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挚嗯了一声,“她还需要一会儿出来,你可以先回去收拾一些衣服过来,毕竟之后就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夏影欢想了想,在宋挚这里治疗比较放心,为了妹妹的健康,她也顾不得其他了。
“好。”
说罢,夏影欢正要回去,陈越突然出声:“我送你回去吧,你们来应该也是打车过来?”
夏影欢本想拒绝,可陈越一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好了,走吧。”
他直接拉着夏影欢的手就往外走,丝毫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宋挚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颈,咂舌两声,送就送吧,反正陈越身体也没什么大事儿。
夏影欢被陈越直接拉到了医院的停车场,他的车还在这里,还是夏影欢熟悉的那辆车。
这辆车是当初两人在一起时夏影欢选的一辆,后来,陈越就再也没换过车。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你还病着,如果你又出了事,会有人找我麻烦。”
她尽量把语气放的冷一点,言语中满是距离感。
“我在你前面挡着,谁会找你麻烦?”陈越直接开了副驾驶座的门把人塞进去,夏影欢被陈越堵在车门与座驾之间,还没来得及推开他,他就把车门关上了。
“……”
夏影欢没说话,这一句话落在她的耳朵里,顺着血管淌进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以前陈越从来不会这么说话。
从前的陈越,对于她,更多的是一种负责任的想法。
夏影欢想到现在陈越已经知道她在蓝城,就没有再隐瞒自己住的地方,把地址报给了他。
陈越在听到这个地址的时候还有些意外,是在城北,城北一段离他们市中心算不上太远,但城北的发展远没有市中心好,而且地段相对复杂,陈越之前也找过整个蓝城,可对城北那边确实算不上仔细。
陈越对那边不太熟,还是开了导航才走到了正确的地方。
夏影欢住的地方算不上多好,很普通的二居室,她进门之后让陈越在客厅里等着,她自己进了房间去帮夏影橙收拾衣服。
陈越环顾了一圈整个房子,非常简单的装修,家具也都是最简单的,家里也被收拾的很干净。
他又往里走了些,夏影欢房间的门没有关,陈越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看,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
陈越不禁蹙了蹙眉,当初他爸不是给了她五千万吗?怎么住的地方还是这么不好?
是全都给夏影橙治病了吗?
夏影欢收拾好衣服出来之后看到陈越坐在小沙发上,她扬了扬手臂,“我好了,走吧。”
“你就住在这里吗?”陈越问。
夏影欢没明白他的意思,“不可以吗?”
这里离她上班的地方虽然有些远,但是位置够偏,陈越找不到。
“欢欢,你回来我身边吧,好不好?”
他实在是心疼她住在这里。
而且他那里离医院也近,方便她照顾夏影橙,这边虽然不远,但地形复杂,晚上怕是也没那么安全。
“陈越,我说过了,我们都应该往前走了,我不会回到你身边。”
他们俩是没可能的,她不要回去。
“往前走?欢欢,我在这条路上已经停留了两年,没有你在身边,我又怎么往前走?”
他一直没放弃找她,一直在等她,等她回来,等她不再把两人的关系看作是金主与情人,等她回到当初喜欢他的那样。
夏影欢一时语顿,她没想到陈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偏过头去不去看他的视线,尽量去忽视他眼底的情愫。
她不能,不能再让自己沦陷进去。
夏影欢咽了咽口水,重新组织一番语言,“陈越,或许你只是没有遇到一个新的人,也许那个人很快就来了,在你身边的可以是任何人,但不会是我,我们曾经也只是因为金钱才绑在一起的,也没有什么感情,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去呢?”
陈越闻言双眸瞪大了几分,两只手也因为情绪的上涌而发颤,“没什么感情?”
他被她的话刺痛,“欢欢,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吗?”
他双手伸过去抓着她的肩头,她被迫与他对视,看到他在颤抖的眼角与嘴唇,她也不好受,只是绝对不能给他希望。
夏影欢强装镇定,眸子里闪着淡淡的光。
“没关系,你看不出来也没关系,”陈越弯下了身子与她对视,“我现在告诉你,欢欢,我爱你,在我后知后觉的时候,我意识到我爱你,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这已经是陈越第三次对她说出这句话了,夏影欢并不是木头人,对于陈越的这些话并不是不能动容,只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阻碍太多太多,最重要的那条坎,就来自于陈越的父亲。
她只好又再一次狠下心来,“可是陈越,我不喜欢你。”
如果说夏影欢之前的那些逃离都是行动上的拒绝,那这一次就是言语上的直接拒绝。
陈越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了最柔软的位置狠狠刺了进去,疼的他浑身僵直。
夏影欢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的黯然,她的心也被牵动着,只是长痛不如短痛,她也必须把话说绝。
本以为陈越到这里就该放弃了,他该知道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就算他曾经对她关怀细致,如今更是放下那些所谓的面子来一次又一次求和,她都不为所动。
可下一秒陈越直接把人抱进了怀里,“没事,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欢欢,你就在我身上找一个你能够利用的地方,然后死死逮着这个点利用好不好?只要是我能给你的,我全部都给你,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好了……行不行……”
夏影欢在感受到这个熟悉的怀抱时身体有一瞬的怔愣,但是很快她又反应过来想要去推开他。
可就在她挣扎之际,突然有一滴湿润滴入了她的脖颈间,她被这抹湿润凉的心尖发颤,连手上挣扎的动作也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