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臣往房间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她在我房间休息,昨天生病了。”
贺砚舟又一脸八卦,双手交缠,“你俩…有情况吧?我说你不会真掉坑里去了吧?”
下一秒,贺砚舟就看到了季屿臣带着浓烈笑意的嘴角,他关了火,用勺子搅了搅粥,“嗯,你说的没错。”
“我去!季屿臣你出息了啊!”贺砚舟话音刚落,季屿臣的房间门就被从里面打开,叶浔穿着居家服从里面出来,见贺砚舟来了,便跟人打了招呼。
贺砚舟更是狗腿的对叶浔改了口,直接叫嫂子了,“哟,嫂子在家呢!”
叶浔虽然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但意外的,她也并不排斥,身后的季屿臣端着粥过来,“可以吃了,过来坐。”
叶浔刚想过去坐下,门铃再一次响起,这一次来的就是黎清沅了,也是季屿臣开的门,黎清沅手里拎了一袋水果。
“沅沅,快过来吧,刚好季屿臣的粥也煮好了。”
黎清沅也算是个眼尖的,她见叶浔这个反应就察觉到他俩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黎清沅被叶浔拉到餐厅里面坐下,她的视线在叶浔和季屿臣之间盘旋一阵,没打算现在问。
一旁的贺砚舟在看到黎清沅来了之后眼眸亮了一瞬,说实话,他对黎清沅这个级别的美女是相当有好感的,黎清沅是典型的荔枝眼,她又不似叶浔是属于清冷那一卦的,眉宇间透着灵气,扎着高高的丸子头,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脸颊处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所以那天他趁机会加了她的社交账号。
只是黎清沅对他这种风流浪荡子没有一丝好感。
黎清沅只是简单跟他打了招呼,随后一直在跟叶浔说话。
季屿臣担心自己煮的粥不够,又叫了些外卖过来。
他坐在叶浔身旁,帮她盛粥,时不时还跟她搭两句话,两人之间这过于明显的改变以及酸死人不偿命的态势终于让黎清沅没忍住问出来了。
“你俩有新进展了啊?”
她在问出这个答案之后贺砚舟也来了兴趣,刚刚他才问出个结果就被打断了,还什么过程都没听着呢,于是贺砚舟也在一旁附和,“对啊,你俩怎么个事儿,详细说说。”
季屿臣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轻轻搭上叶浔的,又悄悄捏了捏她,随后出声道:“我动心,我表白,我们在一起,就这样。”
“就没啦?”贺砚舟有些不满,“这还不是啥都没说?”
黎清沅啧啧两声,“就三个月呀,三个月就把人给拐跑了!”
叶浔脸有些泛红,但她也没有特别不好意思,“好了好了,吃饭吧。”
贺砚舟跟黎清沅也是点到为止,没有再接着八卦,几人也算得上是比较熟了,气氛还算轻松。
最后,贺砚舟和黎清沅是一起离开的,黎清沅没开车过来,所以季屿臣让他把黎清沅送回家。
贺砚舟当然是乐意的,黎清沅也看在季屿臣和叶浔的面子上,没有拒绝。
两人离开之后,季屿臣准备过去收拾桌上的残余,但他突然咳嗽了几下,脑袋里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又来了。
是了,今早去上班的时候他也在咳嗽来着,只是今天事儿太多他就忽略了这一点,现在倒是开始不舒服了。
一旁叶浔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开口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季屿臣摇头,“可能是昨晚淋雨了,头有点疼。”
叶浔一听就赶紧让人坐下,“那要不你休息会儿,这些我来吧,房间里还有药,要不要吃一点?”
“不用,”季屿臣弯了弯唇,“我没有让自己老婆做家务的打算。”
听到这个称呼叶浔的耳根子瞬间红了,虽然今天在公司的时候他也这么叫了她,但那是在外人面前,可现在他们俩的关系变了,他再这么叫她,她还真觉得有些奇怪了。
“我们只是协议结婚,什么老婆……”
但季屿臣一点儿不臊,一个跨步走到她身旁,“但我们不是也领了结婚证?法律赋予我的权利,我不能叫叫?”
叶浔嗤笑,“行了你,烦人!”
季屿臣也跟着她笑,最后,季屿臣还是把碗筷给收拾了,叶浔怕他难受,帮他把药给找出来了,季屿臣吃完药之后叶浔本想着回房间,可季屿臣却拉着她不让走,“陪我坐会儿。”
或许是感冒的缘故,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却依旧沉稳,犹如春风掠过山林。
叶浔看了眼时间,想着也不晚,于是坐到他床边的小沙发上,她撑着脑袋,低垂着眸与季屿臣对望,“说吧,想跟我聊什么?”
季屿臣躺在床上伸出靠近叶浔的那只手,叶浔明白他的意思,把手搭过去,“我想听听你的过去。”
叶浔指尖不由得一顿,嘴角的弧度也平下去了些,她的眸子很静,季屿臣注意到她的转变,“当然,你不想说可以选择不说。”
叶浔沉思片刻,忽而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再一次看向季屿臣时,眼眸里的冷意已经变淡,“季屿臣,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觉得,我们如果迟早都要离婚,过去知不知道又如何?”
但季屿臣却不这么认为,他握着叶浔的手的力度更大了些,温润的眼眸坦诚清亮,似是幽深的湖水包裹着她。
“叶浔,不管之后怎样,现在我想了解更多的你,想要去喜欢完整的你,你愿意让我了解你的全部吗?”
叶浔鼻尖猛地一酸,眼底一股灼热感。
他说,他想了解她的全部。
他说,他想喜欢完整的她。
叶浔再一次感觉自己像是在往哪一处沉沦,她不确定哪里是否有危险,她只知道,那里有季屿臣。
而季屿臣也同样的,他早已确定自己已经掉进了那个他亲手挖出来的深渊里,但那里有叶浔,他并不觉得深渊荒芜。
叶浔沉默良久,等到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她缓缓启唇,说起了她的过去。
“我原本,出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里,有爱我的爸爸妈妈,有宠我的哥哥,但在我十七岁那一年,我妈妈去世了,在那之后没多久我爸爸和我哥哥他们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不同于之前对我那般,我爸不管我,我哥刁难我,再加上,我爸爸重男轻女,想要利用我给我哥铺路,从那之后,我就不再相信这世间存在永恒的感情,我不想再尝试被背叛的滋味,不想曾经拥有过的美好完全变质。”
说完,她又抬眸看向季屿臣,“季屿臣,在我们谈恋爱的这几个月里,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