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梁凡真感觉自己简直就是重回剧情里的反派恶毒女，专门来抢女主男人的。
梁凡真去了太一门曾经镇压煞气的禁地。
此时，她已经无法感觉到一丝煞气的气息，与太一门内其它地方并无不同，非要说的话，就是灵气太少了。
“把它取下吧。”
符莫寒道。
梁凡真瞥了他眼，符莫寒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继续说道：“已经清醒了。”
魂钉这才被梁凡真收回。
他揉了揉眉心，用灵力驱散魂钉带来的不适感，不用梁凡真问，他就开始将这些年发生的怪事说出。
“那些人是在师妹陨落一百后出现的。
第一个女修出现时，还不明显，从外门弟子走到即将成为亲传弟子的期间，过程算得上忐忑，许多人看她不顺眼，尤其是女修。
在这点上，让我和师尊想到了师妹。
不同的是，第一个女修引发旁人敌视针对的原因，都是女修为男人争风吃醋导致。
师妹从小就生得貌美，虽也有此类情况发生，也是在所难免，更多的有心术不正者嫉妒她的天赋。”
符莫寒想到似乎没听王涟水，说起梁凡真有过追求者，或者是她有喜欢的人。
考虑到梁凡真的不通情爱。
他不免为自己师妹多解释一句：“伴侣也是修炼资源的一种，看上当然要抢占为己有，涟水对师兄师弟们从无越界行为，不过是那些人自己得不到，就迁怒旁人。”
要错也是别人的错，绝对不会是师妹的错。
师妹就是太心软，出手丹药太大方，救人太多次，否则哪能引起如此多的麻烦。
时隔多年，符莫寒想起那些外门弟子，仍然是不悦，这才在三百年前就颁布弟子未结丹前，不得早恋的规矩。
符莫寒在说，梁凡真并未搭话。
那些事，她也曾听王涟水偶尔提起过，推测得出来。
“我并未将那名女修放在心上，只是没让她接触宗务核心，可随着时间推移，她修为到元婴，我才发现自己似乎太过在意她了。”
……
仅仅是这样，也不算问题。
问题就出在，符莫寒愈发不受控制。
身为一个修士，他竟然连自己的身体和想法都掌控不住。
若非师尊发现问题，及时带他求见太上长老出手，恐怕在百年前，‘符莫寒’就不是符莫寒了。
“你杀了那名女修？”梁凡真问。
符莫寒看着她，浅色的瞳眸过于寒冷，他道：“不杀，等她来控制我？”
那时，符莫寒恢复后，亲自带着天字辈的执法堂修士伏杀对方。
为何是伏杀？
因为他发现那人身上有古怪，几次必死之局，都能脱困，只有出其不意的暗杀，才能有效。
为此，符莫寒充当诱饵，假装爱上她，她对自己的手段很有自负，并不觉得符莫寒会不喜欢她。
难杀是难杀了些，但她对自己的魅力太自信了，自信到完全不像是一个修士。
那次埋伏，最后终结她的就是符莫寒。
其实，符莫寒怀疑那名女修不是此界中人。
修士除了自己契约之物，最信任的就是师徒关系，道侣这种东西，反而是最脆弱的东西。
看上一个人，首先看的就是对方价值。
偏偏那女子，自信就自信在外貌。
符莫寒一想到她误认为自己深深迷恋着那张脸，直到现在胃里还翻涌着。
他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告知梁凡真，敏锐的发现她神情有异，问：“有线索？”
梁凡真：“你先说完。”
“后面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样，第一个死去的两百年内，太一门多出不少翻版的师妹。
有些是在参加新弟子招收时发现的，模样与涟水相似，而有些，我推测是夺舍门内女弟子，后期慢慢改造而成的翻版。
她们对低阶修士影响力极大，即便是高阶修士，心智稍有不坚定，也会被影响。”
符莫寒抿着唇，好一会儿，在梁凡真扫视过来时，还是说出心底猜测：“我怀疑，她们与师妹有关。”
“听君一席话，犹如一席话。”梁凡真扯了扯嘴角：“谁都看得出是与涟水有关吧。”
符莫寒道：“……我怀疑师妹还没陨落，那些人进入太一门，是为夺取功德气运。”
梁凡真一直在禁地土上散步，感受脚下土质，符莫寒的前半句没让她多意外。
因为梁凡真也认为王涟水还未陨落。
可后半句话……
梁凡真停下，沉思片刻，道：“证据？”
“煞气困扰这方世界无数年，自上古便乱，无数前辈呕心沥血，是为众生拖延时间，争取生机，这些前辈多出自大宗名门望族，天道念其有功，降气运相助，众人方能维持。”
只有人修的力量不够的，天道也在暗中相助。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气运之子出世，此时，也是天才辈出的时代。
他们会为了守护流光界，守护亲友，而自愿牺牲。
“在三百年前，流光界其实就不稳了，若无那场齐心合力，此界早已大乱，降为小三千界都算是幸。”
符莫寒说到这里。
梁凡真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简单来说，这些出力的势力，都会比旁人要气运好，而三百年前着重出力的人，身上会有天道赐福，气运功德加身，连带原本就气运不错的宗门，都会因此更为强盛。
太一门有王涟水着重出力。
按理来说，太一门的气运会极好。
本该是一件好事，但也容易招来脏东西的暗中惦记，比起其他势力，太一门少了气运和功德最强的王涟水在，容易下手。
如一清尊者，修为高，气运功德强，还有整个如意书院的气运，实在不是好下口的地方。
万佛宗就更不用多说了。
夏侯王朝连接东溪城，以及海域边界，整整两大块地方，外加一小块地，都是梁凡真和明心分着解决。
比如意书院更得天道的赐福。
柿子嘛，当然是要挑软的捏，王涟水没了，脏东西还能给自己来场替身加成。
就算是发现问题，成功影响到符莫寒和伏风的几率仍然很大。
好比如今，符莫寒明明知道那些人有问题，他想找到王涟水，就不得不留下她们。
时间一久，多来些次数，符莫寒将会清醒的沉沦进去。
梁凡真：“你们能不能听见那群女子的心声？她们背后有人时刻联系，还能随时兑换东西给她们使用。”
符莫寒一怔，摇摇头：“……不能。”
“一清尊者，和明心师弟应该能同我一般听见。”梁凡真推测着，自己能听见，估计也多亏三百年前帮流光界解决了一处煞气之地。
——天道赐福。
“难怪你一来，那些东西对我的影响也变少了。”符莫寒想到昨晚自己荒唐的行为，心中一凛。
他昨晚并未睡觉。
到这个修为，早不需要休息了。
只不过是在收了衣服回洞府后，想起那人含羞带怯的样子，鬼迷心窍换上躺在床了。
虽然没多久，他就醒过换回，但这些年受的影响越来越深，如果不是梁凡真来，过些日子，这批人也该清理一次了。
就在这时。
符莫寒忽见梁凡真站定在某处，掌心一块玉飞转，周围一股无形的力量汇聚在她手掌下。
那股力量，非同寻常。
光是看，符莫寒便产生一股心悸。
转瞬，梁凡真收起轮回玉，她的脸色比之前稍微要虚弱几分，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梁凡真对符莫寒道：“我大概知道涟水在何处了，那些人，暂时别杀，留着做‘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