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风干笑了两声便停了下来,而顾朗原本便不是个话多的人,虞度在顾真人面前更是半棍子打不出个响来,葭葭张了张嘴,有心想调剂一下气氛,却着实不知从何说起,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安静半晌,终是顾朗率先开口了:“你想好了告诉我,我自会禀告师门!”
楚南风连忙应道:“恩!”言罢朝葭葭与虞度点了点头,便掀帘出去了,虞度沉默片刻,也借口出去看看离开了!
待虞度离开之后,葭葭上似乎听到一声长长的吁气声,她很是疑惑:这营帐之中只她与顾朗两人啊,这声音难不成是顾朗发出的?可左瞧右瞧,葭葭不由暗暗思忖起来:顾朗见那两人竟然会紧张,真是太滑稽了!这念头一出便被她掐的连渣都不剩了!
她正云里雾里的乱想间,忽闻顾朗坐了下来,淡淡的开口了:“这几月可是去了哪里,又如何回来的!”
葭葭自是没有隐瞒,便将龙神试炼以及得到的那个盒子拿出来给顾朗瞧,还说了龙神的提示:一路向东和猜测楚南风便是奇遇之事说了一遍。
顾朗不置可否,扫了一眼葭葭手中的盒子,便让她收起来了!末了,取来葭葭得到的魔修的那个储物袋一看,便道:“灵石收起来吧,至于这法器,不好,不适合你,待回去之后便托人卖了吧!”
葭葭自是应了,现下顾朗正是得空,是以也不含糊,当下便指点起她的修行来,末了还给她排了几日空闲,嘱咐她去“玉盘生珠”修炼。
正与顾朗说话间,有人便毫不迟疑的掀帐而入了。正是江山,他只一眼便看到了葭葭,神色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只一瞬便将这惊讶之色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正色,他向顾朗行了个道礼,便开口了:“真人,那位姓赵的皇帝又旁敲侧击的问我修仙之事了,这次更离谱的还要神马长生不老药!”
葭葭听闻此言很是惊讶:殷朝这位皇帝她也见过,根本毫无灵根。如何修仙?还有什么长生不老药,未免令人觉得有些好笑!她记得她跌入龙神秘境之时,这皇帝虽说是有些多疑。但也没听说这样离谱啊!葭葭顿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古往今来,这当权者一旦陷入了此等虚无缥缈之事,这朝代将衰啊!
顾朗皱着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等见机行事罢。尽量躲着他吧!”
江山低低的应了声,心中颇为无奈。若是可以,他们一行人真想甩手便跑,奈何此事却是两位掌门定下的,真真是走也走不得,定要拖到出现个胜者为止。这样想着。江山便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葭葭身上:这位连师妹倒是好运,一走便是几个月,这几个月间。他们快被这殷朝的皇帝给烦死了!军中若非虞度等人在,这晋朝定是还没打过来,殷朝内部便先乱了!
“顾真人,顾真人!”正说话间,虞度闯了进来。不过他表情虽是焦急,朝着顾朗该有的礼数却是一点都没少。
“何事?”
“望山岭一代有人看到了蜀山的那位仙师!”虞度只说了这一句。除了一走数月的葭葭之外,江山和顾朗却是尽明白了他的意思。望山岭在殷朝境内,此处特殊,盛产药材,这搁在平时,谁家敢说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更别提现在非常时期,战争频繁,军中对药材的需求更多,若是钟步归在里头动点什么手脚,那便麻烦了!
“这样吧,我去趟望山岭,江山,此处若有什么事,你见机行事!”对办事沉稳的江山,顾朗还是颇为放心的!
一语言罢,顾朗便飞身向外,却也不知如何想的,行至葭葭身旁时,竟一把抓住了葭葭:“你与我同去!”
葭葭自知自己说话无用,便放弃了挣扎,奈何这次顾朗却没有拿出他的飞行法宝,而是揪住了葭葭的衣领,一路穿山错林的跃去,被这么提着,葭葭很是不舒服,只盼着早些到达望山岭,心中更是坚定了那个想法,定要早些筑基,好自己驾驭飞行法器,省的整天被人提来提去。
“钟步归,你为何会在这里?”随着顾朗一声轻喝,葭葭总算落了地,不适的动动脖子,这才好受了一些,放眼望去,正看到钟步归站在那里。
钟步归瞧着顾朗冷眼瞧来,只脑中转了几圈,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连摆手:“你莫误会,我可没想对药材动什么手脚,只是不经意间路过而已!”
顾朗连眼皮都懒得抬,随手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先走!
“你!”钟步归伸手指向顾朗,气的发抖,半晌终是败下阵来,“好,我说实话罢,最近碰到几个魔修,一时心软,饶过了一个,谁想她这么缠人?”
“你定是一时心软,饶过了一个美貌的女性魔修吧!”顾朗似是想笑,奈何做贯了冷脸的表情,这表情对他而言有点难度,只得“哼”一声,将头瞥向一边。
“她不过练气期,何必呢!”钟步归很是尴尬。
“那也不用跑到望山岭来,离开!”顾朗终究不是喜欢废话的人,只说了两句,便直奔主题。
“我不是不想离开,但她也跟着进来了,幸好没你这等修为,否则定是一早便被她发现了!”钟步归很是苦恼,看向顾朗,“不若借你这里躲上一躲!”
顾朗却是难得的挑了挑眉:“你说魔修?好极,我若是见到她,定不会手下留情!”
“你不用吧!”钟步归只觉跟顾朗说上两句都头疼,这种感觉也只有碰上墨无元的时候出现过,再抬头看看顾朗不为所动的表情,钟步归心知再多说也是无妨,无奈的回过头,眼角一瞥,撇到了立于一旁的葭葭。这女修他有印象,长相是他最吃的那一套,奈何很是木讷。不久前正是她与东媛一道失踪了,瞧她都出来了,也不知东媛如何了?顾朗这回定是故意的,专程来打他的脸?算了,不与他计较了,先问出东媛的下落要紧。
这么一想,脸上便带上了三分笑容,正是他一向最喜欢带上的浅笑:“这位仙子,不知你可知晓我蜀山的杨东媛去了哪里?”
葭葭暗暗吐了吐舌头:这杨东媛还没出来啊,不过这龙神既是给她留了个锦盒,那想必她迟早是能出来的!瞧她身上的宝贝不少,心机又不浅,在凡尘这等地方要保个小命,下那个是没有问题。这样一想,便抬头回道:“我不知,不过想必迟早能出来!”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钟步归很是无奈。奈何自古便有这个规矩:这一入秘境之事,他人若是不提,不得逼问。若是这里只有她与自己二人,便是耍手段逼问一下也无妨,可顾朗这个刻板的家伙还在这里,他讨不了什么好。
很是不甘的看了眼那两个极为不配合的人,钟步归转身离去了。待他离开之后,顾朗便吩咐葭葭:“去找些药草带回去,记着分开来装!“言罢,他便扔过来两个储物袋,葭葭应了一声,接过储物袋便转身入了林。
顾朗也不闲着,同样入了林,找起药草来。
被下了逐客令的钟步归很是苦烦的走着,心里暗暗祈祷别再碰上那个女修了。怜香惜玉是他的天性不假,可那是在没有影响他行事的前提下,若是影响了,任她长得多倾国倾城,那也是徒劳。
岂料,似乎是偏与他作对,耳边响起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叮咚叮咚”的声音在初见时,他很是新奇,奈何此时听来,却有一种不知名的烦躁:不识趣的女人真是讨厌!
“真人,奴家又找到你了!”那声音带着一丝喜色,声音酥软,身上似是只缠着几尺紫色纱布,令人浮想联翩的美景若隐若现,半露的酥胸靠在钟步归的背上,亲昵的磨蹭着,钟步归声音一冷,再也不复那等温柔:“你怎么又来了?”
“奴家不能来吗?你难道不想奴家么?”那妩媚的眉眼间闪过一丝狡黠,“可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哦!”
钟步归浑身一僵,身体内突然涌过的热流,以及背部被她触碰之处的酥痒无一不在告诉他:他怕是着了这魔女的道了!
吞了一把清心丸,暂且压制一二,钟步归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既然如此不识趣,那便怨不得他了!
他怜香惜玉不假,可那是在他拥有绝对控制权的基础上的,被女子所控制,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平心而论,钟步归是个极有魅力的男子,至少表面上看来。不然也不会让这已有过数次欢好的魔女迷得神魂颠倒。他眨眨眼,眼底的温柔一览无余,这等温柔彻底击溃了那魔女的防线,软了身子,靠在了钟步归身上,口中唤道:“钟郎!”
钟步归的指腹划过那魔女的脸庞,在那樱唇间按了一按:“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说话间,另一只手已覆上了她的背部,那魔女犹自动情间,根本不曾顾及钟步归的举动,只软了身子抱住了钟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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