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一行人很快便离开了,一众修士对视了一眼,皆齐齐向顾朗行了个道礼:“参见真人!”
顾朗点了点头:“起来吧!”说罢,他便走至那处水潭边,自一旁向下望去,潭中那颗硕大的珠子在稀疏阳光的照耀下独有一分静谧和安详。将手伸入水中探了片刻,自珠子中散发出来的灵气通过潭水覆上了他的皮肤,阖上双眼微微感受了半晌,终于直起身来,对身后一群神色迷茫的练气修士说道:“你等可在此处修炼,但这里的东西不能动!”
“真人,这是为何?”终有一位修士忍不住开口了,“这里离盛京若仍是驾驭马车,那也有二日的距离啊,这一来一回,岂不浪费时间!”
“若不是驾驭马车,而是使用我昆仑的神行步法呢?”顾朗看了那位修士一眼,随即坐下来修炼了起来。
顾朗属于金丹真人的威势从他一出现开始就从未释放出来,可这淡淡的一眼,还是令那修士有些不自觉的恭敬和羞愧。
见顾朗开始修炼了,其余众人很快也就地打坐修炼了起来。
葭葭闭眼打坐,眼看就要渐渐入定了,顾朗却在这时开口了:“那个女修,你可姓连,可是明昭峰的弟子!”
不妨被这位“金丹高人”这么一叫,葭葭惊了片刻,便连连点头:“弟子正是明昭峰的连葭葭,不知真人所谓何事?”
“你会布阵?”
“会!”葭葭被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问的有些诧异,连回话都略有些呆滞。
“那布个聚灵阵吧!修炼起来也要快一些!”
顾朗这话本就合情合理,葭葭岂有不尊之理,更遑论他的修为身份摆在那里!
当下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阵盘开始布置了起来,见她动作了一番,启了聚灵阵。周围的灵气立刻如有实质一般的袭向在场的数位修士,唯有顾朗皱了皱眉:“你只会用阵盘?”
葭葭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被他这么一问,立刻有些尴尬了起来:“只会用阵盘!”
“不能阵盘与修士结合摆个更上一阶的阵法吗?”顾朗的表情很是疑惑,“你学了几年阵法?”
葭葭被他这疑惑的表情弄得踯躅不已,只能呆呆的回道:“两年多!”
“哦!我知道了!”顾朗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真人,弟子回去修炼了!”着实被顾朗这几个表情弄得很是郁闷,葭葭行了个道礼,便退到了一边。
这一打坐便是两天,顾朗不急着去盛京,其余众修士自然也更不会急。巴不得在这地方呆的更久一些才好!
直到第三日,入定的顾朗睁开了双眼,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物。细细的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终于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盛京!”
几日下来,顾朗的特点也被一众修士摸的一清二楚了:废话很少。有事直奔主题!
一个接一个的跟着顾朗出了山洞,待众人全出来之后,顾朗随手抽出一张符纸,向洞口扔去,葭葭只觉得眼前一花,原先那个洞口便不见了踪影。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顾朗并未看众人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只有修炼我昆仑法诀的修士才能入内修炼,你等也可直接进入其中。好了。走吧!”
一语言罢,顾朗便取出一件舟状飞行法宝,率先一步踏入了其中!他既愿耗灵力带众人前去,一众修士岂有不愿的道理,一个一个鱼贯而入。
顾朗驾驭这件飞行法宝飞的极高。不但高且稳,大约两个时辰之后。便带着一众修士直直的降落在了一处寺庙门口。
想是有意,此时刚听闻一遍鸡叫,四周还很黑。
“你过来!”顾朗收了飞行法宝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招呼葭葭过去,葭葭仍是一头雾水,只觉得碰上顾朗这类人,不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也算得上奇事了!
但既是顾朗叫她,她又岂能不去,走了两步上前朝顾朗行了一礼:“不知真人唤弟子前来所谓何事?”
顾朗盯着她看了片刻,摇了摇头,自储物袋中取出一件白色衣裙:“你换上这件衣服,将头发梳理一番!摆个隐息阵,我等便看不到你了!”说罢他便回过头去了,其余几位男修皆跟着回了过去。
不得已,葭葭摆了个隐息阵,进入阵中,换上了那套白色衣裙,比她身上的外门弟子服自是要好上不少,材质还是流云锦的,穿上去很是舒服!梳了梳头发,重新盘了个单髻,葭葭这才收了阵法,从里头走了出来。
钟卫回头,一见葭葭便立刻夸张的叫了一声:“连师妹,看你平时朴朴素素的,这换了一件衣裳啊,还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比平日好看多了!”
葭葭干笑了两声,莫名其妙的看向顾朗,却见顾朗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瞧了片刻,点了点头,嘱咐她:“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莫要乱嚷,我们此番首先便是要取得这殷朝皇上的信任,总不能空口说白话,需先按个身份才行!你很重要,明白吗?”
“是,弟子知道了!”不但葭葭眼中一片迷茫,便是其余昆仑弟子眼中亦是一片迷茫。
红日东升,天空渐渐放明。众修士此时才发现自己身处的佛寺上书“普渡寺”三字!修葺的很新,门前的两座石狮摆出怒吼之姿,看上去甚是庄严雄伟。
江山看了片刻,不住点头:“凡尘俗世佛门很兴啊,这普渡寺光看着外表,便可猜出香火极盛!”
“你说的不错!”顾朗竟难得的接过了话头,“这普渡寺乃是殷朝的皇家寺庙,香火岂有不盛之理!”正在此时,钟声响起,普渡寺的大门缓缓而开了!
见顾朗收了斩神刀,一众修士自也收了兵刃,与他一道进入寺内。一出手便是千两,寺内众人自是欢迎之至,况且这一行人通身气派自是不凡,只一见,便可猜测其出身必定非比寻常。
“凡尘道观算不得兴盛,便有所求,多数也是来佛门之地祈求的,我等修的虽是道,但佛道两家颇有渊源,便是拜上一拜也无妨!”顾朗向众修士解释了一番。便率先拜了下去。
一路拜过之后,顾朗便以“随处走走“为名,推了寺内小和尚的带路。随处走动了起来,直至走至一棵菩提树下,他方才停了下来。一闪身,将葭葭拉到了树后,江山等人一见此状岂有不明之理。不过片刻,众人便躲藏的不见踪影了!
顺着顾朗的目光看去,入目的是一位四十余岁的贵妇人,身着绫罗绸缎,容貌温柔可亲,只眼中微有一丝黯然。
葭葭正好奇间。耳边便响起了顾朗的传音:“殷朝的皇帝有个股肱之臣,姓虞。他有两位双胞胎的妹妹:大的名唤虞璇珠,小的名唤虞璇玑。不过可惜,小的这位在七岁之时得了天花去世了。当时虞老夫人伤心欲绝,眼看就要随小女去了,然这虞老大人却是心下不忍,便骗她说小女虞璇玑并未死去。而是被一位路过的仙师所救,带上仙山去了!
葭葭皱了皱眉。刚要说话,顾朗便好似觉察出了她的疑惑,继续回道:“这并不奇怪!虞老夫人甚为守礼,未嫁之前可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使嫁了人又夫妇和乐,除了教养儿女,服侍夫婿之外,难得一次出门,便是来这普渡寺上个香。平身是难得的顺遂,只除了这一件!心智单纯,也不奇怪。因此,虞老大人的话,她自是深信不疑,相信她那小女虞璇玑并未死去,只是修仙去了而已。”
葭葭眨了眨眼,她已隐隐猜到顾朗的意图了:是要她假扮这虞璇玑么?虞老大人这一关首先便过不了。
“放心!”顾朗又道,“虞老大人一年前已经去世了,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而且,那虞璇珠我也见过,跟你确实有几分相像!你只需露个面,那虞老夫人定深信不疑,至于那位虞大人,他即使怀疑,待你使出些法术,他也能信个八分!介时,只需蜀山众人一出手,这八分必会变成十分!”
虞老夫人渐渐走至菩提树下,双手合十,口中念叨了起来:“我佛慈悲!保佑亡夫早登极乐!保佑小儿官位亨通!保佑小女璇珠觅得良人!保佑小女璇玑早日习得仙法,有生之年,能得见一面!阿弥陀佛!”
虞老夫人虔诚的拜了三拜!待睁眼时,眉目间一片慈祥。却在此时,听闻“嚓”一声,似有什么划过树干。一惊之下,虞老夫人双眼圆瞪:“谁?快出来!”
片刻之后,自菩提树后走出了一男一女,在看清眼前那女子的容貌之时,虞老夫人如遭雷击的愣在了原地:“璇珠?不,不是,你怎会如此像我女儿璇珠?”
葭葭张了张口,她实在是没那等本事,立刻角色转换,变成虞璇玑。倒是一旁的顾朗开口了:“她名字里也有一个璇字,却不是璇珠,而是璇玑,她姓虞,不知这殷朝可有一位姓虞的大人,八年前,是我昆仑门派中一位长老将她带上山的!”
“你,你叫虞璇玑!”那位老夫人双手微颤的抚向葭葭的脸庞,口中不住的喃喃:“像,真像……”话未说完,便已落泪,葭葭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一位母亲见到十三多年的女儿,如此沉重的情意,她实在是承受不起。
顾朗怎会察觉不出她的不配合,于是长叹了一口气,似是很无奈:“虞老夫人,令千金被带上昆仑之后便失忆了!所以,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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