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红圈渐渐转淡,魏探轻叹了一声:“看来她已经得手了!”
画地为牢解开之后,众人方才从那地牢之中出来,便对上了手里拎着刘真人赶回来的葭葭,再看那葭葭手中软弱无骨的刘真人,分明已经死了。
他们这里解决了刘真人,这才向莫问与那位元婴剑修看去,却恰好看到了莫问一剑贯穿了那元婴剑修的身体。几乎不相差多少,这自南处逃遁而出的两位元婴真人一同尽了寿元。
现下晴霞谷南方出入口处两位元婴,一位金丹,这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真人却也没逃过这五位煞神之手,足以慑众。
五人冷面对着出入口,吞了几颗补灵丹,再次开始守株待兔起来。
他们这里战况激烈,而深入晴霞谷拿人的秦雅等人也不比他们好多少。一路上遇及不知多少位金丹期、元婴期的修士,但对他们而言却是绰绰有余。不说他们一行里光元婴修士便有十多位,便是只秦雅一人,几个元婴修士实在是不被他放在眼里的。
跟在秦雅背后,群修一路无话,自入口处进来陨落修士的鲜血已然晃红了他们的眼。这条路注定如此,即使同室操戈乃古往今来的门大忌击可今次却无一人手软,只因不除了他们,便会彻底毁了昆仑。
便在这时,走在前头的秦雅突然停住了脚步,做了个“止步”的手势,看向四周。众人虽未曾发现什么,可还是跟着秦雅的脚步停了下来,向四周望去。
众人停了半晌,却见秦雅双瞳之中荧光闪闪,有注意到的连忙朝旁人微微摇头,以口型示意:“首座在用瞳术!”
秦氏血脉能修习瞳术早已是昆仑人尽皆知之事,是以此话一出。众人便安静了下来,等着秦雅的命令。
半晌之后,却见秦雅冷笑了一声:“容真人,别来无恙啊!”
片刻的寂静之后,只听一声冷哼,出现在群修眼前的赫然便是太阿峰的出窍修士容安。却见他撇了撇嘴,看了眼秦雅身后的修士,道:“你倒是悠闲。居然将这群小辈一同带来了。就不怕刀剑无眼,伤了你身后这群所谓的昆仑精英么?”
秦雅看向容安,双眼眯起:“你既执意要分裂我昆仑,便是我昆仑的罪人,今日我秦雅便要替昆仑除了你这个罪人。”
却见容安依旧不屑的目光在秦雅和他身后那群修士身上来回扫视:“我记得你不过出窍初期的修为。即便你秦雅威名在外,可你觉得能从我这个出窍中期的手中讨到好处么?”
出窍中期四个字一出,便如同重物一下子压在了群修的心上。之前首座便说过此行要除掉的修士修为绝对不低,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个出窍中期。放眼四周。也只首座与他同处出窍,可是二人修为到底隔着一个小境界,此一战,恐怕胜负难说。
他们既然来之前在执法堂前焚过香拜祭了祖师,便打定了一个“只许胜不许败”的心念。如果不能剿杀眼前这位容真人,如此声势浩大之下却叫人跑了,他们又有何面目回昆仑?
就在这时,却见秦雅抬了抬下巴,直直的看向容安,神色不变:“不如。我们来试上一试?”
“好啊。”容安点了点头,目光“簌”一下锐利了起来,以出窍之威势力压群修,压的在场群修面色惨白才哈哈大笑起来:“今日本座便破了你们执法堂暗部这个一出手必成功的神话,真正叫你执法堂暗部今日就在昆仑除名!”
秦雅自是感觉到了他的出窍威势,也毫不收敛的放出了自身的威势与他抗衡,便在两股威势抗衡之际。容安忽然目光一闪,一个转身竟然跑了。
遇到这等突发状况,秦雅不过眉心微蹙,便跟了上去,同时传音于在场群修:“周围还有五个元婴期六个金丹期,找出来,一个不漏。”
群修齐应:“谨遵首座命令。”
然而首座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晴霞谷南方出入口已鲜少有人冲出了,却在同时。五人收到了秦雅传讯:“容安向着这边过来了,你等想办法拦上一拦。莫要与他硬拼,我随后就到。”
容安,出窍期的修士?闻言五人齐齐色变,便是这里头修为最高的莫问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而传讯间,那道属于出窍真人的冲天威势已然逼近,来不及多想,莫问一剑横空,冲向了容安。
却说容安方才出了晴霞谷,便见虚空之中一剑向着他飞来,看了眼一旁如临大敌的五人,面无表情的吐了一句:“不自量力!”
不过一个抬手,莫问那柄本命飞剑便被他打到了地上,四人却见方才还站的笔直的莫问突然一个踉跄,单膝跪地,脸色发白,这分明是本命飞剑被伤之后的状况。
怎么办?魏探执着判官笔的手已然握紧:不能,绝对不能叫他逃掉!下定主意之后,他双目直直的向容安望去,执着判官笔的手已然抬到了半空之中,然而此时却有人先他一步出了手。
只见方才还一片晴好的天色骤然大变,一道拇指粗细的劫雷自身旁发出,越过他,直接向着容安打去。
闷雷声滚滚不绝,四周狂风乍起,风沙烟尘之下,已然很难看清楚那一道劫雷之下的容安到底如何了。
看了眼萦绕着紫色电光的双手,葭葭的眼皮越发浓重了起来,昏睡过去之前只听到容安一声怒吼:“不知天高地厚,尔敢拦我?”
那闷雷来的快却也去得快,似乎就在片刻之间,那天色变了好几遍,复又恢复成了先时的一片晴好。
双目一旦可视,魏探便灼灼的朝容安望去,但见他一脸愤怒的掸了掸衣角的破碎之处,转身欲走。
魏探重重叹了一声:没想到补天劫手也不过拦他这一拦,金丹初期的葭葭尚且如此,他又怎能落后?方才放下的判官笔复又抬起,便在这一刹那,自晴霞谷传来一阵长啸声:“容安,今日我秦某人绝不会让你走出这明定城。”
一瞬间,魏探心中大定,这才想到去看葭葭,却见她整个人已然昏睡了过去,由庄子詹背着。见他回过头来,庄子詹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背着她走近,行至他身边之时,魏探都能清晰的听到葭葭轻微的呼吸声。看来,睡的很香啊!
秦雅说话间已然行了一步跨出了晴霞谷,直直的向着容安而来,眼见秦雅人已追至,容安干脆停下了脚步,转身对上了秦雅:“你若是不要命,我容安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秦雅却是伸手指向了地上躺着的两个元婴修士、一个金丹修士,道:“这话,他们之前不定也说过,现在却是如何?”
容安却是眼睛瞟都不瞟地上躺着的那三个修士,冷目秦雅:“那等蝼蚁,不提也罢。”
“他们在你眼中是蝼蚁,你又怎知自己在他人眼中不是蝼蚁?”秦雅勾起了唇角,张了张嘴,传音于容安,“你绝对不能算作幕后之人,顶多是个打手罢了。你幕后之人定是我昆仑的藏神宗师,却不知这修为是藏神初期还是藏神中期?”
“幕后之人?”容安冷笑,一对原本英气的剑眉高高抬起:“秦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一辈子都别想知道是谁。”
“他既已修为步入藏神,大道可期。作甚还要弄这斗心勾角的勾当,秦某人实在是难以理解。”秦雅面色困惑不已。
容安却是笑的愈发不屑:“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出窍期,又怎会理解他们呢?这等人心志坚定,要么不追求,可一旦要追求起来绝对比起我等更要下得了狠手。”
“理解又如何?不理解又如何?”秦雅抬了抬执着桃木剑的右手,成功的引得容安一阵嗤笑:“没了斩神刀你便一直用着那把破木剑,怎的?你以为与容某人交战,你拿着那把桃木剑就能胜得了容某人么?”
说话间,却见秦雅右手一抬,“啪嗒”一声,桃木剑已然伴着容安的声音被秦雅扔到了一边,见秦雅如此“听话”不禁叫容安有些不可置信的向他看去。
“你果然是眼神不大好使。”却听秦雅莞尔,“我整日都带着剑,你看不到么?”
容安存疑的盯着秦雅,看了半晌,还是无法找出什么“剑”,不由冷笑:“收了那等把戏吧!秦雅,自你入昆仑开始便作着一副君子样,实则却奸诈的很,这把戏可骗不了我容某人,不用危言耸听。”
“是么?”秦雅说话间,因行动了半日而散落下的额发此时却飞扬了起来,自他体内蓦然出现的强大剑气卷的身侧三尺之内无甚东西能够靠近。
诚然,这等情景已然超出了容安的意料之外,他并非剑修,手中的是一把长刀,“哗”一声,已然握在手中,警惕的看向秦雅。
却见秦雅此时张了张嘴,吐出一言:“今日便让你看看我秦某人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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