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总共六层。
一到五层，我都去过。
但第六层，我至今没有上去过。
哪怕我给陈婉婷暂时做了暗灯，我也没上去过！
我只知道，六楼也是赌场，且是VIp包间。
天哥见我的地方，就是在六楼！
在上六楼之前，我特地去五楼瞄了一眼。
还真被砸了……
而且，六楼也没好到哪里去。
虽然包间的门都关着，但走廊上也是一片狼藉。
唯一完好的，就是六楼深处的一间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不小。
装修还挺气派的。
我不知道这间办公室之前是韩波用的，还是特地留给天哥的。
我进去时，只有陈婉婷和一个看起来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坐在一张红木茶桌前。
这名男子怎么说呢？
我看到他的第一眼，脑海里就冒出了一个词。
气宇不凡！
涂着发蜡的头发往后梳着，一丝不苟。
面容白净，却不失阳刚之气。
穿着白衬衫，和一件灰色的西装小背心，领带也戴得整整齐齐。
有点像商业大佬！
除此之外，这人脸上似乎始终带着一丝温雅的笑容。
我虽然不懂金字门的“天罡三十六相”。
但凭我多年观察人的经验，我知道，这样的人……都是城府极深之人！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
这个男人坐在茶桌侧位，相当于副主位，品着茶。
而陈婉婷则坐在茶桌主位，正泡着茶。
我进来时，他俩都看到了我。
陈婉婷率先开口。
“张鹏，来了。过来坐吧！”
我应声过去坐在了客席上。
等我坐下，男人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向我伸出了右手，想跟我握手。
“你好，张鹏！我是邹耀天，我听阿婷提起过你好多次了！今日一见，果然年少有为啊！”
见“天哥”邹耀天的态度如此“谦和”。
我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我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你好，天哥！”
但这时，陈婉婷忽然嗔道：“好你个张鹏，原来你也是个势利眼！”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了陈婉婷。
“噗嗤！”
陈婉婷抿嘴笑了笑。
“你喊我时就一口一个陈经理。看到天哥，你就一口一个天哥！你怎么不喊邹老板、邹总、邹经理了？”
我无语。
我没想到……陈婉婷竟然在这个时候计较起来了？
陈婉婷见我一脸“窘迫”，又笑了笑。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来尝尝这个茶！这可是天哥刚从云滇带回来的好茶！”
说着，陈婉婷给我倒了一杯茶，递给我。
我客气的浅尝辄止了下。
“这茶怎么样？”
天哥忽然问我。
我如实道：“我不懂茶，喝不出什么味道。”
天哥却给我介绍起了这款茶：“这是五十年的老班章。普通的老班章的，初尝时会有一股苦涩味道，而后才有甘甜。但这款老班章入口即甘甜，且能在口腔内形成持久回香。你再尝尝？”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天哥。
他叫我过来，不会是让我过来品尝的吧？
但我并没有把问题问出口，而是听他的话，又抿了一口。
“现在觉得怎么样？”
天哥又问。
还是一样……尝不出有什么特殊的！
我内心如此回答。
我说我不懂茶，是真的不懂茶，我再怎么品，也是那样……
但我嘴上却说道：“确实如此！”
见我如此回答，他笑了笑，不再跟我继续讲解“茶经”，而是直入正题。
只不过，他第一句话，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知道沈老二为什么会把你拉入他们和何赛的局里吗？”
他看似在问我问题。
但我却有种感觉。
他好像在考校我……？
我并不想被他牵着走，直接摇头道：“不知道。”
天哥挑了挑眉头。
“你进这里之前，看到五楼和外面被砸了吗？”
“五楼我不知道，我直接从一楼坐电梯上来的。不过外面确实有些狼藉！”
“那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被沈二少砸的？”
我并没有一味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有些话，“该知道”的，我还是得知道的……
“不错！他引你去杨树林和何赛的赌局，就是为了抓你的千。然后对黑金发飙！”
我皱起了眉头。
“我听说……黑金也是沈家的产业。他为什么要来砸黑金的场子？”
这，确实是我心中的疑问。
哪怕沈二少要和天哥玩“宅斗”，也不至于砸自家的场子吧？
我听说，沈家老爷子可还健在的！
沈家，还是由沈老爷子说了算的。
沈老爷子，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算他要扶持沈二少上位，直接出手打压天哥不就行了？
看不懂……实在看不懂！
天哥也没有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又给我抛了一个问题。
“你在五楼做暗灯。这几天有没有发现赌场的客人少人很多？”
“嗯。”
我点头。
这个，确实。
“那是因为沈老二在黄县又开了一家赌场。也是ktv、洗浴、桑拿、赌场一条龙的场子！这几天，他也玩起了试玩的活动！他今天来砸黑金的场子，就是为了明天他那个场子开业做准备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稍稍一滞。
可是……我更加想不通了！
沈二少……为了和天哥斗，不仅砸了黑金，还开了一家相同的场子？
不对，顺序错了。
应该是，沈二少不仅开了一家和黑金一样的场子，还砸了黑金。
就为了和沈二少斗吗？
自损八百，伤敌一千……也不是这么玩的吧？
我实在无法理解沈二少的逻辑。
“你是不是不理解？”
天哥的问题让我一惊。
我并没有把心中的疑惑过度表现在脸上……但他似乎能看穿我的内心似的！
这人，不简单！
进门看到他第一眼时，我就觉得他不简单了。
所以我说话时，处处谨慎，不想过度表现。
现在，我更加谨慎了！
但天哥忽然又说：
“其实你不用理解沈老二为什么会这么做。你就当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吧！但是你要知道一点，今天，你可惹下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