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法时，最先遭到破坏的就是衣服。
明心听到又有人需要帮助，下意识以为又是感染了煞气的人，待他走近时，才发现原来是……
“原来是师姐。”
他弯腰低头，俯身凝看着地上的梁凡真，视线在略过她衣不遮体时，心底涌出一股微妙的感觉。
“这是你师姐？那也是佛修？”
“不对，既然是佛修，怎么身上感染的煞气比咱们寻常修士还严重？”
原本一脸欣喜的人，在打量梁凡真后，顿时惊喜减少一半，不能帮他们减少煞气的人，便是无用之人。
救过来，也只能算是抱团的战力。
态度冷淡，是理所当然，梁凡真也不觉得意外。
只有明心仿佛察觉不到众人态度的变化般，朝梁凡真伸出手：“我还从未见过师姐如此狼狈的时候。”
啪。
双手交握，梁凡真被明心拉起。
这一起来，身体别处更是没办法遮挡，腰间的白，大腿内侧的血，即便满身血渍狼狈，却因过于出色的外貌，频频惹男修相看。
无关风月，就像对美丽的东西，人总是会下意识多瞧两眼。
漂亮的皮囊，也总是会让人记忆深刻些。
梁凡真对这些视线没感觉，明心反而先皱起了眉。
“师姐，我这里还有件僧衣未弄脏，不嫌弃的话……”
说话间，他将一件灰僧袍披在梁凡真肩上，几乎是用自己的身体，帮梁凡真站稳，也没给梁凡真拒绝衣服的机会。
她手指轻微拉了下衣领，合拢了些，道：“你不好奇，我怎么伤的？”
“比起关心怎么伤的，师姐要不还是先随我将伤治好吧？”明心带着梁凡真朝暂住的地方去。
秘境里是非多，受伤或死亡，都是见怪不怪。
一般治疗，一颗丹药下去即可，但明心为梁凡真检查时，发现她心脉有毒素。
“怎么了？”她问。
仔细听，就连她声音都虚弱了几分，明心想到了胭脂那日说过的话，抿了抿唇。
许久，他才开口：“煞毒。”
梁凡真神色正常地收回手：“山体里面有些东西被放出来了，不好对付，一时大意沾染了毒气，等出去找个医修看看就好。”
见明心伸手握着她，梁凡真先是皱眉。
一股陌生的力量如小溪般缓缓朝她身体流来，温暖，干净，一下子让梁凡真联想到神圣二字。
明心解释：“等你出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我先帮你压抑住。”
“神修？”梁凡真问：“除了你的信徒，也可用在别人身上？”
这话，是说那日明心自己说，不是信徒，无法帮地下室的人祛除煞气一事。
闻言。
明心忽然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清冷：“师姐是在怀疑什么？”
梁凡真：“只是问问，就是怀疑了？”
她态度坦荡平静，倒是显得他做贼心虚。
短暂的安静过后。
明心又低下头，先一步道歉：“抱歉，我知道师姐不喜欢我，所以刚才误会了你。”
然后，他又解释：
“对非信徒者只能简单的治疗，只有真正的信徒才能接受最好的。
近日救了些人，那些人里有真心感谢我，想追随我的人。
虽然人数很少，但因为是修士且修为比我高，所以最近我的修为有所进步，暂且能……”
明心想说，暂且能帮梁凡真压抑煞毒。
结果话未说完。
他就见梁凡真唇角溢出黑血，平日里总是冷淡的灰眸，也有一点点向黑的趋势。
正常人的眼瞳是偏黑的棕。
这些正常人里，绝对不包括梁凡真。
梁凡真好像没看到明心的脸色有多难看，在听见外面的人叫他时。
她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提醒道：“你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