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燃烧的篝火,只是甫一看到那团篝火,眼中便不由自主的开始落泪,不得已,葭葭重新闭上了双眼,张了张口,却惊讶的发现喉中干涸的无法出声,干,非常干,想要喝水!
身后的那人似是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几步,来到她身后蹲下,一把扶起她,小心翼翼的让她靠在他的身上,葭葭此时身子似被掏空了一般,使不上一点力气,唇边一点清凉,她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向那处清亮探去。
“慢点儿,慢点儿!呛到便不好了!”身后的男声宛如珠玉落地,很是好听,他出声的同时,微微晃动了一下手中杯子的角度,葭葭不得已只得慢了些,许久之后觉得差不多了,葭葭歪了歪脑袋,拒绝了还要凑上前的杯子。
只听身后那人轻笑了一声:“喝够了便好,瞧你一人在那沙漠里乱走,等我去找你不好吗?”
葭葭皱了皱眉,本能的想要坐起来,却惊异的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想要调动体内的灵力却似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点反应,“我这是怎么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是沙哑,不若以往的软糯,竟有了几分异乎寻常的嘶哑。
“你体内灵力使用过度,现在还是乖乖的躺着,等出去了,定帮你寻一处灵力充沛之地好好调息,介时就差不多了!”那人的声音很是温柔,听声音似乎是带着笑意的。
“我……”葭葭还想说些什么,那人的声音却在此时再一次响起:“这是我带来的灵物熬得粥,你现下这般虚弱,生病的人总是挑嘴的,这粥总比那干嚼不烂的辟谷丹要好得多!”
葭葭很想硬气一回,奈何身子支撑不上。张了张口,终是道了声:“多谢!”抬起手方才想要接过那碗粥自己喝时,那人却轻轻用勺子捣弄了碗中的粥数回,一力代劳,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恩,可以吃了!”说罢,竟也不等她的反应,一勺便已送至唇边。
葭葭很是不适,但试着抬了半天。双手抬起,无奈的张口,接受了身后之人的好意。
见她很是配合的将一碗粥都喝了个精光。身后那人这才收了碗勺,葭葭耳尖微动,不过片刻,便听到那人将碗勺收入囊中的声音。
这位恩公很是细心,服侍她喝完粥之后。便小心的在她脑后垫了一团软软的东西,靠着甚是舒服,这与连日的苦行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葭葭心下一暖:“多谢!”
“客气作甚?”那人轻笑一声,葭葭还未曾反应过来。便惊觉身上似是披了一物,感觉应是
件披风,很是暖和。似乎还带着人的体温,那人不待葭葭的“感谢”出口,便先她一步言道:“莫谢了,赶紧睡吧,你现在不同往日。虽是不惧寒冷,可挡着些风也好!”
自篝火传来的温暖。叫在沙漠中一连逗留了数日的葭葭很是不舍,良久,那种不适终究不敌温暖,沉沉的闭眼睡去了!
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扑鼻的清香惊醒的,葭葭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香!”
“你鼻子倒是灵得很,这次的粥中加了水梨果,自然要比昨日匆匆忙忙煮出的粥要好得多。醒来的正是时候,喏,这不,就可以吃了!”那人又是一声轻笑,一把扶起她,如法炮制的便要将粥送入她的口中。
葭葭撇开了脑袋:“不用了,多谢道友,我自己可以的!”
那人似是一顿,良久终是将那碗粥放在她的手边:“一个小姑娘如此好强,想要喝粥,也不想想有没有那个力气,这才好了些而已!”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似是很受伤,一瞬间,葭葭也有了一种自己平白妄作了小人的感觉,扯了扯嘴角,终是不好意思的言道:“对不住,是我不好。只是我习惯了亲力亲为,此番却没有半分轻贱道友之意!”
葭葭只听闻那人在身后叹了一身,身下只是一轻,便移开数步,靠在了一棵不知什么树的树干上,那人出手很是敏捷,一同移走的还有身旁那碗粥,做完这几事之后,便听那人道了一句:“我先去忙,你自便吧!”顿了顿,又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嘱咐葭葭:“你的眼睛为日光所伤,是以昨日才不能睁眼,灵粥里加了回春散,再休息片刻,想必便能睁眼了!“”
虽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葭葭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黯然,心想:那位道友是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偏叫人当成了驴肝肺?沉默了片刻,终究是端起了粥,喝尽了,这才思忖起来如何好报答那人的救命之恩。
只是想了半日,终究是觉得自己一片徒劳乱想而已,还不若等那人回来,好问个清楚。
似乎是在应和她这个想法,耳边很快便有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声音却先到了:“你的胃口倒是不错,那么快便把粥喝光了!”
“多谢!”葭葭咬了咬唇,不待那人回话,便一股脑的将话说了出来:“此番蒙你相救,这大恩我连葭葭是记下了,却也不知如何才能报得?道友只需说出来,我定当竭尽所能,也要报了道友这个大恩!”
那人沉默了半天,许久没有出声,直到葭葭不确定的想要努力直起身子,尝试睁开双眼,虽说还有些不适,却已无大碍了。葭葭努力回头向后望去之,想要看清这位恩公的长相,身后那人似是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葭葭只感觉身边如轻风拂过,再看时,那人已至跟前,映入眼帘的那张脸,却叫葭葭错愕不已,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人:“钟步归,怎么会是你?”
钟步归苦笑一声:“你能进来,我为何不能进来?”
“不对!”葭葭摇了摇头,不住的皱眉,“龙神说这是我的一场考验,你定是假的,方才我便在怀疑这救我之人究竟是真是假。现在一看!”葭葭连连点头,一副笃定的模样:“你定是一场考验而已!”
“你是真人,我便不能是真人了!”钟步归看向葭葭的眼中似乎满是无奈,“寻不到你和东媛,我怎会罢休呢!这龙神之地,自有另一处入口,我便寻进来了,方一进来没多久,便看到你倒在沙漠中,若是晚了一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见到葭葭还是满脸狐疑的看着他,钟步归似乎很是无奈:“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你进来是寻找杨东媛的,怎会守着我不走。不去寻找杨东媛?她现在应当比我更危险吧!你不着急吗?”葭葭定定的看向他,目光灼灼。
“你我虽然一个出身昆仑,一个出自蜀山,但同是正道联盟,我又岂可弃你于不顾。你便放下心来吧,我便是要找东媛,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钟步归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只听他轻快的声音传来,“你再喝两天粥。想必便能自由走动了,过两日,咱二人就去寻找东媛!”
葭葭翻了翻眼皮。并不回应。
两日眨眼便过,眼见葭葭脸色虽是不太好看,但行走也并未落下多少,钟步归便带了葭葭一路走去寻找杨东媛。
以他们的角度,还能依稀看到这绿洲之外的漫漫黄沙。钟步归的心情似是不错,边走还边指点了起来:“我运气不错。虽是同你们一道要接受这龙神的试验,奈何一来修为要高于你二人,而来,一路走来竟没有走偏,很快便寻到了这处绿洲!我过来没过多久,便在这绿洲边上寻到了你!”
“我不记得了!”葭葭苦笑一声,“早已走的昏昏沉沉了,昏迷前最后的记忆便是自己脚下一晃,摔了下去,而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还记得那处玉盘生珠?”那钟步归打趣道,“便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葭葭忍不住皱了皱眉,好在他也没想等葭葭的答话,径自说了起来:“凡尘有九处灵气浓郁之地,这玉盘生珠便是一处,你不是通晓阵法吗?这是龙神摆下的大须弥正反九宫阵!你没听过?”
“没!”葭葭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我所学甚浅,不过会用阵盘布阵而已!”言罢狐疑的看向他,“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忘了那时你们可是躲在隐息阵内的,即便你说用的是早就刻好的阵法,但我既来凡尘,又怎会一点准备也不做便这么来了,自然是知晓你略通阵法一途?”钟步归摇头轻叹,“小姑娘年纪不小,这性格却是多疑的很,这可不是好现象!”
“无妨,我觉得好便可!”葭葭勾了勾嘴角算是回应。
走了半日,便是葭葭也看出一丝不对劲来:“你拉着我来来回回的在绿洲边做什么,不是应该去沙漠里寻找吗?”
“呀,看来你这个小丫头还是没明白啊?”钟步归不住的轻笑:“好歹你也是个阵法师,怎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明白?”
“你这是何意?”葭葭双目圆瞪,看向钟步归。
“这什么沙漠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你二人若是通过了龙神的考验,便能寻到这绿洲,也便是说只要走到一定地步,便会自动将你二人传至绿洲这里!能通过这考验的有两种人,一种便是像你这个丫头一般以己身之极限冲破这试验,还有一种嘛,便是像我这样只一眼便瞧出各种关节,如何走出自是又我的办法!”钟步归说罢,未及葭葭答话,便双眼一亮,指向不远处:“瞧,那不是东媛吗?”
葭葭顺着他的指向望去:不远处倒在地上一抹粉色,不是杨东媛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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