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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明说,但基本上第二场随机试,每个人至少会抽到两场,若前两场均获胜,那么即使第三场输了也照样可以进入下一场比试,若是抽到的第一场就输了或者第一场,第二场输,那么不管是因为对手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均算是落败了,也没有资格进入下一场比试。
葭葭得胜一场,只要下一场同样胜出,便能参与第三场的挑战试了,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吧!
见她获胜,展红泪大喜,摊手向段玉伸去:“拿来!”
段玉面上笑容不断,虽说与展红泪的灵石成了一比二,可说到底还是赚了那几个中途变卦之人的灵石。经此一事,段玉看向葭葭的目光充满了希冀,只觉她整个人似乎在一瞬间都抽象成了一块极品灵石在朝他招手。
段玉的想法,葭葭自然不晓得,她跳下斗法台,与顾朗心照不宣的点头致意过后,转头向秦雅看去,但见秦雅右侧的袖袍微动,也是她目力太好,且目不转睛的盯着师尊的缘故,只觉那一瞬间师尊似乎出现了重影。虽然不过一瞬而已,还是让她心生狐疑,再看去时,却见秦雅仍然背对着他们。默默的看着斗法台,葭葭盯着他的目光没有半点游移。
她这动作自然引起了顾朗的注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是秦雅,也不由得愣了一愣,问葭葭:“你在看什么?”
却见葭葭转头看了他一眼,皱眉沉思了片刻。下一刻传音而来:“师兄,师尊似乎有些不对劲。”
顾朗皱眉。盯着秦雅看了许久,半晌之后方才回了葭葭:“身外化身,不知师尊本人去了哪里。”
葭葭与顾朗不是唯二的两个发现秦雅不对劲的人,最先发现的,还要属靠在柱子上的景云庭,秦雅方才使出身外化身之术,景云庭便向他的本体看了过去:“去哪里?你两个爱徒说不定今日还有比试呢!”
“秦某心中难安,”已隐去身形的秦雅皱眉回道,“不管怎么说都要离开一会儿。再说诛仙台上生死有命,秦某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关系?”
景云庭摇头轻笑:“生死有命?你当真这么想?我看不见得吧!”
秦雅张了张嘴。待要说话,景云庭便出手阻止了他:“莫说了,你去吧,我自会给你兜着点的。再不走,梅七鹤可要等急了。”
景云庭说罢。目光转向那同样隐去身形的梅七鹤,促狭一笑。
秦雅点头,转身与梅七鹤一道走空中之路,离了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烨心城中行去。
行出一段,二人便不再隐着身形,直奔烨心城东面的一条小巷。
似乎是早有预料,待得二人赶到之时,只见那巷子的尽头静静的站着一人。
方才来之时,秦雅而梅七鹤可说飞奔而来,但当真正见到此人时,却又停住了脚步,对视一眼之后,方才向那人缓缓行去。
“来的不慢嘛!”那人轻笑,“本座还以为你二人会耐着性子,将比试看完再来呢!”
“你困扰我昆仑多年,”秦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只置在背后的双手微动,他道,“却是第一次派人光明正大的进入诛仙台,所为为何?”
不待那人说话,梅七鹤便已忍不住怒问:“那个名叫林卿言的小辈背后之人可是你?你就是那个主上?”
那人点头:“不错。”
话音刚落,便听梅七鹤怪笑了两声,毫不顾惜自己昆仑掌门的身份骂道:“卧槽,难怪那个林卿言跟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真叫人不爽。”
听这脏话,秦雅面色有些古怪的看向梅七鹤,只是梅七鹤连看都不曾看他。最终,秦雅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人大笑:“当了掌门,收心养性了多年,怎的,梅掌门忍不住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梅七鹤五指并刀,虚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说吧,如何,你才肯不插手此事,昆仑不爽她已然很久了。”
“若单单一个林卿言的话,”那人轻笑,“昆仑胜过她的又不是没有,譬如秦首座的弟子……”
秦雅之容本就面若好女,两条眉毛并不似那等寻常男子的粗黑,反而有些秀气,此刻他两道秀气的眉紧紧的皱在一起,看向那人,他说的是哪个弟子,秦雅清楚的很。
“想来你二人也清楚,即使不知,白泽也应当看的出来,她身上有吸人运道的秘术,本座便是想要这秘术而已。”那人说罢轻舒了一口气,“奈何她如今修为太低,本座自然要助她直上青云咯!”
直上青云?说的好听,若是待得直上青云之时,被人夺了这秘术,还不如现下结果了她。梅七鹤轻抽了一口冷气,不知是在感慨林卿言还是其他。
“所以林卿言不到飞升,你便会一直相助于她,是也不是?”秦雅很快就从他的话中分离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那人点头,轻笑:“虽说秦首座生了个小白脸的模样,可本座知道你不是好惹的,对秦首座以貌取人,八成不会有好结果的。二位既然敢结伴前来,想来定是有所依仗是也不是?”
梅七鹤听闻“小白脸”三个,差些破功,笑出声来。
秦雅白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向后看去,但见身后,已有人现出了身形,来人一身素色的麻布衣衫,头发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只双手手腕之上套着两串檀木的古珠,双目微阖,只目中精光烁烁。
“原来是昆仑卧禅谷的妙无花妙真人驾到,有失远迎。”那人笑着摇了摇头,话语之中没有半点惊讶之色。
“你要林卿言身上的秘术?”妙无花徒步缓缓上前,目光精光一闪,“看来果然阁下遭了天谴,命中无喜,令人生厌。”
这话一出,秦雅低头思忖了片刻,似乎有些不解,倒是梅七鹤立刻就听明白了,大笑了起来:“原来阁下就是传说中的狗屎运啊,哈哈哈!”
被梅七鹤这般嘲笑,那人也不以为意:“也只本座这样的运道才不惧怕林卿言那邪术。天道不是一直讲究平衡么?本座狗屎运了那么久,合该改命了,林卿言便是这一丝契机。”
“契机不契机,老夫不管,”妙无花摸着手腕间的古珠,神色淡淡,“林卿言是本座这一门的叛徒,此次本座来此,为的就是亲手解决这个叛徒,还望阁下莫要为难。”
“妙无花,你是在卧禅谷里呆久了,不解人间俗事了么?”那人取笑了起来,“难不成,你以为你能左右得了本座……”
话还未说完,却见妙无花猛地一记抬头,一手向那人袭去,那一掌似慢却快,来人却见不过瞬间,这一掌已然放大数倍,以泰山压顶之时行至跟前。
似也未曾意料到,那人一记空翻,缓缓落地,正面对上了秦雅与梅七鹤,只是面上却还蒙了一条劳什子的黑面巾,那人惊讶挑眉:“妙无花,看来,你已跨过藏神中期这道坎了。倒是不显山不露水,无人知晓嘛!本座原本还以为你昆仑第一个跨过藏神中期的合该是萧白夜呢,没想到竟叫你占了个先。”
妙无花收回那一掌,对上了秦雅与梅七鹤朝他看来的目光微微摇头:“此人修为太高,怕早已出尘。”
秦雅沉默了片刻,忽地开口道:“便是你当真要助她一路青云,可她的心性,你难道还不清楚么?端端的是一个出手狠辣之辈,此次诛仙台之上,恐怕又要无端多出几条冤魂了。”
“藏剑君子也有此等悲天悯人之时?”那人情绪没有半点波动,“本座也无法,她心中执念深的很,耿耿于怀,无论是连葭葭还是沈离光,此二人都会出现在诛仙台上,你说本座若是不答应,她岂不要跟我闹翻了?本座实是逼不得已。”
“没瞧出你有半点逼不得已的样子,”梅七鹤脸色难看,“我堂堂一个昆仑掌门,难道还拿她一个小小的修士无法了?”
“你可以动手,只是一旦伤及林卿言的性命或者有损她的修行,本座便不会坐以待毙。”那人笑道,“几位若是不信,但可一试。”
“诛仙台上,生死不知。”妙无花顿了片刻,沉声道,“你焉知她能安全度过此劫?”
“本座的卜算,不会出错,”虽是淡淡的一声,可无论是秦雅还是梅七鹤抑或妙无花都从这淡淡的一声里头听出了一股睥睨天下的自信,“她命不该绝。”
等了片刻,秦雅等人再无话说,那人笑道:“好了,诸位既无话可说,本座就不奉陪了,告……”
“告辞”二字未待说完,却见秦雅复又抬头,目光灼灼的向他看来:“且慢,还有一事,望阁下言明。”
“何事?”那人抬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秦雅顿了顿,沉声问道:“十几年前,我昆仑弟子林月儿惨遭横祸之事,还望阁下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