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想赶紧乖巧地答应:“哦,好的。”
等他转身走了,她又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真没感觉温度高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骆泽川是神经过敏了吧?
然后想起了手机里的那段视频,迫不及待地拿出来查看。
等骆泽川拿着温度计再出来的时候,程云想正严肃着张小脸,低头在看手机,看得津津有味的,只是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女朋友还真是心大啊!
把东西递到了她眼前去,“温度计,自己放好,还是我来?”
程云想一抬头,就看见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十分识相地接过来,“自己来,我自己来,呵呵呵……”
一边把手机递了出去,“你也一起看看。”
骆泽川疑惑着接过来,“看什么?”
“你看看再说嘛,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人很可疑,只是于若南忽然到了,我也不知道后面到底拍到了什么。”程云想回答他的话,一面利落地把温度计给自己放好了。
“于若南?”骆泽川反应过来,问说,“你在咖啡厅看到了什么是吗?”
“不只是看到,”程云想抬抬头,示意自己的手机,“还拍到了啊,你快坐下来,我要一起看。”
“哎你小心着点,在量体温呢。”骆泽川连忙依她说的,紧挨着她坐下来。
程云想可不在意这个,还挪了挪身子,凑得离他更近一些,“快快快,继续播放,我看看后面究竟拍到了些什么。”
“行,这就给你看。”骆泽川空出一只手,将她搂紧,定定地固定住她在量体温的那只手,这才点了播放键。
只可惜一番查看下来才发现,后来程云想盲放的时候,放置的角度不对,后续都只拍了个寂寞,什么也没拍着。
程云想丧气极了,“怎么回事儿啊,我就怕没放好角度,还手动地四处晃悠了下呢,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拍到,怎么这么笨啊!”
“好了,不笨不笨啊,”骆泽川将视频往前倒,重新开始播放,“我家女朋友可机警了,一见苗头不对就知道先拍视频再说。我家女朋友是最棒了。”
程云想被夸得又开心了,嘴上还嘴硬呢,“你少给我戴高帽啊,又没拍到什么嘛。”
“怎么没有?”
骆泽川将视频定格在一个画面,只是有些模糊,拿给她看,“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说的不对劲,是这个是不是?”
画面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程云想的顶头上司——财务部的经理张经理,他正神情激动,一脸愤愤不平地瞪着谁。
——也就是他正瞪着的那个人,程云想并没有拍到他是谁。
“我今天其实是纯粹靠直觉,觉得这个时间点他出现在这里,是很怪异的一件事情,所以就……现在仔细再想一想的话,早应该察觉到他不对劲了。”
骆泽川看过来,疑惑道:“嗯,为什么这么说呢?”
程云想努力让脑子运转起来,想啊想,最后总结说:“太容易了。”
骆泽川没明白,“太容易?”
“对,”程云想解释说,“平常无论我想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目的,都太容易了。比如我去忽悠他要账目权限那次,他二话不说就给了,我连原本想好的借口都没有用上。”
越说,越觉得他可疑了,“再比如这次,到底是什么文件非要我跑到总部送一趟呢?如果说加急吧,我临时请的假他临时把文件指派给我的,那如果我没有突发奇想请假呢,今天寄出去,加急到屿鹭得多少快递费?如果说机密吧,那不是更应该寄快递了吗?否则,怎么就能保证我不会想尽办法拆开来看了文件,再重新密封呢?”
她一口气地说完一堆的解释,偏头看着他,“难道是为了试探我吗?”
骆泽川的表情,却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想,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按照你这个怀疑的程度的话,这件事的牵扯范围,究竟会有多么广?这件事,又该有多么严重?”
程云想跟着严肃起来,郑重地看着他,“川,你难道还没有觉悟吗?这件事情,只会比你现在所意识到的,更加严重。
从赵州、显州,到现在的昭庆市,这几个分公司,无论是从业务还是从研发角度,都是盛越最核心的部分,对不对?
可是,我们都发现了或多或少的问题,发现到他们的痕迹。
更有迹象表明,会延伸到盛越总部,这一条线,都还只是这条产业链的一个小部分而已。
忘了我们昨天是怎么推断的了吗?
如果他们的最终目的,旨在核心研发数据的话,那么,很可能我们现在正在接触的,都还只是皮毛而已。
真正的幕后黑手,还藏得深得很。”
“是,你说得没错,看来还是我大意了,小看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说着,他忽然向着她伸出手来,“来,拿来。”
思绪跳得这么快,程云想都没有跟上来,“啊,什么?”
“温度计,”骆泽川已经放开了她,指指她的手,“时间到了,拿来我看看。”
“嗨,跟你说正经事呢。”这么嫌弃着,还是将温度计递给了他。
骆泽川接过去,“这也是正经事,很正经的正经事。”
程云想才不想跟他在这件事上多争辩什么,“可惜,今天这个视频没有拍到任何重要的讯息,光是靠我的直觉去怀疑,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骆泽川边看着温度计边嘀咕着,忽而发出一声叫嚷,“程云想!”
正高兴着想扑过去问问他有什么办法的程云想,被吓得一跳,立刻正襟危坐着,弱弱问道:“怎,怎么了?”
那根温度计被怼到了她的面前,骆泽川咬牙切齿,“你自己看看,什么温度?!”
程云想拿着他的手调整角度,这才终于看清了度数,38度5,很好,比昨晚还高上一点呢。
再看看骆泽川的脸,黑沉黑沉的,她默默咽了口口水。
“还说自己没有不舒服……”骆泽川要开始训人了。
可是程云想比他反应更快一些,身子一歪,迅速地倒在了他的怀里,“哎呦喂……怎么忽然觉得头晕呢,骆泽川,我不舒服,不舒服呀……”
骆泽川知道她是在演戏,没动,就静静地看着她演,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滚来滚去。
最后,还是被她滚得没办法了,出手制止,“好了好了,快起来,别演了,等下真的把自己弄头晕了。”
程云想还在哼哼唧唧,“嗯~不行,我不舒服了……”
这下,就把骆泽川逗得笑起来了,“快起来吧,保证不骂你。”
可是,程云想还是抱着他不肯撒手,“你要保证,不能以任何形式跟我算账。”
“行,我跟一个病人算什么账?”骆泽川说着,拎着她的手臂,小心地推着她坐好了,“我还不是心疼你嘛,自己都不知道好好看着点自己的身子。”
程云想嬉皮笑脸,“那不是——你会帮忙看着嘛。”
骆泽川笑着点头,“好,我看着。”
说完起身,往卧室走去。
“诶你干嘛去啊?”程云想在背后,匆匆忙忙穿鞋。
“你坐着,我去拿退热贴给你再贴起来,不能说不啊,否则我就给你送医院看去!”骆泽川头也不回,威胁她。
程云想瘪瘪嘴,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
没辙,谁让她就讨厌去医院呢。
该认怂时,还是认怂吧。
她乖乖地,坐在沙发上骆泽川回来。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甘心,拿起手机再刷那段视频,0.5倍速看,企图能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