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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下多分,群雄逐鹿,传闻太安山赤文元足智多谋,在世诸葛。各国争先多次邀请,奇珍异宝,美人宝马都不能让他出山,不知为何这次居然随景风遥和景风羽来到了景国。

消息一出,恰逢快到景帝生辰,各国纷纷派出使臣和皇子借贺寿为由,前往景国,一探究竟。

厉国太子萧衡得知消息时,正好在景国办事,于是先行一步,拜见完景帝之后,就一个人在御花园树上喝酒,就让他瞧见了刚才发生的一幕。

“真是有趣。”

而在亭子里的慕容裴风几人,正摸不着头脑,但也只好先行出宫,再做打算,毕竟他这副尊容,确实有碍观瞻。

景安乐回到宫中,摒退其他宫人,望着窗外,对阿房说道:“阿房,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许多。”

阿房神色讶异,惊讶景安乐会这样问她,今日巧避毒蛇,捉弄世子,旁人不清楚,她可看得真真的。她也不敢相信,这才几天的功夫,景安乐仿若脱胎换骨。

但阿房也不敢胡说,只低头道:“公主确实有些不同。”

“阿房,你只需知道我还是从前的安乐公主,这一点不会变。”景安乐走到阿房面前拉住她的手,“从前,有些事情看不清楚,今后我自会判断,你可愿永远追随我。”

阿房眸光微动,眼神明亮了几分,含泪道:“从陪伴公主那一刻起,奴婢就绝无二心,誓死效忠公主。”

看着眼前的阿房,景安乐不免有些感伤,只吐出一句:“很好。”没有太多时间了,离出事时间只有不到两年了,她必须好好盘算。

次日,景安乐用完早膳,宫人来报:“公主,大皇子回来了。”

“皇兄!”景安乐心中一阵刺痛,“皇兄现在何处。”

“大皇子正带着请回来的先生在华阳宫面见陛下,是大皇子身边的随从过来通报的,说大皇子一会儿就过来。”宫婢阿琴说道。

景安乐心中有谱了,可这位赤文元前世她也略有耳闻,可惜她一心扑在慕容裴风身上,政治国事从不参与。

若能请到赤文元辅政,对景国大有裨益,就是不知道他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景安乐一边思量,一边让宫人准备皇兄爱吃的点心。

过了午时,才听宫人喊道:大皇子来了。

景安乐赶紧从里间出来,看着景风遥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她没忍住,扑上去,亲热的喊:“皇兄,安乐好想你啊!”

景风遥知道景安乐撒娇惯了,权当她撒娇,抱着安慰道:“我这不也才去了不足半月,倒是你不小心失足落水,叫我担忧。”

景安乐闻言抽身,转了圈嬉笑道:“皇兄,你看,我如今已好全了。”

景风遥用手指轻戳了下她额头,“你啊,以后不许再做这些让我担心的事情了,你猜我这次给你带了什么。”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

不用猜,景安乐知道里面是一只素玉簪子,前世她嫌簪子过于素净,放到妆奁盒就不曾戴过。

“不管里面是什么,只要是皇兄送的,安乐都喜欢。”景安乐眨巴眼睛说道。

景风遥愣了愣,继而说道:“这还是我那个挑三拣四的妹妹吗?”

他围着景安乐打量了一圈,美丽精致,高贵优雅,说罢哈哈一笑,把匣子打开递给景安乐。

里面果然躺着一只玉簪,景安乐拿出来仔细观察,通体碧绿,虽说素净,却实在是块好玉。

景风遥以为她不满意,说道:“太安山盛出玉,我一眼便瞧中了。”

“多谢皇兄,安乐很喜欢,皇兄帮我戴上吧。”

“今日你这身与这玉簪果真搭配。”景风遥赞叹道。

景风遥顿了顿,想说又不知如何开口,景安乐见他这般,开口道:“皇兄有话直说就是。”

他走到桌边,自顾倒了一杯茶,说道:“刚才在华阳宫,赤文元提议组建课堂,皇子与公主都可旁听,我知你素来惫懒,定是不愿去的。”

“赤文元?”景安乐问道。

景安乐记得此人,但上一世她没去课堂,不大了解,只是后来听说赤文元在教书不足两月就离奇去世了。

“赤文元学富五车,他的本领若能学的一二,也是不错的。”景风遥回道。

景安乐嘟了嘟嘴,轻声道:“我自然是要去的。”

景风遥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睁大了双眼,“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倒要看你会不会去。”

而景帝这边接见完赤文元之后,就召来丞相议事。

景帝内阁

“赤文元文采斐然,是颗明珠,留在宫上可出言献策,下可教导皇子公主。”丞相楚年说道。

景帝不作回复,将手里的文书递给了丞相楚年,“丞相请看。”

“各国使臣,纷纷发来书函,要为朕贺寿。包括四个国家,除了已到的厉国太子,其他三国已在路上了。”

丞相颔首,“陛下的意思是,作寿是假,抢人是真。”

景帝点头,“此人无论落到哪国都会为所记挂。”

一时间两两无语。

而这边的景风羽也马不停蹄的赶往虞贵妃的住所中安宫,景风羽是虞贵妃的儿子,比景安乐小两岁。

虞贵妃听到儿子回来后大喜,拉着景风羽问东问西,“本宫听你父皇说,那位高人请回来了,这次你可立下大功了。”

“母妃,是皇兄的功劳,我本就没做什么。”景风羽本就是孩子心性,塞下一块糕点天真说道:“走了半月,我可想念母妃宫里的点心了。”

虞贵妃听了立时恼怒,一把掀了桌子,果品茶盏碎了一地,接而说道:“不成器的东西,去时本宫怎么与你说的?”

景风羽也被吓到了,立马站起来,委屈道:“母妃要我事事争先,不能落了皇兄的下风。”

见景风羽这幅模样,虞贵妃也不忍责备,长叹一口气道:“莫怪母妃严厉,母妃这是为你筹谋,你要听话。”

景风羽似懂非懂的点头,对于母妃他只能听命。

景国民风开放,曾有女帝,并不阻碍皇室女子听课,用帷布隔开便是,只是女子得是正统嫡出,是以景安乐和景柔都在课堂之上。

而另一边则是景风遥和景风羽两位皇子,等到四人坐定之后,景安乐在课堂终于见到了这位贤人的庐山真面目。

景安乐以为是怎么也该是个年过半百的老朽,却没想到赤文元是个三十左右的儒生。他眉目温润,身姿秀丽,修竹一般,外罩着浅色衣袍,持一羽扇。

赤文元打量了下面几人,除了见过的景风遥和景风羽两人,还有两位女眷,拱手道:“草民见过诸位皇子,公主,郡主。”

景风遥率先开口:“先生免礼。”

赤文元行完礼后,随即跪坐到蒲团上开口:“诸位身份尊贵,在下只是一介平民。但天子与庶民,老师与学生,总不好纠结,是以,我已向陛下请示,课堂之上,以师生相称,课堂之外行君臣之礼。”

“诸位,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