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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刘晔成猪头,初入案牍库

以点破面,本就是剑修门派出身的云奕,纵使剑道法术修行不顺,各种武学招式仍是能得心应手,剑指又稳又准,而且十分狠辣。

剑指戳中对方腋下,旁若听不清,可交手的两人都听得真切,那是咔嚓一声脆响,发出声音的当然不可能是云奕的打磨过的手指。

刘晔脸色一变,右臂在他不甘的视线中瘫软无力。

他赶忙后退,左手扶着右肩,掌中温和的灵气运转,这是一种治疗的手段。

不过这手段不比壮壮那般神奇,时间有限根本没有起到效果,云奕也已经上前一步,贴着刘晔后退的步伐跟了上去。

见云奕的双拳如疾风骤雨般落下,他也只能咬着牙,松开左手,左臂再没有什么章法的胡乱阻挡。

杯水车薪的防御也只能挡下云奕的十之一二的拳头,剩下的都拳拳到肉的打在对方身上,更多的则是朝着对方脸上打去。

刘晔还在闭眼低头挥舞着左臂,云奕已经停下了脚步没有追击,直到听见师父的一声冷哼,他这才察觉到没有再收到攻击。

有些畏惧的睁开眼抬起头,云奕站在他面前三四丈的距离,回过头,自己已经退到了院子的墙边,而他的身边则是其他打更人同僚,虽都面无表情,但眼底都藏着笑意。

浑身上下,还有脸上都传来痛感,而且视线似乎也有些阻挡,伸出左手一摸,发现眼睛肿了,不过是右臂骨折脱臼的感觉更深,掩盖了其他位置的感受。

“还有人想来试试嘛?”云奕依旧是没有正眼看他,而是朗声朝着院子里问了一句。

噗。

被对方这般羞辱,刘晔怒火攻心,加之刚刚被打,体内已有内伤,一时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位见习看样子状况不好,铜锣大人还是赶紧带他去歇息的好。”云奕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刚刚开口的瘦小铜锣,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瘦小铜锣阴沉着脸,像是蓄积能量的乌云,不过大雨和雷电终归是没有落下,他看了刘晔一眼,转身就离开院子。

刘晔低着头,也不敢跟对方对视,用眼神恶狠狠的剜了云奕,拖着受伤的身子,逃一般的快速离开。

云奕左右看看,那些见习们都默契的低下头,没人跟他对视,见再无出头鸟,云奕又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身手轻巧,手段有效。”林巧已经迈着勤快的步子,兴高采烈的,蹦跳着来到云奕面前。

而云奕已经闭上眼开始吐纳冥想,并没有立刻理会回答。

“看样子,你不止有自己的修行法门,还有实战经验呢。”林巧没有在意云奕的冷淡,可她也知道云奕能够听见她的话,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你是哪家的公子,修行世家,还是将军后裔?”

见习们大多是有铜锣师父分带的,自然是一小撮一小撮,有团体的,刚刚发生的战斗自然成了今日的谈资,他们纷纷议论着云奕的步伐、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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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云奕长出口气,缓缓睁开眼,后面冥想的入了神,这才发现林巧还在他的面前,并没有离开。

因为角度的问题,他微微抬着头,阳光打在林巧的脸上,映照出她脸上纤细柔软的绒毛。

见云奕修行结束,她一双美目往旁边看去,带着略微不爽的语气道:“今天跟我一起去巡街吗?”

“不了,今天我想去案牍库看看。”云奕想也没想,就这么回答道。

“你想查案子?”林巧左眼皱眉,右眼睁大,“虽然你现在是铜锣,能够独立查案,不过现在可没有简单的案子,案牍库里没有结案的卷宗都这么久了,早就成了悬案。”

见云奕一没有解释的样子,二没有给自己回应。

“成,跟范特西一个德行。”说着,林巧挥了挥手,院子的一处有三个人,他们立刻跟上林巧的脚步离开。

那三人不自觉地看向云奕,云奕也跟他们对视了一眼,他知道这些见习打更人都是林巧的徒弟,这几日林巧巡街都没带上他们。

身穿打更人差服的云奕,带着脸上那道疤,虽样貌平凡并不英俊,但多少带了些痞气。

今天早的事情早都在衙门里传了个遍,不只是修行者们,纵使那些衙差或是文职们,遇见云奕的时候也都微微侧目。

“邱大人。”

再次来到案牍库,云奕抱拳作揖,恭敬地称呼道。

邱刚浩没有抬头,依旧是认真地看着手中写在竹简上的文书。

“听说你今早的事迹了,倒是有些脾气,别人描述的嚣张跋扈的状态,和你现在这谦逊态度可不一样。”

云奕一点也不意外,他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尊师重道,达者为先,邱大人无论是年纪,还是官职、修为,都比卑职要高,自然要尊敬的。”

似乎并不在意云奕的回答,邱刚浩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平淡的开口问了句:“来案牍库做什么?武学法术可是要换的。”

“卑职想看看之前的卷宗。”云奕没有多余的情绪跟表情,冷静的说道。

“结案的,还是未结的?”邱刚浩放下手中的竹简,恋恋不舍地将视线移开,看向云奕问道。

“我都想看看。”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云奕不动声色地低下头,避免跟邱刚浩对视,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

这几天他考虑过是否要来案牍库看看卷宗,又怕自己现在并不算隐蔽,仍会有人注意自己,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

更接近的线索就在眼前,他又怎么能够视而不见。

“喏,那边是结案的卷宗,这边这些是未结案的,想看什么自己去翻找,别弄乱了,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也别损坏修改,这可是重罪。”

因为刚刚低着头,此时又在注意邱刚浩指引的方向,所以他也不清楚这位老先生有没有看出自己的异样。

控制着衣服下有些忍不住颤抖的身躯,云奕颔首,先是径直走向存放未结案的卷宗书架的那间屋子,用余光看见邱刚浩又拿起了面前的竹简,并未对他关注。

这处房间的木架上,未结案的卷宗并不是很多,云奕随意翻了翻,都是些带着标注的陈年旧案。

在木架上没有找到云罗山庄灭门的卷宗,也没有看见沈家被抄家灭族的卷宗。

接着云奕迈着稳健的步子,挪到了那间存放结案卷宗的小屋里。

这里的卷宗可就比刚刚的多,最前面的木架上,云奕随手一翻,是这两年的案子,记录的是城外煤矿人员失踪的事情,不过已经结案了。

往后走了两步,发现这是按照时间顺序整理的,云奕眼前一亮,便有了目标。

“云罗山庄…”顺着木架往后找,云奕很快就在一摞书册上看见了文笔工整的写着这四个小字,情不自禁的读了出来。

他吓了一跳,赶忙噤声,左右看看,屋里并无他人。

伸出颤抖的手,将那书册轻轻的拿到面前,深深的吸气呼气了几个来回,这才慢慢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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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小屋的圆桌上,摆着两盏冒着热气的茶水,刘晔的师父,那位瘦小的铜锣坐在桌子这边,另一边,这是一位头发斑白的男子。

男子一身差服,身材有些臃肿肥胖,脸上挂着两块垂下的肥肉,腰间系带又略有不同,目光看向窗外,漫不经心的听着对方的述说。

“这个云致在动手的时候,周身引动灵气的反应,大概也就三骨境的程度。”那位瘦小的铜锣开口道。

“可小晔不是快到四骨了嘛,听你这么说,他输得可是很快的。”

虽然声音平淡,铜锣还是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不满,他目光闪躲,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刘叔,交手的过程我都看在眼中,那个云致明显是有战斗经验的,而且战斗的过程中也比较敏锐,他是抓住了刘晔的破绽,这才能赢得轻松,小晔也是大意,施展的招式都太过普通,这才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这位身形肥胖的中年男子,正是云奕之前去了解过的,从中州皇城,户部调来的文书,刘湾。

刘湾冷哼一声,“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样的道理他竟然还不明白?让他吃点亏也算是长点教训。”

虽说的严厉,但也没有太多苛责,接着他又恢复到刚刚云淡风轻的状态,继续道。

“能看出这个新来的铜锣,是什么路数吗?”

“之前我去案牍库问过老邱对方的来历,说是邺城来的,今日他交手时候的施展的身法,和加之在身上的法术,也没有明显的特征,招式中有有拳有掌,背上长剑虽没出鞘,但也也用了剑式剑指,可惜也只是昙花一现。”

“这么说来,没有他身份的线索?那剑呢?”

“那剑我注意过,看上去并非凡品,但也不是名剑。”

刘湾的手指在茶盏上摩挲着:“邺城附近有剑修的门派或是世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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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罗家的卷宗?”

这是云奕成为打更人,住在衙门里后,第一次回城外庄子上的孟府,已经是半夜,城外不比城里,夜晚外面要热闹些,有许多动静,云奕坐在床上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不听也坐在他身边,偏着头看着他。

“嗯。”云奕有些木讷的点点头。

见他只给了一个字的回应,不听一下跳到他的头上,用爪子朝着他脑门来了一下。

“那你倒是说说啊。”

云奕这才回过神来,频繁眨眼,思索着说道:“卷宗描述的事情,和老于讲跟我说的大差不差,只是后面还记录了一些调查的情况。”

“他们抓到的夜袭山庄的人里,不止有招募来的那些不知死活的佣兵,还有真正来自南楚的高手,根据审讯得到的情况是,他们得到通知的时间及早的,按照时间推算,消息的泄露就是在山庄办宴会左右。”

“那伙儿人里,说是有西谟的人,但被抓住的南楚高手并不知情,也没有见过佛门修士的法术。”

“最重要的是,卷宗里确实写了,山庄内的罗家血脉,全部遇害。”

所有的信息冲击着云奕的思绪,这也是他有些恍惚的缘由,若真是全死了,那他是谁,云栋又是谁,那块玉牌和青城项府项老爷的反应,又该怎么解释。

不听小猫脑袋才不会想这么多,它直接就将云奕讲过的事情当作真实的,脱口而出道:“他们是调查错了?”

云奕当然不会想的这么简单,“也可能是故意这么写的,只是不清楚为何要这么做,卷宗上写着的仲裁和仲查,分别是邱刚浩和陈松。”

“现在管理案牍库的老头?和之前去过山庄的那个银锣?”

“嗯,陈松为仲查,他负责调查这个案子;邱刚浩为仲裁,这个案子宣判结案的主审人。”

也不知道是他开始变得清醒冷静,还是不听悄悄地施展了让人镇定安心地精神法术,云奕也逐渐放松了些。

“这件事情上,范特西也不能信任,所以邱刚浩也要列入警惕地目标。”

云奕回想起在榕城被夜袭地那个晚上,从对方的行为来看,他们就是奔着自己去的,又有在青城时见到法器「罗盘」地作用,他更加怀疑陈松连带着邱刚浩。

“袭击我的黑衣人应该就是来自神遗教,他们能直接查到我并找上门,也就是我和爷爷曾经都被关注过,什么人会关注我们,除非是广撒网的,不然就是知道山庄有幸存者的人。”

感觉到自己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安全隐蔽,一种风中残烛般的无力感让云奕有些喘不过气,不听跳到他的怀里,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然后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噗。”云奕沉闷的情绪被它这样的行为打乱,逗得发笑,“你这是跟谁学的。”

“我小弟啊,它们说这要这样,家里的主人不无千依百顺的。”不听偏着脑袋无邪的说道。

云奕作势伸手就向不听身上柔软的毛发摸去。

不听一个闪身,迅速从云奕身上跳了出去,站在床上不解又有些愤怒的说道。

“我蹭归蹭,可没允许你随便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