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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乐晕倒之事,她吩咐所有人瞒着宫里面,一来怕景帝担心,连累将军府,二来嘛,她刚好借这事留宿将军府一晚。

傍晚,将军府厨房。

“呀,阿房姑姑亲自到这来了,有什么事情让人吩咐小的一声就行了。”那厨房掌事见了阿房,满脸堆笑道。

“公主千金之躯,吃了鱼肉会晕厥,我得来亲自叮嘱过才能放心。”阿房道。

那掌事知道阿房是公主的人,怠慢不得赶紧大声道:“小的一定谨记,好生安排。”

殊不知,这话已经被有心人听了去。

夜半时分,景安乐屋内一片寂静,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似乎睡的极沉。

忽然,窗户纸上闪过一个黑影,接着一个黑衣人轻轻的推门而入,她拿着一把短剑直朝着床上的人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床上的女子瞬间惊醒,正是沐萍,“等你好久了。”

那黑衣人一脸惊愕,自知中计,想跑却被沐萍擒住,黑衣人招式狠辣,显然是有备而来。沐萍身手不凡,一时间竟与黑衣人难分胜负。

然而,就在两人僵持之际,黑衣人突然袖口一挥,撒出一团粉末。沐萍躲闪不及,吸进了一些粉末,顿时感到头晕目眩。

黑衣人趁机拔腿就往门口跑,谁知一开门,就看到了秦诩站在门口,眼神警惕。

遭了,黑衣人心道不好,但也只有奋力一搏,两人瞬间打起来,秦诩虽到中年,武功却没有退步。

几番打斗下来,终究是秦诩占了上风,秦诩一把擒住那黑衣人的胳膊,这时景安乐从暗处走出来,两两对视,那黑衣人的眼睛明显充满了错愕。

“果真是你!”景安乐上前,一把扯下那黑衣人的面罩,露出了一张清丽的面孔,仿佛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花朵。

秦诩一把捏住曹晚棠的脸,脸上却没有太多错愕,眼神里却满是危险。

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因而只有景安乐,沐萍以及秦诩知道,只秘密把人关了起来。

兰芳院。

曹姨娘被关在屋子里,门口有高手守着,而景安乐和沐萍则站在屋外。

“公主,我们为何不进去?”沐萍不解,既然抓了现行,得好好质问才是。

景安乐摇了摇头,“曹晚棠软硬不吃,或许同舅舅还有几分话可说,我若进去,只怕更问不出什么了。”

主仆二人正在谈话,丝毫没有注意到屋顶上趴着一个人影。

屋内。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秦诩面沉似水,看向曹晚棠的眼神充满了压迫力。

曹晚棠却淡然一笑,看不出害怕,甚至自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将军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曹晚棠放下杯子,反而问道。

方才她露出真面貌,秦诩居然没有惊讶,她这才发现,自己才是被算计的那个人。

“本将军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你。”秦诩冷漠地说道。

曹晚棠心中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将军既然早就知道,为何现在才揭穿我?”

秦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我给过你机会,希望你能够回头是岸。但你却不知悔改,竟然妄图伤害公主!”

曹晚棠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无话可说,你杀了我吧。”

“好,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秦诩眼神坚定。

“我既从景国和大匀国的边境救了你,想来,你与大匀怕是脱不了干系。”

曹晚棠脸上一僵,秦诩知道他说对了。

“至于你,混入将军府这几年,不知道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没有?”

秦诩紧紧盯着曹晚棠,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在将军府这几年,曹晚棠除了上次在秦诩书房,偷看到庆王有私心想吞并大匀国,其余的,倒没发现景国对大匀有什么打算。

夜色下,两人相互对视,仿佛都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眸,窥探到那隐藏在深处的秘密。

秦诩干脆坐下,道:“一个细作,自然是为了国家奋战,沙场如此,暗处亦如此。”

“不过你放心,我虽已无兵符,可我敢向你保证,我景国绝无攻打大匀之意。”秦诩说着看向曹晚棠,叹息一声,“两国交战,只会生灵涂炭,受罪的永远是无辜百姓。”

曹晚棠的表情似有松动,开口道:“既无起战之心,那近年来,边境之处,景国军队屡屡无故生事又是何意?”

“今年四月,你景国边关将士竟然以我大匀边境子民态度不敬为借口,残忍地将一家五口全数杀害!可怜那无辜百姓,何罪之有?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曹晚棠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秦诩的眸子染了墨色,开口道:“此事我亦有耳闻,我已经告休,兵符也在庆王手中。”他说着望向曹晚棠,问道:“你可知我的意思?”

这倒是事实,这几年在将军府多少也知道些,秦诩名义上是荣休,实际却是被夺权。

“将军是说,真正为恶的人是庆王?”曹晚棠问。

“你果然聪明。”

曹晚棠不屑,冷哼道:“可他终究是姓景的。”

“你在景国多年,可曾听说当今陛下有什么不端之举?陛下勤政爱民,不知颁布了多少利民之法,我景国主张以和为贵,若非不得已,绝不多生事端。”秦诩看着曹晚棠道。

曹晚棠不为所动。

秦诩接着道:“至于你看到的,正是有人故意想让你看到的。”

“你是说,这是庆王故意的?”

秦诩点点头,表示赞同,“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庆王自己起了叛逆之心,他煽风点火,无非是想激起两国矛盾,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国交战,兵权在庆王手中,到时候庆王吞并大匀国轻而易举,这样一来,他手中的势力就更大了。

“我凭什么信你?”曹晚棠问道。

秦诩眼神坚定,“你如今已经落入我手,我又何必欺骗于你?况且,你是否相信,又有何妨?”

曹晚棠感觉心沉了沉,还没缓过来,又听到秦诩问,“我说了这么多,也该我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