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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葭葭有些反应不过来。
庄子詹笑了笑:“连师妹的话,我自然是信的。这岛上龙蛇混杂,自当小心行事。”他说着右手一晃,葭葭只看到他的掌心之处忽然多了两片纸人。
庄子詹抬头朝葭葭眨了眨眼,葭葭只见庄子詹指间分出一缕神识缠在了那纸人之上。
方才还静卧掌心,寸丁大小的纸人突然如气球一般迅速鼓了起来,越变越大。葭葭退后了两步,只觉不过一个眨眼,眼前便又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庄子詹,那微笑的模样简直与庄子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是……”葭葭双眼发亮,看着眼前这一切,一脸的不可思议。
“雕虫小技罢了。”庄子詹抿了抿唇,轻轻一笑,那神情、那模样,葭葭看了会儿,只觉当真是很难分出彼此来,宛若双生。
她不算笨,看了片刻,自然是明白了庄子詹的意思,当下便也从指间分出一缕神识,缠绕在了纸人纸上,不多时,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含笑而立的葭葭。
“走吧!”庄子詹一笑,拉起葭葭向远处走去。
走了两步,葭葭突然回头,看着那两位“庄子詹”与“连葭葭”含笑目送着他二人的模样。不知怎的竟觉得浑身微不可见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脚步都不由得停了下来。
“怎么了?”察觉到葭葭的动作,庄子詹也停住了脚步,不解的问道。
葭葭转过身去。指着那两位含笑而立的“庄子詹”与“连葭葭”,嘴角抽搐:“总觉得那两只纸人笑的好傻!”
这手段不是第一回用了,却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说。庄子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比起葭葭多的不仅是阅历,更是脸皮,沉默了片刻。悠悠的回了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连师妹不必介怀。”
“也是。”葭葭张了张唇,最终只能嘟囔出了这一声,点了点头,却仍有些不放心,“总这么笑着,应当会叫人生疑吧!”
庄子詹听闻却是眉尖一扬,难得的面上染上几许得色:“放心,虽是雕虫小技,却也甚是好用。”葭葭只听他说话间对那两只纸人喝了一声:“坐下。”
葭葭只见那两只纸人听话的坐了下来,表情含笑,面色不变。
还不待葭葭说话,庄子詹又下令:“转身。”“跑两步”……
纸人一一照做了,应当是没什么问题了。葭葭实在是挑不出刺来,只是。只是为什么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一种很微妙的违和感呢?算了,葭葭搓了搓手臂上起的疙瘩,败下阵来,对庄子詹笑了笑:“庄师兄,咱们走。”
“嗯。”庄子詹最后让那两只纸人做了个背负双手,一道含笑看海的动作,便疾走了两步追上了葭葭。朝她做了个手势,“因我等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虽说卫真人那里有纸人挡着,可这岛不过巴掌大的地方。我等还待小心行事才是,千万莫要碰上邱真人,否则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嗯,葭葭明白,多谢庄师兄提点。”二人说话间一前一后穿过了几个法帐。渐渐远离了此处。
行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葭葭脚步停了下来。见她如此动作,庄子詹连忙问道:“连师妹,可是出了什么事?”
却见葭葭面上竟是难得的一片纠结之色,满面茫然,只听她嘴唇动了动,虽未出声,可通晓唇语的庄子詹却一下子便明白了她想说的那两个字“杀气”。
“杀气怎么了?”庄子詹并没有天生战意,对比葭葭超乎寻常人的五感,只能靠神识打探,一个不留神便会暴露行踪的他可说对危险的预感要比葭葭慢上太多了,不过庄子詹也不是那等偏执之人,以人之长,补己之短,他是极为乐意的。
葭葭却并没有立刻回话,只是闭着眼睛沉默了片刻,再睁眼时,整个人浑身上下却不复方才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警觉:“杀气又出现了,不会错的,这边。”
葭葭说话间,已向着里侧走去。
全神贯注于感受杀气的葭葭自然是没有精力去思考那么多,可庄子詹却不尽然,遇事先思索,这已经成为了融于他身的一种习惯。
连师妹带的路,诚然是追随杀气而去。可暂且不说他们二人不熟悉这座孤岛,极容易走错;就说对方既带杀气,那就表明是敌非友,有句话叫做穷寇莫追,也不知道那人将要把他二人带到那里去,若是在那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庄子詹额间析出了一头冷汗,正要开口唤住葭葭,忽地自前方射来三枚黑钉,那钉尖泛着的青紫色光芒叫庄子詹连忙脱口而出:“小心,有毒。”
不愧是天生战意,就在他说话间,连师妹身带的那把无锋剑突然出鞘,一个漂亮的剑花,不过一招便将那三枚黑钉打落在地。
庄子詹轻呼出了一口气,下一秒,只听人前一向温和柔弱的连师妹声音中是他从未听过的冷意:“刘正,许久不见了。”
应声而出的是两位男修。只远远瞧着,那一身的戾气,即便他庄子詹没有天生战意,却也感觉到了来者不善。
正面那个鹰钩鼻的金丹初期男修冷笑了两声:“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你可有一日想到过你这颇为自傲的天生战意也有成为你催命符的一日?”
看来此人就是刘正了,庄子詹蹙了蹙眉,看向葭葭,却见她面无表情的看了刘正半晌,片刻之后,将无锋剑横在了胸前:“你我之间,必有这一天。刘正,当年你修为远高于我都不能将我杀了,今日,你我同属金丹,结局亦不会改变。”
庄子詹听着葭葭声音虽轻,却是突然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信心。突然明白了许久以前,方入暗部之时,他曾听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修士的自信不在于他说话有多大声,表情有多凶狠,而真正在于其心。”
看着眼前这个名为刘正的魔修与连师妹,这外表天差地别的两人,却偏偏是那个看似柔弱的连师妹叫他感觉到了那股信心。
刘正看了片刻葭葭与庄子詹,又瞥了一眼他身边的男修,这相对的组合说来也巧了,都是一位金丹初期,一位中期,比起修为来说,可算是势均力敌。可是,刘正看了眼连葭葭身旁的男修,见他背负的一把古剑虽未出鞘,可剑鞘之外清气盎然,一看就不是凡品。还有那男修身上属于昆仑暗部特属的衣饰,确实是不容小觑,对上他这边的人,恐怕一点胜算也无。
只不过名门正派嘛!总是好做面上功夫的,刘正想了想,斜了一眼身边的男修:“师兄先退下吧!”
他既如此作为,葭葭自是也朝庄子詹点了点头,庄子詹当下会意,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行至一边,双眼微微眯起,紧紧的盯着连师妹与那魔修的动作。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十分微妙,正是岛上一处怪石林的西侧。靠海,只是地上尖锐的怪石,叫人步行起来身形晃的十分厉害。
刘正冷笑一声,整个人后退了两步,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弧度将身体弯成了“弓”型。庄子詹只看到就在刹那间刘正身形突然弹出,借着弹力,极为快速的袭向了葭葭,那怪异如鹰钩的右手间灵力波动的分外惊人。
一上来就是大招。
这里正在生死相搏,而数十里之外的卫东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只听法帐之外突然多出了不少修士的说话声。心下生疑,因不久前突然开始下雨,卫东便执了一把油纸伞出了法帐。只见到离这里不远处,三五个打伞的修士正盯着中间两位修士面露异色,指点纷纷。
这原本不是他应该管的事情,可要怪就怪他卫东眼神委实太好了,一眼就认出了那被人围在中间的两个修士,正是一早被他应允了出法帐逛逛的两个小辈。
三分恼火,七分怪异的卫东走上前去,却见连葭葭与庄子詹二人正满面含笑,神态温和的看向海中。
“没什么奇怪的?我昆仑修士远在神州,看一会儿海怎么了?”卫东不解。
“这位真人,您不知道啊!”当下便有修士应了他,“这两个人在这里站了半天了,动都没动过一下。正常修士哪有这样的,是不是这里有毛病啊!”那修士说着十分形象的指了指脑袋。
一旁的修士闻言,连忙应和:“是啊,现在下着雨,这两人不打伞也不避雨,就这么站在这里看海,若不是这两人身上的灵气,我等当真要以为这是两座雕像了。”
到哪儿也缺不了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修士,当下便有修士偷笑了出来,朝众人挤了挤眼:“这两位果然讲究情调,想必不多久,这世间又要多一对道侣了。”
卫东面色不善的向极有情调,雨中看海的“庄子詹”与“连葭葭”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