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莫寒手指微微一紧。
梁凡真的视线也因此在他手上停留,察觉到她的视线,符莫寒不动神色地将手藏进宽袖中。
本就不喜欢符莫寒的行事,故意嘲讽,她不觉得符莫寒会真的玩替身。
可在梁凡真见到他的动作,心底一沉,事情超出她的想象,不论那些人来历或手段,符莫寒要是真没一点心思,就不会掩藏。
“找我是来拿这个的?”符莫寒翻手,掌心多出一封信,以及一枚白菊金丝锦荷包。
梁凡真之前去王涟水的房间,见到桌上面灰层深浅不一,便知道她是特意留了东西在上面。
若是太一门相熟的人,不必如此。
那就只剩下她是留给远方朋友的可能。
梁凡真并未听王涟水提及她人,最大可能便想到是给自己,这才特意来寻符莫寒。
东西果然是在他这。
可现在,梁凡真反而不着急取东西了。
她问:“符道友近些年可曾受了暗伤?不能通过表面看出来?”
符莫寒拧眉,冷淡回道:“没有。”
梁凡真点点头,反问:“近日可是修为上有所感悟,需要返璞归真,学凡人的日常饮食休息?”
这回,符莫寒眉头拧得更深了。
他虽也不喜欢梁凡真,到底还是有王涟水这层关系在,对方又是解决夏侯禁地煞气的功劳者。
符莫寒觉得梁凡真的话有些越界了,可还是如实回答:“没有,也不需要。”
“来时在路上,碰巧听见某位弱水仙子,为她大师兄织衣,似乎是一件穿在最里面的衣服,符道友可有收到?”
“这与你有何关系。”
符莫寒语气终于冷沉下来,俊美的脸,异常地寒冷,梁凡真瞧着倒是挺能唬人的。
一个女修送男修亵衣代表了什么?
只有道侣之间才会给对方织这种衣服,哪怕是订婚男女,也不会亲手做,师妹给师兄做,还能是什么心思。
容与是梁凡真的长辈,身为制衣师,哪怕化身为女相时,他都不会给梁凡真做亵衣。
符莫寒倒是好,收了衣服,昨晚还穿着上床休息。
如果不是梁凡真刚才在来的路上,无意中听见一名叫弱水的女修,发出和夜良辰类似的声音。
她还不知道符莫寒收集了一群王涟水替身,还默许对方爱慕他,但凡符莫寒只占据一样,梁凡真都不会这么恶心。
单单只收集替身,她可以勉强理解为思念师妹。
又或者符莫寒默许师妹爱慕他,她也没兴趣管人家的私事。
符莫寒要长相有长相,要地位有地位,要修为也是有修为。
别说是养几十个‘师妹’。
他就是养几百个‘师妹’、‘义妹’,梁凡真也就当他是风流多情了。
偏偏他要同时占据两样。
梁凡真没当场拔剑,都是看在王涟水的面子了,她拿过信封和荷包。
符莫寒看着梁凡真皮笑肉不笑,分明是两张不同的脸,面对梁凡真冷厌的态度。
他眼前忽然浮现出王涟水的脸,往日师妹跟在身后一声声唤着师兄的情景,如墨水画般跳出来。
符莫寒额头一阵刺痛。
仔细想来,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再回忆师妹了,有多久呢?
“符道友可真是她的好师兄呢。”
梁凡真讥笑着离去。
“站住!”
符莫寒想喊住。
可他一个太一门的大师兄,哪里有资格命令梁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