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不慢,在察觉到有物砸来之时,身形便已移动了,一步跨出及时躲开。而后抬头看着那断落在地的半截扶桑神树的枝干,一时有些无话可说。
即便被砸中了,以葭葭目前的体质也不会如何,不过这种站在树底下还要倒霉的体质,当真叫她很是无奈。
闭了闭眼,葭葭转头看向化道真人,不知为何,她总有种莫名的感觉,那大半截扶桑神树的枝干早不掉晚不掉,偏偏遇上了她来的时候,这说到底,有没有几分咒术作用在里头,葭葭还是怀疑的。
不过还不等她说话,耳尖一动,身后灵气被极速划开,融于身体的本能,踏雪羽飞鸿的步法在脚下施展开来,一个转身,却见那被东海视若神明的三足金乌疯一般的向她冲了过来,被她一击躲开,一个回旋,三足金乌再次向她扑来。
这等气势汹汹的态势,葭葭可不会当真认为三足金乌在向她以示友好,看了眼周围神情大变的东海修士,葭葭强自按捺住想要拿出无锋剑的举动,只能躲避,并未立刻还手。
她也不知究竟是怎的回事,那三足金乌竟然疯狂的向她冲来,被三足金乌攻击之下,一时半会儿,她倒并无什么大碍,但是狼狈总是不可避免的。
眼角余光一瞥,瞥到了有些发愣的化道真人,似是三足金乌突然攻击于她,化道真人也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只微微一愣,化道真人还是回神了,开口唤道:“怎么回事,快让金乌停手,三足金乌在干什么?”
葭葭长舒了一口气,有化道真人介入,想来这金乌也是有办法被收服的。
“三足金乌,果然灵性十足,你被人施了咒术,金乌察觉到你身上那股极不舒服的气息,恐怕控制不住要围攻你了。”“他”语气中不知为何,有了几分幸灾乐祸,“你又要倒霉了!”
说话间,一位东海修士,已经拿出一物状若羽毛,口中发出几声怪异的叫声,也不知在做什么。
葭葭明显看到三足金乌顿了一顿,又是一个俯冲,险险的避过了她,飞到一旁,看着她。
三足金乌说什么,葭葭虽然不明白,却在这一刻,忽然生出了几分感觉,这三足金乌是在监视她,也不知想要如何。
果然怪有灵性的!虽说大抵是暂且妥协,放过了葭葭,但三足金乌可没有彻底放过她的打算,仍然盯着葭葭,不错过她的分毫举动,似乎一旦她轻举妄动,三足金乌便准备攻击于她。
葭葭抬眼看向化道真人,很自然的问道:“这金乌怎么了,为何会攻击于我?”
化道真人却没有立刻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再抬头时,眼神却有几分复杂,半晌之后,才悠悠开口道:“这句话也正是我想问的,三足金乌,天生神鸟,素有灵性,你能告诉我,它为何攻击你么?”
这话一出,葭葭脸色微变,若说之前的倒霉都让她不痛不痒的话,那么这一句问话一出口,葭葭便知自己这回是当真要倒大霉了。
不止化道真人,或者说,化道真人已经是最后一个用那等眼神看她的修士了,一旁的东海修士看向她的目光中都有说不出的警惕与怀疑。
其中一位东海修士望了望四周,终于站了出来,向她抬手行了一礼,而后道:“连真人,您于阵法之上的造诣,通习六艺的修士皆早有耳闻,也素来敬重于您。连真人虽说年轻,但不论是修为还是实力甚至人品,皆少有人怀疑,我等,我等也……”那修士说着看了眼周围怀疑的东海修士,似是有些难以出口,但终究是咬牙说了出来,“也是佩服的。并非我等不相信您,但是您能解释一下为何三足金乌攻击您吗?”
“我有什么理由要去坏你东海的好事!众所周知,我昆仑虽与蜀山联盟,但与东海关系一贯不差,东海又非恶人,我为何要坏你等的事?”葭葭想了想,没有立刻说出自己被下了咒术之事,而是反其道而行,她没有破坏东海与昆仑关系的理由,更何况,东海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说明此事是她做的。
葭葭回头看了一眼那可怜兮兮的扶桑神树,哪还有先前那般耀眼的影子,如今看上去光秃秃的,好不可怜!
那说话的东海修士还算客气,正色道:“这正是我等想不通的地方,连真人没有理由要做下这等事。但是三足金乌为何攻击您,除了它对你怀有敌意之外,不做他解。更何况,连真人的修为实力,再加上特异的空间灵根,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毁坏我东海的扶桑神树,确实能够做到吧!”
她连葭葭有这个实力,三足金乌又不发一言便朝她冲了过来,若非她没有破坏东海与昆仑关系的理由,这里的修士万万不会还这般客气。
化道真人的眼神有些复杂,似是也在迟疑到底该如何处理葭葭的问题,葭葭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不再瞒着了,便道:“至于三足金乌为何攻击我,我想大抵是我身上咒术的关系吧!”
“咒术?”原本还在迟疑的化道真人似是也被这回答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了片刻葭葭:“你被人下了咒术?”一边问她,一边不住地摇头,随即眉头紧锁,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怀疑,“谁与你有这么大的仇怨,不要命了,为你下咒术?更何况你这等修为,如今仍然在世的咒术高手,恐怕无人能够对你动下手脚吧!”
若她是化道真人也会怀疑,葭葭有些无奈,却只能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此事,蜀山的巫泽云也知晓,我被人下了三糟九难的咒术,却不知是何人动的手脚。”
先前说话的东海修士似是想要再开口,却被化道真人抬手制止了:“即便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中了咒术,但三足金乌攻击你是中了咒术还是别的原因还是两说。”
昨日东海扶桑神树被毁,栖息于上的三足金乌受到了惊吓,突然不由分说的攻击葭葭,这里头,即便是想象再如何匮乏的修士恐怕也要忍不住怀疑了。
葭葭有些无奈,却也无法,只能叹道:“那你等该当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