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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翠本就因打了板子身体虚弱,又被景安乐踩着手,一时间疼痛不已,可即便如此,她却依旧嘴硬,“奴婢……奴婢说的是实话啊!”

她冷汗直冒,虚弱不堪,却仍在狡辩。

本来寇舒然还担心弄翠会说漏嘴,听到这话才勉强安了心,却不想,很快她就就要心惊了。

“很好!”

景安乐望着弄翠,知道她是被寇舒然捏死了,她也不再多说,对着阿房使了个眼色,阿房立即会意,捡起地上的簪子递给景安乐。

景安乐的举动让众人不明所以,只见景安乐嘴角勾起冷笑,她的速度极快,瞬间就将簪子用力的扎进了弄翠的手掌心,霎时,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宴席。

“啊!啊~”

等众人反应过来,素银簪子已经活活将弄翠的手扎穿,一时间鲜血淋漓,而弄翠一时间没忍住便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呆了,京城娇养的小姐们哪里见过这些,个个都是目瞪口呆,胆子小一些的更是吓的闭上了眼睛。

尤其是寇舒然,她此刻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就因为你是公主,便可滥用私刑吗?”

景安乐被她蠢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在昏黄的灯光下,甚是好看。

“你笑什么!”寇舒然的声音透着不解。

还未等景安乐说话,萧衡便抢先说道:“县主食景国俸禄,难道不知景国律法吗?”

方才景安乐的那一系列动作,别人觉得粗俗,武断,可是十分对萧衡的胃口,应该说,无论景安乐做什么,他都是欣赏的。

寇舒然不可置信的看着萧衡,景安乐的样子那样残忍,为什么萧衡就是喜欢她呢?

可萧衡并不理会这些,而是继续道:“景国律法严明,嫡出皇子,公主享监察审判之权,方才安乐公主此举,实属审问,何来私刑之说?”

寇舒然被萧衡的话堵住,她不愿在萧衡面前没面子,又转移话题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婢女可怜,既受人指使,还要受皮肉之苦。”

“可怜?那方才郡主让人杖责时,县主为何不阻止?如今倒觉得这婢女可怜了。”景安乐反驳道。

“迫害郡主落水,可是死罪啊!”景安乐又一字一句道。

“我……”

寇舒然一时无语,而此时去了许久的沐萍终于回来了,且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同回来的还有秦修远,他趁众人不注意,坐到了谢百龄的身边。

“秦兄这是去哪里了?”谢百龄心知肚明,从方才景安乐的侍女偷溜出去,秦修远便紧随其后,但他还是装作不知,故意问道。

“有些吃坏肚子了。”秦修远搪塞道。

这边沐萍在景安乐耳边低语,景安乐立即明白过来,直直的盯着寇舒然。

“妹妹,怎么了?”景风遥知道其中定有隐情,开口问道。

寇舒然被盯的发毛,赶紧挪到了嘉宁郡主的身边,嘉宁郡主也意识到事情要闹大,赶紧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诸位先行回府吧。”

嘉宁郡主这话说的客气,她当然不愿把事情闹大,牵扯自身,可意思大家都明白,这是内部矛盾。

“慢着!”景风遥率先开口。

嘉宁郡主心中咯噔一下,脸上难得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对着景风遥道:“诸位都累了,不如先让他们回去。”

“姑姑莫不是忘了,凶手还没有查出来呢!”

听到这话的寇舒然,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嘉宁郡主的手腕,她此刻心中十分忐忑。

“是啊,姑姑,本宫的侍女方才已经去查验,本宫已然了解,只是这真凶的确的出人意料啊!”景安乐先是盯着嘉宁郡主,而后又看着寇舒然。

寇舒然年纪小,此刻她的心早已经七上八下,头也低的厉害。

可景安乐并不打算放过她,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寇舒然面前,一字一句道:“幕后凶手就在这府里,而且就在我们之中。”

嘉宁郡主护女心切,语气也咄咄逼人起来,“公主!”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脸色又变了变,“无凭无据的事,公主可不要乱说。”

景安乐看着嘉宁郡主从一开始的从容到如今的面目狰狞,她不由得笑起来,她袖子一甩,从容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高贵冷艳,仿若一个王者。

“姑姑莫急,本宫还没说凶手是谁,姑姑这般激动做什么!”景安乐轻笑道。

嘉宁郡主一时语塞,只能不满的看着景安乐。

“沐萍,你来说。”

“是。”

沐萍听到景安乐发话,便一五一十的道来:“奴婢方才在这名奴婢房里搜出了许多财宝。”一边说一边将首饰放在地上。

“财宝收买人心,可如何知道这凶手是谁啊?”人群中不知谁问了那么一句。

“的确如此。”沐萍一边说着,一边从那首饰堆里拿出一个红宝石戒指,那戒指在灯光的照射下愈发辉煌。

景风遥看到这枚戒指,顿时反应过来,他一把夺过那枚戒指,看了又看,才语气冰冷道:“姑姑,旁的不说,可这枚宝石戒指却只有郡主府才有的啊。”

“此乃当日藩王进贡,父皇便将这戒指亲赏了给姑姑。”

景风遥这话就差直接说真凶是嘉宁郡主了。

这下众人也是惊呆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纷纷猜测起来。

嘉宁郡主也是惊呆了,不由自主的向寇舒然望去,可这会儿寇舒然也是一脸茫然,这枚戒指母亲虽给了她,她却视若珍宝,只会在重要节日佩戴,怎么会赏给一个下人呢?

于是寇舒然摇着头,苦苦哀求道:“不,母亲,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此事与女儿无关呐!”

明明嘉宁郡主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问,可这寇舒然自己是个兜不住的,竟然语无伦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