知道吗?那日你突然消失,我第一次见老钱这么慌张。”
于十三见袅袅停下脚步,继续说:“你被元禄抱回来的时候,老钱疯了般的样子,我从没见他对谁这么在意过。”
可是袅袅始终没有回头,于十三示意钱昭说话,但他只是沉默着。
“老钱,我可告诉你。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不容易,你就这么拧巴吧。”
等到袅袅的身影看不见,于十三才恨铁不成钢的叉着腰,吼了他一通,也转身离开。
议事厅外,任如意和杨盈躲在窗侧偷听,也不知里面说了什么,任如意脸上,似乎有些动容。
袅袅好奇的凑过去,听到里面对如意的编排,她用力踹开门,拎着杜长史的衣领,飞身将他带到屋檐上。
单手将他的身体腾空,眯着眼望向瑟瑟发抖得杜长史。
“你们梧国人,都这么精于算计?还是说,你们打心眼里觉得,如意的性命,根本不值得一提!”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任姑娘更适合与长庆侯斡旋。”
杜长史侧头看了眼地下,立刻闭着眼转回头,缩着脖子求饶。
“袅袅,孤命令你,放开他。”杨盈背着手,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冲袅袅大喊。
袅袅垂眸看向强撑着不跌倒的杨盈,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既然礼王都这么说了。”
站在屋顶,袅袅松开手,无辜的说:“这可是你们礼王的要求。”
随着袅袅松手,杜长史的身体从屋顶坠落。
他双手胡乱在空中抓着,嘴里大喊着‘救命,救命啊。苍天啊,大地啊,救命啊!’
宁远舟踮起脚,飞身接住杜长史。他眸光锐利的看向屋顶,笑的漫不经心的人。
“袅袅,他好歹是……”
“宁远舟,他刚刚说的话若是你不反驳,现在自由落体的,就是你了。”从屋顶飞到宁远舟身边。
邪笑着凑近他的耳朵,警告道:“若有下次,他的归宿就是土里。”
宁远舟松开杜长史,拉着袅袅的手,凝视着她的眸子。
“你可以试试。”他的眼眸一片漆黑,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表面平静,但深处,仿佛有暴风肆虐。
两人强硬的对峙,丝毫不退让。袅袅抽出少师,用剑柄用力击向宁远舟。
她这一下,用了九成内力。宁远舟后退几步,单膝跪地,吐出一口鲜血。
地上的鲜血里,一只不知名的虫子疯狂蠕动着。
“远舟哥哥!”杨盈跑到宁远舟身边跪下,慌张无措的扶着他。
六道堂的人都掏出刀剑,将袅袅围了起来。
可是钱昭却拿着刀,上前一步,挡在袅袅身前。于十三看着他的动作瞪大了眼睛。
“都退下。”宁远舟捂着胸口,用手背将嘴里的血迹擦干净。
“杜长史,以后,记得谨言慎行。”
听到宁远舟的话,杜长史瑟缩着身子,不住的点头。
这人也太吓人了,能一招就将宁远舟打吐血。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中了牵机之毒?”
于十三一听,立刻收回手中的弩,蹦跳到袅袅身边。
“美人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捏捏手?”
“虚伪。”挽着少师,袅袅背着手关上房门。
门口的于十三好奇的凑到钱昭面前,矫揉造作的说:“钱郎,你刚刚好厉害,奴家好喜欢!”
说着还要往他身上靠,被钱昭拿着刀隔开。
“我给你说,你就一直这么坚定的奔向袅袅。肯定能抱得美人归。”
于十三见钱昭要走,发挥他军师的身份,小嘴叭叭个不停。
“闭嘴。”钱昭回头警告的看了于十三一眼,于十三立刻停下脚步。
转身就跟孙朗元禄他们窃窃私语。
走廊上,任如意和宁远舟并肩走在一起。
“你真的打算陪杨盈去见长庆侯?”
“身为郡主,不可面见外男。我就在马车上等她就好。”
商议完毕后,队伍整装待发。
合县府衙
范东明出来就看到意气风发的梧国使团,他弯腰行礼说:“参见礼王。”
“你只是个少卿。按照尊卑礼仪,应当是长庆侯来接见吧?”杜长史上前一步,态度不卑不亢。
随着他话音落下,六道堂众人抽出刀剑,对着他。
“礼王恕罪,长庆侯昨日去了酒楼喝酒,宿醉还未醒。”
“当真是风流啊,也不怕染上什么肮脏癔症。回去,这可要好好与袅袅说道一番。”
杨盈背着手,冷静的说:“无事,既然长庆侯不舒服,那孤改日再来。毕竟,长庆侯可是来看望我两次呢。”
李同光站在暗处,半眯的眼睛瞬间睁开,狠厉的望着已经远去的背影。
“真是找死。”
将手握拳,用力砸向墙壁。发泄完怒气,薄唇轻启:“给他们下个拜帖,就说本侯深感愧疚,在军营给他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