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桌上,今天宴珩觉得某个人表现得格外殷勤,而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这个虾好吃,你快尝尝。”
“还有这个鱼,鱼肉很嫩,一点也不腥……”
阮白白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往男人的碗里面夹菜,不过因为动作不熟练,中间还差点掉到桌子上。
“哼……”
宴珩这边还没来得及吃呢,就听见对面传来了一声不满的哼声。
宴哼抬头一看,这不是他的未来老丈人还能是谁?
然而他旁边的女孩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一样,还在继续往他的碗里面夹菜,眼看着碗里面的食物越垒越高,未来老丈人的脸也越来越黑,宴珩也有些遭不住了。
“你今天早上不还喊着口渴吗?多喝点水。”
宴珩伸出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摁下阮白白还想要继续夹菜的手,另一只手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对方手边,嘴角噙着笑说道。
口渴……
今天早上……
阮白白眼神一动,捏着筷子的手指一紧,瞬间老实了。
不过这也仅仅是表面上的老实,仔细看桌子底下就会发现,一双白色的拖鞋正好巧不巧的踩在了旁边那双黑色拖鞋上。
“宴氏快要不行了,你应该知道吧。”
阮父看到忙碌的小蜜蜂似的女孩消停了下来,脸上的黑沉稍稍有些缓解。
而后他看向宴珩,突然开口问道。
宴家自从和温家的联姻断开了以后,宴家就开始走起了下坡路,并且紧跟着项目上面也出现了许多问题,资金链断裂,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听说宴明峰那个取消和温家婚约的儿子宴正廷最近在和王家的大女儿接触。
王家的产业在海城虽然比不上宴家规模大,但是他胜在资金量高,这个王家的大女儿虽然在外面的名声不太好,可要是真的把对方娶到手了,王家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宴家没落的。
但是问题就在于宴家现在所面临的危机,仅仅是资金已经不能够解决问题了,王家能够带给他的也只不过是短期的填空弥补,没有后续持续的资金链,就算王家有再多的钱也填补不上这个无底洞。
“嗯,知道。”
宴珩闻言,面色未变。
“这里面有你的手笔吧。”
虽然不是肯定句,但是阮父的语气却极为笃定。
自从那天对方拿着城西的那一片地走进他的书房,阮父就看出来对方绝对不是池中之物。更何况,对方明明是天行集团的老板,却甘愿在宴家被人侮辱嘲讽这么多年,阮父同样也是一根商场老油条,他不觉得对方会做出这样的赔本买卖。
“伯父英明。”
宴珩弯了弯唇,没有否认。
而他旁边的阮白白却动作稍顿。
怪不得呢,她就说为什么昨天宴珩的名字刚刚在网上曝出来,宴明峰就紧接着给她打来了电话,这明显就是狗急跳墙了。
看来宴家现在确实像阮父说的那样,快不行了。
只是,宴珩这家伙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宴明峰没有真才实学,却刚愎自用,连公司很多项目都没有过问过。他的儿子宴正廷倒是有点本事,但是亲爹在上面压着,他就算有本事也使不出来。更何况,在感情上还是个拎不清的。公司被这样的人经营着,旁人稍微动点手脚,就可以让他们从此一蹶不振。”
宴珩掀唇,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当初在宴氏上班的时候,也并不完全是一个跑腿的角色,公司内部的决策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更何况,他本身进去就是怀有目的的,又怎么可能不趁机使点坏呢。
只是没有想到那两个草包会这么的没用,连一年半载都没有坚持下来,这才过去几个月,整栋商业大厦就摇摇欲坠了。
“你说的没错。宴明峰和宴正廷两个人都颇为自负,现在就算狗急跳墙,也来不及了。”
阮父闻言点头,看向宴珩的眼神少了几分刚才的怨气,多了几分欣赏。
虽然对方同样也是宴明峰的儿子,但不管是在做人方面还是在做事方面,对方都比他这个当爹的强上无数倍。
只可惜,宴明峰不仅自负,而且眼瞎。
放着这么优秀的儿子不去培养,反而却抬举那个不成气候的恋爱脑,现在沦落成这样的境地,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不得不说,自从那天阮父被宴珩用城西那片地给收买了之后(不是),他看对方这个女婿怎么看怎么顺眼,连带着对待他不好的宴家,怎么看怎么讨厌。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阮父又开口问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现在的宴家不成气候了,可要是在这个时候过去分一杯羹,将其蚕食,依旧是能得到不少好处的。
阮父觉得,既然宴家的今天里面有着宴珩的手笔,那没理由对方会放着这么大的骆驼不要。
“伯父猜得没错,我确实准备动手。”
宴珩说着,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看向阮父,不卑不亢,野心乍现。
“不瞒伯父,宴氏集团现在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我手上。宴明峰和宴正廷两个人的股份加起来也不过是百分之四十,所以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我才是宴氏的最大股东。”
宴珩的一番话听得阮父眼睛是一亮又一亮。
好小子,他就说前段时间宴氏集团股票大跳水怎么没有动静,原来都被这小子暗中抢占了先机。
“但是宴明峰和宴正廷到底也是一家人,如果我这个时候出现,他们被逼急了,说不定会把所有的股份都集中在一个人的手里,共同来对付我。”
“所以我并不着急出面,而是要逼他们先将手中剩下的那些股份交出来。”
虽然现在宴明峰和宴正廷的关系并不如以前了,甚至还出现了不少裂痕,但是宴珩到底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两个人虽然谁也不服谁,但是在对付宴珩这一想法上,还是出奇的一致。
当然,也不排除宴明峰作为一个伪善的父亲,想要继续利用宴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