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舟皱着眉,眼底却透出几分无奈,“还没撞上,要不是我拉着你你就撞上去了!”
黎清沅当然不乐意被他吼,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起开,不要你管!”
她挣脱开贺砚舟,转身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可这会儿贺砚舟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语气立马软了下来,“哎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吗?走,回家。”
他伸手过去勾住她的肩,把她往车上带,黎清沅听他语气变好也没再挣扎,而且脑子确实有些晕,甚至还有些困。
贺砚舟把人放进副驾驶座,给她系了安全带,一靠上舒服的座椅,黎清沅也不撑着了,直接闭着眼睡了过去。
贺砚舟嘴角弯起几分弧度,把大衣外套脱给了她,然后关上车门,回了小区。
这会儿也不算太晚,贺砚舟把车子开到家的时候楼栋里依稀还能闻见几处烟火气,大概是加班回到家的人在解决晚餐。
贺砚舟把黎清沅扶到家门口,但他不知道他们家的密码,他拍了拍她,“密码多少?”
黎清沅迷迷糊糊的,嘴也不受大脑控制,含含糊糊道:“什么密码……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密码,你家门口密码,你这样怎么睡啊?”
贺砚舟也不是个伺候人的主儿,但此刻怀里的姑娘是他正在追的,他总不能把人扔在外面吧?
可黎清沅直接往他身上一靠,半闭着眸就那么不说话,贺砚舟顶了顶她,“黎清沅?清沅?”
她不应,他也不执着,把一旁自己家的门打开了,把人抱了进去。
反正这个房子里有两间房,正好给她睡了。
他把人直接抱进自己睡的房间,客房还没铺床单,黎清沅碰到床之后脸上的表情明显舒坦了,蓝城的冬天本来就冷,屋子里虽然开了暖气,但还是不够暖和。
黎清沅把贺砚舟给她盖上来的被子往怀里拢了拢,一脸的舒适。
此刻屋内也安静下来,贺砚舟看着眼前的女人的睡颜,心底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化开。
不拒绝他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不知道这女人怎么想的,又不是不能跟她好好处对象,还没谈上,她就开始担心了。
想到这里,贺砚舟没来由的一顿,什么啊,他想什么呢,他追她,只是因为不服气!对,只是因为这个。
黎清沅本来就昏沉,这下倒好,直接睡着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觉得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把她抱到了床上,然后就是被褥的温暖,像是回到了爸爸妈妈还没离开时,有人帮她整理被褥,有人带给她家一般的温暖,于是她便安心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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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浔回到家里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两道菜。
季屿臣忙碌的身影在厨房里移动着,叶浔脱了外套换了鞋,“季屿臣,我发现你好像经常准时准点下班啊?作为cEo,你是不是对工作有点儿不积极呀?”
她嘴上打趣着,可每天下班回到家里时,看到季屿臣给她做饭她有开心得很。
季屿臣转头看了一眼,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我每天的工作可都是准确无误完成了的,还有,我们公司那些股东也没意见,他们知道我还有个老婆得喂。”
叶浔嘁了一声,走到他身后,“瞧你那样儿。”
季屿臣把锅里的菜肴收汁,下巴扬了扬,“洗手,还有一个汤就好了。”
叶浔看着食欲满满的菜肴,压制不住的嘴角。
她也不知道季屿臣是怎么做到每天的菜都不重样的,有时候她自己选都不知道吃什么,可季屿臣直接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深知她的口味,也知道她的喜好和忌口,可叶浔总觉得季屿臣甚至比她自己都知道她想吃什么。
她洗了手,把两人的碗筷带到餐厅里,季屿臣把汤盛出来,然后脱了围裙坐到她身边,“吃。”
两人边吃边聊着。
叶浔说起了今天洛言去她们调香室的事儿。
季屿臣微愣,“得防着点儿她。”
叶浔也赞同他的话,点了点头,但她突然挑眉,“你怎么不问她做了什么,我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可季屿臣只是弯了弯唇,嘴角的弧度赏心悦目,他稍稍偏过头来,“因为我相信你啊,我相信我的叶小姐不会让自己吃亏,也相信你能应付这些事。”
他知道,她一直都是那么独立,也知道她能做好一切,工作上的事他不插手,但他会在任何她需要的时候站在她身后,做她最坚强的后盾。
这事儿也就这么提了一嘴,两人都没太在意,但很快,叶浔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我爸的那公司,你还管着呢吗?”
季屿臣咀嚼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似乎是没想到叶浔会问这个,“嗯,管着呢。”
“停了吧。”叶浔没有犹豫,“叶氏跟宸宇是两个不同的方向,而且叶氏在宸宇,太拖宸宇的后腿了,季屿臣,叶氏…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当初你是为了我才留下叶氏,我不想让你吃亏。”
“还好,现在…还在我的掌控之内,谈不上吃亏。”季屿臣语气淡淡的,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叶浔心里也明白,季屿臣还这么坚持着,恐怕就是为了她,她曾经说过,叶氏有母亲的一份心血,所以他才守着它。
“可是这样下去吃亏只是迟早的事,季屿臣,我……”
叶浔话还没说完,季屿臣打断了她,“浔,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我尊重你的意见,但我会把叶氏先留下来,这里面毕竟有母亲的心血,也是她留给你的…一件遗物,所以我想留下来,一个月的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不会轻易丢掉叶氏。”
他的话坚定又让人无法反驳,叶浔默不作声,心底除了感动再也生不出其他的情绪。
这个男人,总是考虑得这么周全干什么?
其余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所有的情绪酝酿到嘴边只剩下一句:“季屿臣,谢谢你。”
而季屿臣则是转过深情的目光,“在我这里,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浔,不用跟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