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后面的袅袅一阵后悔,这两个人都不累的吗?都从天明走到天黑了,别说吃东西,连口水都没喝!
【这都走多久了!就算是机器,也该抹油了吧!】
小哥回头,看了眼努力跟上的袅袅,心下诧异。他以为,这点强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突然停下的小哥开始翻起了自己的背包,倒是他忽视了,她到底是个女孩子。
幸好袅袅听不到小哥的心声,不然他那句‘她到底是女孩子’,她高低能走都自己吐血。
“休息一下吧。”小哥拉着袅袅在一块岩石上坐下,把从背包里的罐头递给袅袅。
“给我的?”袅袅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的说。
【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一直以为,他就是个天生冷情的人呢!这样有烟火气的小哥,应该是他的家人,希望看到的吧。】
【哇!这牛肉绝了!】
挖了一勺放进嘴里,立刻感慨的挖了一勺喂到小哥嘴边。见他呆愣,袅袅瞬间明白。
【是我的疏忽,我包里应该也有勺。】
将手中的牛肉罐头放在两人中间,背过身去翻自己的背包。翻了几下,举着勺子开心的去拿罐头。
转头就看到,小哥已经拿着用过的勺子在挖罐头吃。袅袅呆了一下,有些疑惑。
【难道刚才,他不是在嫌弃我?】
“从没有人喂我吃过东西,一时不太适应。”小哥将手中的罐头放下,声线有些变化。
袅袅有些心疼,哥俩好的搂过他的肩膀。“放心,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有我一口馍,一定有你一口菜。”
说完放开他的肩膀,扭了扭屁股,靠近他一点。“来,继续吃!你包里还有什么吃的吗?”
【其实,我也蛮嫌弃你的。我可没忘上次车上,你后退的动作。】
袅袅咬着另一个勺子,伸头看向他身后鼓鼓的包。
挖了一勺放进嘴里,想了想,将包拿来。他又默默记住袅袅的一个特点——记仇。
“都是无邪留给我的。”
“你是不是对无邪......放心,我都懂!”袅袅撞了撞小哥的肩膀,揶揄的冲他笑笑。
【我可不是什么古板的人,我举双手双脚支持。】
小哥不明白袅袅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见她这么开心,他并没有否定,反而呆呆的点点头。
他这副样子与平常生人勿近的样子太有反差,这种反差萌让袅袅不由的扬起姨母笑。
【他不会是个假的吧?】
疑惑的歪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光滑有弹性的皮肤在指尖炸开,扯了扯,没发现有人皮面具的痕迹。
这才缩回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羡慕的说:“小哥,你平常都是怎么洗脸的?”
嗯?小哥不理解的看向她。
塞了一嘴牛肉的小哥鼓着腮帮子,歪头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她。宛如稚子清澈的眼神,像是星空中最美的星星。
【救命!用这么帅的脸做这么萌的表情,谁受的了啊!戳中了我的心巴啊!】
袅袅侧过身子不去看他。小哥望着少女光洁的下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唇一笑。
他很早就知道,他的外貌很受女孩喜欢。但他自己从未在意过,只是此刻,他很庆幸,自己有一副较好的容貌。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很喜欢听到袅袅嘴里对他的赞赏。像是孩子渴求父母的认同一样。
“随机任务已触发,防止黑眼镜被野鸡脖子咬伤。”
【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现在连被蛇咬我也要管了是吧。好好好,未来他们没有水也传我过去。我割血给他们喝!】
袅袅在小哥的注视下,毫无预兆的消失。他先是呆愣几秒,然后飞速瞥向四周。接着‘蹭’的一下站起,迈着长腿越过岩石,消失在黑暗中。
后面的陈文锦叹口气,认命的跟上。
“都退后。”拿着少师抵在黑眼镜的脚踝,大声喊道。野鸡脖子张嘴咬在少师剑身上,牙被崩掉几个。
野鸡脖子嘴角有血迹流出,蛇尾轻轻扬起,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它委屈的用蛇尾尖扫了扫嘴巴,扭着身子,转头没进黑暗里。
【我刚刚没眼花吧?这家伙,成精了?】
“呦,又来了。来的可真够及时的,多谢袅袅救命之恩。”黑眼镜走上前,将手臂搭在她肩膀上。
袅袅打掉肩膀上的手说:“拿开你的脏手。在古代,你可是要以身相许的。”
【哼,看你还怎么接。】
只是玩笑,说完就走向小花。“可以啊,我没问题。”黑眼镜的声音传来,袅袅差点跪在地上。
【大哥,你没事吧!】
回头对上一个大大的贱兮兮的笑脸,不用想,就知道墨镜下面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比起不要脸,我还是略输一筹啊!】
抬起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对着小花同情的说:“跟着他,你受苦了。”
小花总觉得她的话有些歧义,但一时也没想出有什么不对。黑眼镜搂着小花冲袅袅的背影嚷道:“瞎说什么呢!都是我受苦好不好!”
扭头看向小花嫌弃的眼神,悻悻的后退几步。
“你别跟个土匪一样好不好!女孩子,要文雅一点!淑女一点!”黑眼镜看着撅着屁股,跟鬼子进村一样扫荡他们背包的袅袅,抽了抽嘴角,嫌弃的说。
自动屏蔽他的话。翻了几个包,才找到和小哥包里一样的罐头。拿着匕首一个用力,铁盒被轻松撬开。
吃了几口牛肉。抽空回怼:“文雅?淑女?我要这样,你刚刚,就是那些野鸡脖子的食物了!”
“我说以身相许,是你不同意。”黑眼镜耸了下肩,不以为意的回答。
他怎么能将自己的人生大事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一看就是个渣男。啧啧啧~怪不得满脑子都是始乱终弃、抛妻弃子!】
袅袅嘴一撇,不再与他争论。黑眼镜一噎,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这算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欲哭无泪的摊开手,迈着腿走向扎好的帐篷。
“袅袅,小九没事吧?”小花递过去一个水壶,温声询问。
【怎么有人看起来有如此大的差别。看看小花,整个人温声细语,沉稳冷静,一看就是香香的贵公子。再看那个臭瞎子,痞里痞气,活脱脱一个流氓土匪。不过别说,两人还挺互补。】
香香的?这是什么形容词!不过对瞎子的形容,倒是挺贴切。
不对!他在想什么,不是在问小九吗?甩了甩脑袋,轻咳一声,又问了一遍。
“哦,小九啊!你放心,没什么能伤的了他。”袅袅随口回道,别说,分开的第一天,还挺想他。
小花放心的点点头,拿起棍子将面前的篝火挑大一些。
“袅袅和小九认识很久了吗?”
“对啊,蛮久的。”
从第一面见到小九到现在,他仿佛一直是个孩子模样,那袅袅......
“小花小时候到底长得多秀气,才能让无邪把你错认为女孩啊?”袅袅曲着双腿,侧头将脸压在自己的双腿上。
她的眼神满是好奇,并未出现调侃或揶揄之色。
“小时候,我跟着二爷学唱戏。他见我时,正是需要练习旦角的时候。所以......”
余下的话他并未说出口,只是低着头,抿着嘴唇。
袅袅赞赏的说:“小花长得好看,扮上旦角,一定很惊艳。等有机会,一定去欣赏。”
被夸的小花抬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点点头笑着说:“好啊,到时候可以约着瞎子一起。”
不同于篝火旁的恬静,监工挖坑的拖把那叫一个不忿。本来冲着发财来的,结果到现在,什么没见着不说,还白白折了那么多兄弟。
越想越觉得不对,带着一众小弟气势汹汹的来问三爷什么时候出发去西王母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