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心十道指针!
确切的是,只有一半。也就是其中的一根余落的指针在空中穿梭不停。
指针锋利无比,穿行如风,那“嗖嗖”声好似就在耳旁。
通阳不觉有些心惊......
......
落地,收起自己硕大的羽翅。
牛乐的眼神泛起一阵暖意,终于在他的面前,是一片灯火通明的街景。只是这街上根本没什么行人。
他总算离开了那个荒无人烟的河畔边。
看来,林宾白那小子,算是有救了。
牛乐心里暗暗松口气,迎面而来的货车司机跺死脚下的刹车。
巨大的刹车声尖锐的就如同烧开水的壶,牛乐瞪大了眼睛。
“怎么自己落在了马路的正中。”牛乐心里想着,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该死的破翅膀,怎么落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刚才幡然而起的喜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牛乐的心里一阵骂骂咧咧。自己对背后的羽翅暗暗叫嚣道,大货车司机也是万般惶恐,只是不可置信地揉搓着眼睛,明明刚才路上就没人。
这怕不是遇到了鬼魂?
也没有多逗留的意思,现在这个路段是个偏远的城边路段,幸亏还没来及安装监控。
溜之大吉......
看着大货车迅速远去,牛乐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真怕遇到那种蛮横不讲理的,要不然啊,自己什么理都不占,还得挨顿骂。
悻然的走了几步,离开了空荡荡的马路,牛乐坐在路边,有些怅然若失。
他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还能找谁帮忙。
如果报警,或者求助火警,会不会让他们吃官司。
毕竟,那场巨大的爆炸可是他们几个引起来的。而且,换个角度来说的话,警察会相信他所说的那些东西吗?
肉块,莹卵,驱魔,除妖,变异体?!
“算了!”牛乐叹口气。
换成是他,他也不会信的。
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就准备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他要去劳保店里买点装备,自己去救他们。
嘀嘀嘀——
“妈的,你找死啊!”
再一次起猛了,他有些低血糖般的跌出路沿。差点又被迎面而来的车给撞上。
只是这一次,不同刚才的那辆,这是辆带皮肤的......警车?!
牛乐瞪大眼睛,车里的人刚准备破口大骂教训一下眼前的不要命的年轻人。
气冲冲地下车的瞬间,车里的人却呆愣住了。
是牛乐?
“怎么是你?!”
牛乐也瞬间认出了来人。
下车的男人正是板寸。
“你......你不是死了吗?”
“谁跟你讲的?!”男人一脸懵逼。
“不是,你们几个在研究所里,就?......”
“我活下来了。”男人眼神瞥过一丝忧伤。不过也就一瞬。
牛乐不吭声了。他看出了他的沮丧。
“哎,你怎么大半夜的在这条路上,不是应该在家里待着吗?”板寸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他开口狐疑道。
“我、我......”
牛乐支支吾吾。
“你什么?”板寸追问。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牛乐像是鼓足了勇气。
板寸上前两步,牛乐不等他反应过来便钻进了他的车里道:“你可知道,南平湾酒店的......二楼?!”
板寸瞬间慌神,他不过是刚从那个地方开过来。
“怎么?你知道些什么?”板寸问。
牛乐犹豫了再三,可还是一五一十的将所有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板寸。板寸听得有些震惊,“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嘛?”
“嗯。”牛乐点头,认真的抬起他那清澈的眼眸,死死的盯住眼前的这个他所能依靠的唯一的男人。
“我想,也只有你能帮我了。毕竟,你身体里有那种......抗体。”牛乐欲言又止。
路上的风沙沙作响,枯木快要逢春的夜晚,一切都这是等待黎明的春季。
就差一点......
板寸咬牙,心里的各种情绪在瞬间翻覆。
他曾经就差一点,就能获得真相。也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将盛汉和梁飞飞的生命挽救下来。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现在,他的车速像是快要起飞,路上被他甩在身后,不仅只有路上的尘土,还有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懊悔。
夜幕好像没有尽头,一切好像都没完没了的跟随着自己。
“真像是一种诅咒。”
板寸心里想着,他的内心全都是煎熬。
车里的声音闷闷的,牛乐的耳朵好像一直在耳鸣。
他回忆着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些关于翅膀的控制力,好似自己一直都没有摸清里面的门道。
比如,什么时候羽翅可以被呼唤出来?
牛乐觉得自己很是可笑,这么久了,自己竟然都无法摸索出关于羽翅技能的各种有用的控制方法。
自己可真是废物。
牛乐这么想着,他的耳边好似出现了一个微小得声音。
“你个白痴,怎么到现在还在想这些没用的东西,我想出来自会出来,还用得着你呼来喝去的指挥我?”
耳边的声音很小。但牛乐分得清楚,那正是自己脑海中的声音。
而且是他,自己的。
“啧。”牛乐嘴角勾起一丝厌恶。
“闭嘴。”牛乐自言自语的大喝一声。显然他是忘了一旁的板寸。
“你丫的,是不是多少有点毛病。好端端的,吓死个人。”
板寸斜眼瞥了眼一旁的牛乐,有些调侃道。
啧,怎么忘了,这还有个人在。
牛乐心里一团乱忙,慌张之余,所剩无几的就是点点尴尬。
他因为最近实在没什么耐心。自己连着几天都没睡了,现在的牛乐的确有点疲惫的恍惚。
车子行进的时候,人是根本感觉不到快的。
很快,牛乐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南平湾酒店。
看着一片坍塌过后的碎石残堆,牛乐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他们闹出的动静,竟然让这栋大楼都跟着荡然无存。
地下的爆炸好似动了大楼的根基,他惊讶的看着那些残乱的钢筋条,一根根比拇指粗点的钢筋棱条,就那么凌乱的插在地上。
牛乐惊讶的看着那些钢筋,心里一阵凌乱。
“这该死的豆腐渣工程。”
随口而出的话,引起了板寸的感叹。
在他第一次见到坍塌的大楼残渣时,他也是这么想的。
时间不等人,牛乐没有任何的闲工夫跟板寸在这片地上的废墟消耗。
他们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下地底。
可是如同板寸来时所说的那样,这里他是找遍了,也都没能找到任何的洞口。
别说去地下了,就是能有个地上的洞钻一钻,也都是好的。
牛乐并不甘心,他不想放弃最后的搜救机会。尤其是,此刻,他的心里还确定着地下的空隙里,还埋着两个人。
而且是带喘气的那种。
看着眼前的废墟与狼藉,他的神情有些空洞的厉害。可是,找了许多看起来像是坍塌后能进入的地方,却仍然都是徒劳。
他的心里一万个咒骂,自己出来的地方肯定是回不去了。
那个被水都淹了的河床,现在都是翻涌的浊水和滚滚的泥沙。
而且,就算是能进去,他也不想再走一回下水道了。那黄金大粪的味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以前总觉得肖申克的救赎里,男主越狱时候爬个臭水沟没什么,要不是自己这次也经历了同样的事,牛乐打死也不觉得那个男主到底牛逼在哪。
呵呵......
牛乐瘫软的陷入一丝绝望之中。
他缓缓地坐下来,坐在整片大楼的废墟之上。
“......”
牛乐沉默之余,眼睛扫过一处地方。
“那是什么?”他用手指向一个洞口。
黑漆漆的洞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只是被这夜色的加持所更深的渲染,牛乐是幸运的,他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比如,坍塌的酒店更远的四周。
“什么?”板寸凑了过来,回头顺着牛乐手指的地方向远处延伸,瞬间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惊讶。
那是一个,洞。
自己简直是蠢死到家了,怎么就不知道往四周查看一番。
看来,牛乐的确是有点观察力的,至少比自己这个有十几年警龄的人还要聪慧几分。
板寸拉起地上瘫坐的牛乐,他很认真的看着牛乐的眼睛,沉声道:“如果你刚给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就要跟紧我,这可不是儿戏,而且,”板寸停顿了几秒,“你要放聪明点,不要给我拖后腿。”
牛乐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年过中旬的人的眼神里,怎么透出一股无奈的忧伤。
“他在做什么,他们又不熟悉?”
牛乐应付的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见牛乐点头答应了自己,板寸这才放心的打着头阵,朝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快步地走去......
夜色里,一切安静的出奇。坍塌的废墟之上是两个无依无靠的人,他们的身上背着救援的绳索,而手中的铁铲反射的月光混杂着那头上的探灯,在夜影的衬托里,好似两个被世间遗忘的孤魂。
而那救援的绳索泛着森森白光,摇曳的晃动在他们的肩膀,就好似预示着他们,将被更加困窘的境地扼住命运的喉咙。
窒息......
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