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门的刹那。
桑棉敏锐的察觉,今天的小镇…
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
除了原本的镇民外,还有许多玩家。
刚进入副本时。
玩家们游离于副本外,像是来观光的游客般。
高高在上的俯视镇民。
可现在,玩家们脸上堆着笑。
不断问有没有人需要帮助。
乍一看,这些玩家已经融入了镇民之中。
但实际上。
玩家们这么殷勤,不过是为了积分。
亲眼目睹那个高大男人的惨死后。
玩家们慌了。
为了不被剥夺人格,他们开始拼命的融入小镇。
但效果甚微。
桑棉只看了一眼,便没再继续看。
和其他玩家不同。
他欠下的积分太多,没有去赚取的必要。
此外…
有两件事,他一直很好奇。
其中一件有关祁御。
桑棉搞不懂,祁御究竟由何而来。
是镇民?是玩家?
又或者两个都不是。
此外,桑棉很好奇杀死镇民和玩家的人到底是谁。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
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平白死亡。
在那些离奇死亡的玩家或镇民背后…
应该有其他人。
在时刻盯着他们犯错的可能。
为了搞清楚这两点。
桑棉决定今晚先不回家,好观察夜晚的小镇。
定下目标后。
桑棉随机找到一个镇民,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叫祁御的人。
“奇遇?”
被桑棉拦下的镇民是个老爷爷。
花白的头发,佝偻着腰。
鼻梁上架着老花镜。
同其他镇民一样,老人眼神疲惫荒芜。
但脸上仍堆着笑问:
“那个qi?那个yu?”
怕老人家不认字,桑棉拿出纸笔。
认真的在上面写下祁御的名字。
老人接过来看了一眼。
目光落下,脸上的和蔼笑容僵住。
老人愣在原地。
万年不变的笑容之中染上惶恐。
等回过神后。
老人一声不吭,强行把纸条塞了回去。
随后拄着拐杖快速离开。
意识到不对。
桑棉向前一步,试图拦下老人。
察觉到他的靠近。
老人像是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般,拄着拐杖走出了竞跑的速度。
眼看着老人的身影消失。
桑棉低眸,蹙眉看向手中写着祁御名字的纸条。
——那个老人认识祁御。
这点毋庸置疑。
但为什么…
提起祁御时,他会露出那么惶恐的表情?
桑棉内心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弄清真相。
桑棉拿着纸条,又去找了其他镇民。
结果大同小异。
最初得知他要找人时,镇民们纷纷热情的表示自己可以提供帮助。
但一看到祁御的名字。
那些镇民就像见了鬼一样落荒而逃。
几次下来,知道镇民不可能回答。
桑棉也歇了心思。
就在他将纸条收好,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时。
耳边猝不及防的响起人声。
“这什么狗屁规则!”
小巷内传来少女骂骂咧咧的声音。
桑棉侧身看去。
却见鲜少有人注意的小巷内坐着几个玩家。
玩家共有三男三女。
有五个人桑棉不认识,但领头的那个是他的老熟人。
田甜。
丢了一只手,积分也是垫底。
田甜心情很差。
为了不在小镇里剥夺身为人的资格,她努力做好事。
结果呢?
在这个小镇里,镇民都只想着做好事,没人提出需求。
她忙碌辛苦了半天。
一点积分都没赚到不说,还因为踩到镇民的脚后忘了道歉而被倒扣了五点积分。
越想越心烦。
田甜烦躁不安,拿起地上的砖狠狠扔到对面。
“砰”的一声响。
被扔出去的板砖摔成了两半。
不等田甜畅快。
下一秒,她的积分又被扣了2点。
现如今,只剩了13点。
田甜直接傻眼。
回过神后,她忍不住咬紧牙关。
口中骂骂咧咧道:
“我还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扣我积分?”
田甜不满的抱怨时。
在她身侧,一名气场较弱的雀斑女生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田甜姐,在这个小镇里…”
“破坏公物,好像也是不对的。”
田甜越发不忿。
“不能对镇民冷脸就算了,现在连块砖都不许我摔。”
“这个副本是想活活逼死我吗?”
见田甜不爽,旁边的雀斑少女忍不住瑟缩。
“田甜姐,你别生气好不好?要是不小心被…”
她话音未落,声音戛然而止。
“你给我滚开!”
正处于暴躁状态的田甜在她身上猛推了一把。
这一推可不得了。
雀斑少女倒地的同时,田甜的积分被扣了10点。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
看着自己只剩3点的积分,田甜彻底慌了。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回忆着高大男人死亡时的惨状。
田甜抱着脑袋,声音痛苦。
见她几乎崩溃。
附近的其他人想上前安慰,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最后,在一片寂静中。
田甜猛地站起身。
接着抬起手,几乎疯狂的握住了雀斑少女的肩。
“对了,你们伤害我的话,我不是就能得到积分了吗?”
“快啊!快来伤害我!”
田甜拿着雀斑少女的手,逼她往自己脸上打。
雀斑少女被吓得不轻。
一边匆忙倒退,一边惶恐道:“田甜姐,我也只剩20积分了。”
不止田甜和雀斑少女。
剩下的三男一女积分也大多在20和30积分之间。
如果不是因为积分全都远低于及格线。
他们也不会沦落到组团互助的地步。
见好友帮不上忙。
田甜绝望的抱着膝盖,不断啃咬着指甲。
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小巷内气氛压抑非常。
桑棉收回视线,准备换个地方休息时。
六人中的寸头男开口。
大胆建议道:“要不然…就干脆让积分扣光吧。”
闻言,田甜急了。
“你说什么胡话?”
田甜拔高了声音,语无伦次道:
“规则说了,失去积分的人会被剥夺身为人的资格。”
“你这么说是想逼我去死吗?”
眼看着田甜情绪即将失控,寸头男及时出声安抚。
“我没有那个意思。”
寸头男道:“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要怕那什么狗屁规则?”
闻言,田甜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