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再一次缩短拉近。
桑棉睫羽轻颤。
失神的看着对面的游夕。
少年近在咫尺。
隔着近乎于无的距离。
清冽微苦的沉香,丝丝缕缕的萦绕在鼻息之间。
无孔不入。
像是要将他包裹,在身上的每一寸都刻下印记一般。
极度强势。
收回思绪,桑棉垂着眸,轻舔了下唇。
纤长浓密的睫羽下。
血色潋滟,色泽剔透的眸中,缓缓染上迷离之色。
好热。
后脊贴着墙壁。
位于地下最深处,从空气到墙壁都弥漫着阴冷之气。
如影随形,挥之不散。
桑棉却觉得热。
发请期带来的副作用仍未消散。
腰腹间。
纹着漆黑蝠翼的地方温度灼烫。
似是在怂恿着。
让桑棉快一些吃掉眼前看起来非常美味的人类。
齿关轻咬下唇。
细细的痛楚换回了一丝理智。
让桑棉没有真的做出丧心病狂的事。
意识回笼的同时。
桑棉故意避开与游夕对视。
随即抿着唇。
小声道:“你离得太近了。”
言毕。
桑棉闭上眼。
本以为说完后,游夕会听话的乖乖离开。
可游夕得寸进尺。
非但没乖乖离开,反而再度逼近。
手腕被禁锢。
桑棉抬起头,正对上某人可怜兮兮的视线。
“为什么不能离得近点?”
游夕低垂着眼。
墨色长睫下,幽蓝浮动的瞳眸注视着他。
嗓音微哑。
轻声问:“我……不是桑桑的男朋友吗?”
语落,桑棉耳尖温度飙升。
他睡了游夕。
按理来说是要给游夕一个名分没错。
可游夕真用这种称呼唤他时…
他却还是觉得羞耻。
“你……不要这样……”
桑棉侧过身。
道:“容易被别人误会。”
游夕不依不饶。
又问:“误会什么?误会我和桑桑的关系吗?”
在桑棉点头的前一秒。
游夕俯下身。
薄唇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可我不就是桑桑的男朋友吗?”
“难不成……”
“桑桑在外面,还养了别的狗吗?”
所以才会对他一再避让,拒绝和他亲近?
只是想到这种可能。
游夕眸光便骤然暗下。
眼底翻涌着的,是想要杀人的冲动。
意识到游夕好像误会了什么。
桑棉眼神一乱。
连忙顺毛道:“没,只有你一只。”
顿了下。
怕游夕多想,桑棉又道:“支线有时间限制。”
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离开。
他也好,游夕也好。
全都会被困在阴暗潮湿的地下迷宫中,永世不得逃离。
桑棉正担心着。
却见游夕移开视线。
漫不经心的道:“有时间限制又如何?”
少年语气轻蔑。
似乎并不把葬送了无数玩家性命的规则放在心上。
不等桑棉觉得奇怪。
游夕又抬起手。
冷白指尖落在纤薄的唇边。
游夕理直气壮。
“亲一下。”
桑棉缓缓抛出一个问号。
神色茫然懵懂,不解的看着对面的游夕。
游夕倒也不急。
继续道:“亲一下,亲一下就跟你走。”
闻言,桑棉微怔。
接着松了口气。
刚刚游夕不依不饶,他本以为游夕会很难哄。
没想到亲一下就可以。
真好哄。
像他之前在人间界时,看到的那只大金毛。
桑棉一边感慨着。
一边点起脚尖,在游夕唇边亲了一下。
很轻的一下。
用稍纵即逝。
唇瓣才刚贴到肌肤,桑棉便飞快后退。
生怕待得时间久了。
他会在本能的催使下,忍不住把游夕扑倒。
但。
在桑棉亲完,准备跑路的前刻。
手腕倏地一凉。
下一秒,桑棉被反压在了墙上。
修长冷白的手指握着少年苍白纤细的手腕。
另一只手则握着腰。
桑棉还没来得及反应。
唇边倏然一凉。
游夕长身微弯,俯身封住了他的唇。
不知截止的狼犬并不满足于简单的肌肤接触。
桑棉还没来得及反应。
口中凉意侵入。
唇齿被肆意搅弄,水痕沿着下巴滑落。
桑棉气息不稳。
长睫下,血色潋滟的瞳眸氤氲着水雾。
纤细的脖颈微昂。
精致纤巧的锁骨沁着薄红。
他本该反抗。
可随着乌木沉香散落。
魅魔一族刻在基因里的本能让他本能的追逐更多。
垂在身侧的纤细指尖轻颤。
桑棉闭上眼,勾住少年的脖颈。
嗓音轻颤。
断断续续的道:“慢、慢点……”
他就快要、
受不了了……
语落的刹那。
落在腰间的手似乎紧了一分。
桑棉茫然的抬头。
却对上少年隐匿在暗色中,欲念涌动的清冷墨瞳。
……
滴答、滴答
分针转动的声响回响。
无人的迷宫。
阴暗的角落。
苍白漂亮的少年被人压在墙上。
唇瓣被封住。
口中断断续续的溢出些不成调的声音。
许久。
待怀中的少年眼神涣散,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时。
游夕才松手。
鼻尖轻触着少年的鼻尖。
他敛眸,轻笑一声。
道:“男朋友,好可爱。”
好喜欢。
少年嗓音清冷,眉眼疏离。
可说出口的话,却带着调情的欲。
桑棉本该回应。
但这会儿,他正处于没什么力气的状态。
口中的氧气被剥夺。
桑棉眼神微茫。
就连垂在身后漆黑细长的尾巴,也蔫哒哒的垂着。
一副承受不住的模样。
见状,游夕垂下眼。
体贴的问:“桑桑,你还好吗?”
顿了下。
游夕又故意问:“是不是我做得太过分,让你不舒服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
原本神色恍惚,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的桑棉。
愣是立刻满血复活。
他松开游夕,扶着墙艰难站稳。
随即抿着唇。
嘴硬道:“没,我身体好着呢,再来一万次都没问题!”
语落,游夕还没回答。
口袋里的煤球已经捂住脸,不忍直视。
魅魔一族的通病。
过于好面子。
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小小人类农得没力气的。
比如它家宿主。
【宿主……】
许久,煤球扒着口袋,弱弱的开口。
想提醒自家宿主,好面子不是什么好习惯。
要懂得量力而行。
但在它出声前,某只大尾巴狼率先开口。
长睫下,眸色沉沉。
摆明了意图不轨。
正看着它家宿主,沉声问:“一万次……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