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列腺炎,分为前列腺增生、前列腺肥大、前列腺钙化。
主要症状就是尿频、尿急、尿痛、尿分叉。
侯处长经常分叉,尿一手。
但没关系,甩甩就干了。
这就是肾虚啊,兜不住尿,肾主膀胱之开阖,开关出了问题,尿路就不顺畅。
青帮的骚爷也有这个毛病,撒个尿不利索,滴滴答答。
不过他已经死了,带着他的一身骚气连同他骚臭的灵魂,融化在恶臭的粪池里。
来世不变苍蝇,就变蛆。
是陈三爷间接把他搞死的,陈三爷本没想要他的命,只因他嘴贱,非得提他的“先进”事迹,说他先碰的蓝月的身子,陈三爷娶蓝月是接盘侠,娶的二手货。
陈三爷上次在天津款待青帮一众时,给他下了泻药,也就是想整蛊一下,没想到出了意外。
他吃着吃着就要拉,跑到茅房,拉了40多分钟,一起身,岁数大了,脑供血不足,或者是急性脑溢血,咵嚓,掉粪坑里了,一时被大粪淹没,没来得及喘气,就挂了。
烧猪蹄,从此下线。
但这个事,只有陈三爷心里清楚,别人不知道,都以为骚爷喝多了,掉粪坑里出了意外,回到上海就埋了,立个碑:忠义精诚老骚之墓。
陈三爷在南京述职后,必然要去上海,从上海坐船下南洋。
正好借机和青帮接洽一下。
临行前,陈三爷对另外六个调查员说:“我去趟上海,会会朋友,你们先回天津,褚副市长要是问起来……”
陈三爷还没说完,老张上前一步:“三爷放心,市长问起来,我们就说您去上海调研了,考察一下。”
老李立马插话:“是的!三爷忧国忧民,去上海就是考察那里的政商关系。”
老王堆起笑脸:“没错!三爷一刻不停歇,都是为了津门发展!”
三个小家伙也一起说道:“三爷,注意身体噢。”
行嘞,这六个家伙算是长眼了,弄明白陈三爷的分量了。
陈三爷呵呵一笑:“你们坐雅座回去,所有花销,如果科里不给报销,我自己出钱!”
“谢谢三爷!”六个人一同抱拳。
尤其三个老家伙,喜欢坐雅座,最好是卧铺,上年纪了,坐火车累啊,有个躺的地方才舒服。
陈三爷向来是恩威并施,收拢人心有一套。
随即,双方辞别,六人北上,陈三爷和马夫哥沿江而下,直奔上海滩。
唉呀,故地重游,往事上心头,焉能不惆怅。
遥想当年,被困上海,四个美女、四个打手,从这里,通知的铁小栓,解散的大流杂技团。
然后就住进了丽都酒店。
那时候,棍儿还在身边,可怜的好兄弟,人生最后几十天是在茅房中度过的,眼看熬出头了,却撒手人寰。
在这里,结识了自己的第二任妻子——用情至深的蓝月。
起初,他和蓝月还有一场对骂,然后彼此磨合,一步步,蓝月走入他的心田。
他绞尽脑汁,搞了一场盛大的赌王大赛,天南海北的赌客,云集于此。
六指赌魔、猪头彪、张万历、云步婵、丁大鹏、周之春、苗海川……一连串的面容浮现眼前。
还有蛤蟆二、大坟子,以及盲僧、绝绝子、儒释道声乐团。
死的死,活的活,残的残。
一幕幕、一群群,如过眼云烟。
枭雄故地重游,不得不思绪万千,这里储存了他的人生啊。
黄浦江边,浪奔,浪流,淘尽了,世间事,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陈三爷在南京时,就给青帮发了电报,说两日后抵沪,登门拜访。
所以,陈三爷来到上海时,一下火车,就有青帮人员接待。
接待人员不是别人,正是大脚皮——皮爷。
老朋友了,想当初,大脚皮把陈三爷攥在手里,玩得可不轻,如今南北两个帮派相逢一笑泯恩仇,大脚皮亲自接驾,是杜大老板的意思。
人间的关系是这样:当仇人成了朋友,比朋友还亲;当朋友成了仇人,比仇人还仇。
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恩有多大,仇就有多大。
大脚皮率领一干青帮小弟,早早恭候在车站门口,一见陈三爷出来了,忙笑脸相迎走上去,亲切握手:“三爷啊,一路风尘,辛苦辛苦!”
陈三爷笑着回答:“皮爷客气了,让皮爷久等了!多日不见,皮爷气色更好了!”
双方寒暄一番,立马上车,两辆汽车,疾驰而去。
路上,皮爷很是大方,掏出雪茄给陈三爷抽。
陈三爷婉拒:“谢谢皮爷,我还是不会抽烟。”
皮爷哈哈大笑:“三爷啊,这一次,给你的东西,没毒,放心抽。”
“哈哈哈哈!”陈三爷仰天大笑,“上次幸亏有毒,要不我和蓝月还成不了亲呢。”
皮爷一阵大笑:“三爷啊,都过去的事了,如今我们是一家人了,常来常往,多走动,水门堂和青帮,如果双剑合并,那是可以做成很多大事的。”
陈三爷笑着说:“我这不是来了吗?”
“哈哈哈哈。”皮爷爽笑,“三爷上次和洋鬼子对战,我们都看了报纸,听了广播,真长志气!”
陈三爷摇摇头:“皮爷谬赞了,若不是南兄鼎力相助,我就趴下了。这次来,我就是专门来答谢南兄的!”
“都等着你呢!杜大总管和南擎天兄弟,已在帮会等候。”
“那就快点开吧!我也是迫不及待要面见二位大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