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空气中弥漫的热气却比平时还多了几分燥意,沉闷的感觉让人呼吸都不顺畅了几分。
倏的一大片乌云飘来笼罩住整个天空,赤红的太阳不见了踪影,没一会儿,就听见“轰隆隆”的雷声从天而降,紧接着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样的风雨天就像如今的京市一样,不太平的很。
京市这两天最让人值得关注的消息就是六天前闫家少爷被人在玉龙酒店揍得头破血流进了医院昏迷不醒、还有就是昨天云亭亭与五六个壮汉在床上因为花式表演而被送入医院。
不管是哪一件都让人心中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动、绵延不息。
医院病房,闫嘉堂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眼睛肿得只能看见一条缝,说话都不利索:“傅清川!这笔账,我记下了!”
旁边的柳助理同样满脸愤恨:“这小子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当初要不是……哪里还有他今天!”柳助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满目狰狞。
“那边,怎么,样?”闫嘉堂嘴角青肿,说话艰难,以前那张帅气温顺的脸配上眼里的狠绝变得异常难看。
“你放心,都在计划中。这次因为云念起的事,他对云家那位小的直接下了狠手,那边绝对不会轻易就这么放过他。”
“你这次动了云念起,单单一顿打估计还不能了事,我们得让那边加快动作,不然不知道他又会对你做什么。”
柳助理平静下来就开始认真思考如今的局面,傅清川一下手就直接毁了云亭亭,闫嘉堂这次也被打成重伤,云念起在傅清川心里的地位整个京市谁会不知,他们这次也是算直接和他撕破表面的友善,直接结了仇,傅清川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
床上的闫嘉堂一听动了动身体,扯了下嘴角,没想到又拉扯到伤口,“嘶”的一声狠狠的抽了口气。
柳助理急忙上前:“你别乱动,好好养伤,外面还有我在。”
闫嘉堂听话的躺回去,柳助理坐回床边,两人细细地谋算着。
“哥,我回来,你要的清粥。”闫菁菁提着一外卖袋子,高兴地走了进来。
今天一早医院里就打来电话说闫嘉堂已经醒了过来,彼时还在闫氏奋力工作的闫菁菁和柳助理立马开着车就飞奔到医院。
一到医院,闫菁菁还没说两句,就被闫嘉堂打发出去买早餐了,现在一回来,闫菁菁就坐在旁边慢慢的喂着闫嘉堂喝粥,顺便说了她最近在公司的事情。
“哥,还好云叔派了柳叔过来帮忙,不然我一个人……”闫菁菁手拿着勺子喂了一口粥给闫嘉堂。
闫菁菁对柳助理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后来出现在云君恒身边,她也满脑疑惑,但最近看到他不遗余力的帮着自己管理公司,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柳叔,和你,都辛苦,了。”闫嘉堂艰难的咽下一口粥说道。
“也是闫小姐,不然我也无能为力。”柳助理一脸温和笑着说道。
一时间房里的气氛相当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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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另一间病房里
云亭亭也是刚刚醒来,一醒来就跟疯了一样,抱着头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啊!不要,不要靠近我,滚,都给我滚!”
一下又变换脸色,满脸狰狞扑向靳薇在的方向:“柳莓!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对我下药,我要杀了你!”
靳薇吓得猛的后退一步,云君恒往前一挡,抓住云亭亭得双臂,对着边上的靳薇大叫道:“快去叫医生!”
接着又用力抓着云亭亭的胳膊,用力摇了摇:“亭亭,亭亭,你看看我,我是你爸爸!我们现在在医院,没有任何人会伤害你。”
谁知道云亭亭听了更加癫狂:“你胡说!我没有爸爸,我爸爸早就死了,那是云念起那个贱人的爸爸!不是我的。”说完还一个劲的重复着。
云君恒眼里的震惊和心痛溢于言表,他这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伤害了他唯一的宝贝女儿,他不该瞒着她自己的身份,云君恒后悔莫及,红着眼轻声呢喃着:“不是的,不是的,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云念起那贱丫头的爸爸和妈妈早就死了!”
可惜,这时候的云亭亭什么也听不进去,她的理智早就没了,在她的眼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都是她最讨厌、最痛恨的人。
靳薇带着几名医生进入病房时,云亭亭失去了束缚,对着云君恒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而云君恒也不敢反抗伤了云亭亭,只得一边用手挡着一边往后躲。
等医生们联合靳薇将云亭亭拉开的时候,云君恒脸上和脖子上都多了许多指甲划下的伤痕。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混蛋,不要碰我!啊啊啊!”
云亭亭像个疯子一样挣扎着,五六名医生都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她按压在床上,给她打了镇定剂。
“云总,云小姐这情况不太乐观,可能需要做更详细的检查,还有我会叫精神科医生一起来会诊。”
等床上的云亭亭彻底睡了过去,一名年长的医生站在云君恒面前,面露惋惜的说道:“云总,云小姐这情况看起来很不乐观,需要更详细的检查,我们这边也会叫精神科的医生来会诊。”
“怎么会……我的亭亭啊!她好不容易才治好的呀,怎么又……”靳薇一听立马瘫软了身体哭嚎着,还好云君恒动作快及时扶住了她才没倒在地上。
“医生,我女儿之前已经……疯过一次了,如果再来一次,还能治愈吗?”云君恒顾不上安慰怀里的靳薇,只想向医生问个明白。
医生摇了摇头:“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们才能下结论,现在我也给不了明确的答复,不过……云总您最好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医生,麻烦您了。”云君恒失望的说道。
“云总,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医生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之后没多久,云亭亭就被安排做了全身检查,结果一出来,靳薇就崩溃了,云亭亭真的疯了,再也好不了。
“都是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还要让她因为没有爸爸被别人看不起,整整十多年啊!她三岁就被你给送到了老太太身边,之后的日子里想见你一面都很难,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还得遮得严严实实的跟做贼一样,你对得起她吗?”病房内靳薇抓着云君恒的衣领大声叫骂着。
“要不是你!她会变成这样,我告诉你,以后你想干什么我们都不会再参与,我带着亭亭回F国,再也不会回来。”靳薇到这时候才总算看清,什么钱啊势啊都不如自己女儿的命重要,只要她健康平安就好,可惜她现在才明白,为时已晚。
云君恒一脸颓唐,任凭靳薇对她如何拳打脚踢都不做任何反应,只是在靳薇说出要带着云亭亭离开的时候,双眸中隐隐闪过什么东西,最后又归于平淡。
几天后又是一个艳阳天。
京市机场
靳薇搂着痴傻的云亭亭登上了飞往F国的飞机,在上机前她往身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就果断搂着云亭亭离开了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