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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默不作声,他没有开公家配给他的车子,而是去了一个老旧的车库里,将一辆很有年代感的车子开了出来。

车子虽然老旧,但是却很掩人耳目,低调的破铜烂铁任凭谁看见它也不会起疑。这倒是正中了老陈的下怀。

穿梭在旷野的寒风中,车子开的很稳,老陈不想节外生枝。

而他身后的五六辆车后,盛汉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陈的车子不敢松懈。

(我倒是想看看,你这要是去哪里?)盛汉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道。

当然,现在这条省道上的路本来就有些坑洼,也许是大车经常路过的缘故,所以很多车子自然都不比高速路上的国道开的快。

路不好,人心自然也就不能着急。

盛汉开着公家的车,这车子的警灯倒是被他收了起来,看起来也就如同家用轿车一般。可是,轿车耐不住底盘很低,所以盛汉开车就更加小心,不想暴露自己的同时,更不能将车的底盘刮伤。

现在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有些堵车,周围的车子一多,老陈的心就有些毛躁起来。他的背后那些血触手可不怎么喜欢人多的躁动。

红虫是一种变异的寄生虫体,它们对环境的敏感度高于人类。

当周围的环境一旦变得很是嘈杂,它们就会感到燥热难耐。老陈的背很痒,是那种奇痒难耐的痒。他看着周围不停鸣笛的车流,眼睛开始充血,已然忍到了极限。

嘭——

老陈下车,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他来到身边那个肥硕的司机身旁,敲打着他的车窗,示意他把车窗降下来。

司机恶狠狠的看了眼老陈,不以为然的没搭理他。

自顾自地还在不停地鸣笛。

突然,老陈缓步走到了驾驶室旁,一拳重重地击穿了车窗,将那肥硕的司机猝不及防地拽出车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哎呦,你、你怎么大人啊?”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吃痛不已。

“你鸣笛,我让你鸣笛。”老陈边说边打,将沙包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司机的面门。他的鼻子断裂,鲜血瞬间从口鼻喷出。

盛汉看着远处的一幕,心里不停纠结。

到底是去阻止,还是不去管。

如果下车阻止,自己一定会暴露。但是如果不去阻止......

握着方向盘的手血管突起,手汗将方向盘上的皮革浸湿,发出刺耳的“咯嗞”声。

四周的车流因为老陈突然的举动,也变得更加拥堵。不一会儿,几个好事的人就跑过去围观老陈打人的现场。

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不过是警局里的一个资深的编外顾问而已,而且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只是没想到的是,在他们眼前这看起来有几分老态的暮年男人,打起人来竟然如此生猛。

肥胖的司机有些招架不住老陈的拳头,坐在地上嗷嗷大哭,好像一个被人胖揍的孩子。

“老大哥,您消消气,再这么打下去估计要出人命的呀。”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阿姨,在一旁唏嘘道。

“是呀,大叔,算了算了。这年头打人犯法,吃官司坐牢可就不划算了。”一个年轻人也上前试图劝说。

“就是、就是。看着人也不抗揍,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大伙都在为司机求情,当然这根本的原因还是,老陈这一身行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惹的人。

更何况,大家还要赶路。

就因为他们的打斗,大伙都被堵在这里,谁都想着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盛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也开始逐渐失去耐性。

咔嚓——

刚准备将车门打开,留出一条缝隙之余。一只大手将车门瞬间压住,盛汉抬头看,发现那人竟然是他的老领导。

“嘘,别声张。捎我一程。”老领导顺势上了车后座。随着他进来的还有车外的凉气,盛汉打了个激灵。

老领导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定。然后缓缓开口,盛汉看着中央后视镜里老领导严肃的表情,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

“您,怎么也跟来了?”

想了又想,盛汉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轻描淡写的开口询问。

“......”老领导一时沉默,突然他的神情凝重,声音低沉道:“你也发现了?”

“发现什么?”盛汉此刻不敢轻举妄动,他有些分不清敌我。

“当然是,老陈的秘密。关于,他是一个死人。”老领导说完便沉默了。

车内又是一片寂静无声,好像此刻盛汉能听到的,也只有他自己的心跳而已。

以为是错觉,可是,盛汉没有听错,老领导说出了老陈的真相,关于他是一个死人。

“呀,您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是说,老陈真的是......死人?!”盛汉语气里多了几分小心。

他可不想让自己死于知道的太多。毕竟,这种时候,他看到和知道的好像比死人这个词更加恐怖,没错,那是一种更为恐怖的存在。

“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死人,按照您说的意思,没想到他竟然有这背景。”盛汉语塞,他有些语无伦次。

“哦,那你说说看,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死人这般古怪,那你又为什么偷偷开车跟踪他至此呢?”老领导咄咄逼人道。

“......”盛汉一时间也没了声音,他的回答要怎么说才能不让自己节外生枝,他此刻选择糊弄鬼过去,于是盛汉开口,“至于老陈是死人这事,我还真么啥头绪,我就当您是在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因为看到老陈经常去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的火灾据我暗察,跟他好像有莫大的关系。”

领导猛然一惊,“火灾吗?你是说那把火,是他放的?”

“也不是,可是他的确有很大的嫌疑。”盛汉记得自己查看过老陈在南平湾酒店二楼的茶室,那个地方的确以前发生过一起怪异的事件,有人说那里出现过活死人。

他跟踪老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因为自己多年的办案习惯,相关的线索他都会走访。自然关于南平湾酒店的怪异传闻和具体的情况他也多少会有些耳闻。

看着眼前围着的人们越来越多,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盛汉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老领导眉头紧锁,语气沉重道:“看来,他就是那个时候,就死了!”

盛汉大惊失色,他不可置信的扭过头,死死的盯着老领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