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出来,李同光赶紧拿过衣服披上,看着袅袅委屈的说:“袅袅,她说的是真的吗?”
壬辛也松开袅袅的脖子,想听她的回答是怎样的。
“你们两个小屁孩,除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能不能多想想如何提升武艺。还有,小子,叫姐。”
各在两人脑袋上打了下,见他们消停下来,这才出去找些能吃的东西。
“小子,我告诉你,袅袅是我的。你不许动什么歪脑筋。”
袅袅一走,壬辛拨弄了下火堆,坐在他对面威胁。
“是吗?可是你走之后,袅袅并没有多着急,是我求着她,她才来找你的。像你这么任性,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
李同光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挑眉看向她。
他说这话确实是故意的。袅袅对壬辛,明显不同。
但他希望,这份不同,能完全属于他。
“你嘴里的字,我一个都不信。”
知道他的属性,壬辛压下心里的气闷。
他因为年纪小,脸上满是胶原蛋白。她不止一次在袅袅的心里,听到她对李同光不掩饰的喜爱。
这也是为什么,她私自离开的原因。她想知道,袅袅心里到底在乎谁。
而袅袅来时的心声,让她明白,她是袅袅在这个世界最在乎的人。
不知她为何如此笃定,李同光捏着手指,心里思索着原因。
拎着两只兔子的袅袅,回来见他们那么乖的对坐着。
一时有点不适应,她以为回来之后,又要充当法官断案呢。
在山洞度过一夜后,袅袅纵马带他们回了朱衣卫。
两人虽偶有打闹,但心里都明白,若对方有事,另一方绝不会袖手旁观。
直到一场大火,将所有的平静打破。袅袅回来,就看到李同光在灰烬里用手扒出壬辛的尸体。
回头,看到的就是袅袅平静到吓人的脸。
袅袅拉起李同光,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尘,笑着嘱咐:“鹫儿,放心,我会回来的。”
李同光赶紧跟上去,但那个潇洒肆意的背影,他连挽留的勇气都没有。
阳光下那个背影,与如今并无变化的人影重合。
“袅袅,你说过,你会回来的。”李同光紧张的上前一步,伸手想抓住那个影子。
“长庆侯是吧?安国的接待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都是梧国使团的人,怎么见过。”
那个影子扑向李同光,他咧着嘴傻笑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袅袅,就是不说话。
直到手掌处刺痛袭来,他才回握住袅袅的手,笑的如沐春风的说:“确实本候认错了,那位姑娘长的,很像本候一位故人。”
知道她什么意思,李同光歉意的朝任如意行了一礼。
“今日是本候叨扰了,既然礼王身体有恙,那本候就改日再来拜访。”
宁远舟将刀抱在怀里,好奇的看向牵着袅袅手不肯松开的李同光。
“他俩,什么关系?”
任如意仰着脑袋,心里那股胜负欲又被激起。
“长庆侯,要走便走。你的手,是不是应该松开了。”
“郡主,本侯对想邀请这位姑娘介绍使团情况,不知可否应允?”
她刚想驳回,扭头看向还在昏迷的杨盈,皮笑肉不笑的说:“当然可以。但介绍情况,也不需要拉手吧。”
“那是当然。”李同光松开袅袅的手,下一瞬,将手放在袅袅腰间。
袅袅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打量着如今风度翩翩的少年。
“我倒不知道,长庆候还挺会讨女孩欢心。怕是,在不少女孩身上,学会的技能吧。”
任如意走下来,将袅袅揽进怀里,挑衅的看着他。
“你别胡说,袅袅,我在安国,并非是寻花问柳之人。”
“我不需要知道。使团的事,你要想了解,可以找杜长史。”
袅袅闪出任如意的怀抱,塞完最后一口糕饼,利落的跑路。
“那就麻烦杜长史了。”李同光敷衍的说了一句,领着接待团的人离开。
人已经找到了,其他事,急不得。毕竟袅袅说过,若想俘获人心,要有耐心。
“吩咐下去,今天发生的事,若有人多言一句,拔掉他的舌头。”
收敛起笑容,李同光冷眼扫了范东明一眼。
“是。”范东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立刻弯下腰。这位主,可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先不说他的身份,就他心狠手辣的做事风格,就令人胆寒了。
李同光走后不久,杨盈醒了过来。但她神情恍惚着要去寻死,被任如意一吓唬,她哭哭啼啼的去找元禄。
两人年纪相仿,很快就聊起来。元禄有心逗她,她很快就将那些糟心事忘在脑后。
任如意透过窗户,给元禄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从天黑一直聊到天亮,直到长庆候又来拜访,才终止交谈。
屋里的人脸色各异,杜长史转动着眼珠,站起身说:“我觉得,谈判这事,任姑娘来比较好。”
他虽在请求任如意,但眼睛却不时飘向窗外的袅袅。
“可以。杜长史就不要动袅袅的心思了,你也知道,她脾气不太好。”任如意也站起身,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坐在位子上的钱昭,捏着茶杯,一言不发。于十三凑近轻声问:“没事吧?”
“没事。她的未来过去,都不会有我。”钱昭将手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说。
李同光今日特意将那件貂毛大氅换下,穿了身藏青色的长袍。
他满面春风的样子,看的六道堂的众人,想拉着他揍一顿。
走在路上,李同光不住的用余光往四周看。
“我们陛下说了,限你们七天到达安国。”
“七天,你这是在难为谁!我们礼王生病了,又不是故意拖延。”杜长史有些气急,这也太欺负人了。
“这和我,有关系吗?”李同光坐在座位上,悠闲地看着急的跳脚的人。
“那礼王弟弟就不去了。”任如意从屏风里走出来。
“杜长史,你先退下吧。余下难听的话,留给我就好。”
等房间里只剩两人,任如意坐到主位,垂眸看向李同光。
“听说你在河东王河西王的排挤下,过的并不顺心,不如与我们合作。”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李同光呷了口茶,手指轻轻摩擦着杯檐。
任如意扫了他一眼,仰着脖子说:“我们可以将将盗贼之事,推到你不喜欢的一位身上。如此一来,侯爷便可以将这份大礼,作为将来的进身之用。”
“区区这些,本侯还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