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卿坐在营帐内,心中担忧她,从怀中拿出香囊,那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来回抚摩挲。
子韫打听到消息,姜绾被抓到西周,他们三人立马动身去往西周,在马车上春月坐在子韫对面,中间坐着徐霄。
徐霄见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他笑着问道:“你们俩饿吗?我走之前带了些花生瓜子,你们吃吗?”
春月瞥了他一眼道:“你自己吃吧,没胃口。”
“子韫你吃吗?”徐霄又将手中捧着的花生瓜子递过去,子韫见到不忍再拒绝徐霄,便接过。
徐霄憨笑道:“子韫多吃点我这有的是。”
“真没见过吃的一样,这也吃不怕吃拉肚。”
春月双臂交叉在胸前看都不看子韫,徐霄听了便说道:“你这是说谁呢月姑娘,我的花生瓜子又没有放泻药,怎么能让子韫吃了拉肚子。”
“我说他了吗?我是说你别给自己吃拉肚子了,不然路上因为你得耽误多少时间。”春月看着外面的风景说道。
子韫在一旁听着她关心徐霄,心中不是一番滋味,他看了看手中花生瓜子紧紧握住。
徐霄自然看明白了,自己是多余的。
“好好,我自己吃拉肚就拉肚,”徐霄说着张嘴便将花生塞入嘴中。
元景安来到赤水城中,城池内的士兵见到元景安停在城外,便站在城楼上对着他大喊道:“你们是何人?”
元景安在马上,目光阴冷的看向城楼上的士兵,一旁的秦浩对喊道。
“我们是守在元城的黑甲卫,这位是军部尚书元大人,昨日西周敌兵潜入军营内烧了粮草,我们今日前来是为了运走备用粮草回去,还请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你们有皇上谕旨吗?如果你们能拿出皇上谕旨,我们才会打开城门。”士兵喊道。
他从腰间拿出军部文书给城楼上得士兵看,士兵见到依旧说道:“文书没用,必须皇上谕旨。”
元景安一听脸色阴沉下来大喊道:“让金利四司出来,”
士兵听到便跑去后面找金利,只见那金利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一脸阴险小人模样。
“大人,城楼下有人说自己是元城的黑甲卫,领头是军部尚书元大人要来咱们这运走一批粮草。”
金利听到睁开眼睛诧异的说道:“什么?黑甲卫元大人?还想运粮草我看真是拿我赤水城太不当回事了,想拿粮草就拿啊。”
他起身与士兵走到城楼上,他眯起眼睛看着下面的元景安,这才看清是军部尚书,他不慌不忙的笑着说道:“哟,元大人有失远迎啊,您来这赤水城所为何事啊?”
元景安知道看着他冷淡说道:“金大人在这赤水城过的真是滋润啊,我们这元城正与西周打仗,粮草被他们烧了,想从金大人这里运走一些粮草。”
金利得意的眼神看着元景安说道:“那元大人可有皇上批了得谕旨,如今这冒充黑甲卫得太多了,我这要是不看到皇上谕旨就将粮草给了你们,若是假的皇上怪罪下来我这可是负不起这责任啊。”
秦浩一脸怒气道:“这个老头子,太过分了,不如我带人冲破这城门上去教训他一顿。”
“别冲动,我们是来借粮草的,况且我们确实也没有皇上谕旨,”元景安淡淡对着秦浩说道。
他这才平息怒气,元景安骑着马缓缓上前道:“金大人,难不成你认为我是假的?”
“元大人,此言差矣,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你若想从这里带走备用粮草就拿出皇上谕旨,不然您就请回吧。”金利张扬的模样让元景安看了怒火冲天。
他隐忍的缓和说道:“金大人,我们借些粮草先运回元城,事后我将此事与皇上告知,在补给你个谕旨你看如何。”
“元大人,我看您啊还是别费那口舌了,回吧我这没有谕旨不会打开城门的。”金利转身又对着士兵说道。
“你们都听好了啊,谁要是将人放进来,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想进赤水城的大门必须有谕旨都听到了吗?”金利大喊道。
“是,大人。”
元景安冷眸闪过一丝杀气,他腾空一跃踩着马背,身子轻盈如飞,霎时拔高数尺,轻飘飘的落在城墙上,金利没等回过神,他拿着剑架在金利的脖颈处。
“我在问你一遍,这粮借不借?”元景安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问道。
周围的士兵纷纷拔刀走向元景安,元景安见到手中一使劲,那剑便划破了金利的脖颈,他害怕的立马贵在元景安面前。
“别……别元大人,别杀我,这粮我借我借,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金利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说道。
“呵,我看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皇上将你放在这,你以为你就能一手遮天为所欲为了?这粮仓是为了给打仗得将士们吃的,还需要皇上的谕旨?这本就是皇上应允的。”元景安说道。
“怪我怪我,元大人我这就叫人给你打开粮仓,还请您手中的剑别……别放在我脖子上了。”金利没了刚才嚣张跋扈。
“城门打开,”元景安说道。
“是是,来人去把城门打开,让元大人的人都进入城内。”
“是,”一个士兵走了下去。
秦浩与黑甲卫走进了赤水城内,金利脖颈还在流着血,元景安抬起剑放在金利身上擦了擦剑锋处的鲜血,便抽回。
金利不敢造次,只得派人一同与他们的人将粮草放在马车上运走。
元景安一个箭步跳上马背,他看了一眼金利说道:“你不过是一个仓部四司,替皇上看粮仓的,要恪忠执守,不要以为皇上离你远便看不到你在这里的作为,你在这里的一切皇上都知道。”
金利听完心中不安,他自从来到赤水城不是沉迷女色就是酒肉奢靡享乐,若这让皇上知道岂不是直接人头落地。
金利扑通一声跪在元景安面前哭求道:“元大人,求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皇上说起我在这里的一切,若是您日后还要借粮,你就直接吩咐,不,都不用借了我直接给您。”
元景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心中知道像金利这样的人,自然把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这时候不利用起来,何时还能用上。
“好了,我知道了,望金大人日后就好好看守赤水城吧,”说完他架马离去。
秦浩在路上问道:“大人,您说这个金利会不会害怕您向皇上说起他在这里的事情,直接向皇上坦白那?”
“他没那个胆子,若真他自己直接向皇上说,那不出三日他人头自然挂在了那城墙上,连带着他的家人一起,孰轻孰重他心里自然明白。”元景安的队伍慢慢悠悠的在竹林中走着。
“那倒是,还是大人有先见之明,一把拿下这个金利,还为您所用。”秦浩笑着说道。
“我还没想好怎么利用他,不过小人物总有一天会用的上,”元景安说道。
“这么久,还没有相思的消息吗?”元景安一脸担心的问道。
秦浩面色难堪的回道:“夫人的下落,至今不明,但是那片已经搜寻了好几遍,有的人说看见了,有的说不是,尸首也没有,但有一日我在那片树林中发现了一根玉簪,”他从怀中拿出一根玉兰簪子。
元景安接过说道:“这是相思的,这个簪子上面还刻了一个思字,”他激动的紧紧握着那支玉簪。
“你说是在一片树林中捡到的?”元景安问道。
“是,大人在一片树林中,”秦浩回道。
“那现在能肯定的是相思一定还活着,在加派人手去寻找,哪怕将这世间翻遍也要找出相思。”元景安坚定的说道。
“明白,大人,”秦浩回道。
距离元城还有些距离,元景安宁队伍再次整休,他下来手中一直握着那支玉簪,心里想着许相思。
姜绾坐在营帐内休息时,看着门外守着的士兵,她假装要出去方便,刚刚走出去就被拦住。
“将军有令,不让姑娘出营帐,请姑娘回去。”将士严肃的眼神看着姜绾。
“不是,我出去方便方便,还不让啊?”姜绾生气的说道。”
“营帐内有方便的木桶,请回吧姑娘。”士兵依旧阻拦着她。
“不是我……,”还没等姜绾说完,沈逸青走了过来。
“怎么了?”沈逸青温和的说道。
“将军,这位姑娘执意要出去,”那名将士低头拱手道。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沈逸青伸手牵起她的手带她走了出来。
姜绾见到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攥住,他斜睨看着她说道:“如果你在动一下,我就在众人面前亲你。”
姜绾一听脸色绯红她小声说道:“你这个将军如此下流,无耻!”
“我还有更无耻的,你要见识见识吗?”沈逸青伸出左手一把搂住她的腰,凑到她面前说道。
姜绾看着他那五官清秀的面容,很难想象他是个下流无耻之人,但是那双剑眉下的眼睛却生的如此好看。
“你不要想着逃离这里,你逃不掉的,我说过让你呆几天,便送你回去,我说到做到。”沈逸青带她来到一处小溪旁。
姜绾忍不住想问沈逸青为何要攻打北周,她开口道:“你为何要攻打北周,引起这战争。”
沈逸青眼眸清冷看着姜绾说道:“怎么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了原因,在想办法告诉他?”
姜绾被猜中心思,她不知所措的走到小溪前蹲下身看着水中的自己说道:“我现在被你看着,怎么可能不过是想问问。”
“我与靖南王多年以前就曾交过手,他是个有谋略之人,但是你们北周的皇上却年年派兵侵犯我西周,如此之举害得西周百姓因战争过的苦不堪言。”沈逸青一脸严肃的说道。
“可是,你们可以派人去北周谈和啊,这样可以避免俩国的战争啊。”姜绾起身说道。
“你想的太过于容易了,北周皇帝根本不会轻易停止这场战争的,他想要的是吞并西周,”沈逸青回道。
“可是最终受苦的都是百姓们啊,”姜绾心疼百姓们。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已经足够退让了,西周的城池已经被吞并不下十座了,包括靖南王现在所在的元城。”沈逸青惋惜说道。
姜绾看着沈逸青愁容的模样,觉得这个国家也确实过的艰辛,她脱下鞋子,撸起袖子想要下水,沈逸青一把拦住她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抓几条鱼给你吃,刚才我还看见有鱼呢,”姜绾笑着冲他说道。
沈逸青看着她的笑容心跳加速,他愣在原地,他还是将她拉到岸上,自己脱了鞋走下去要抓鱼。
“水下凉你受不了,容易伤了风寒,”沈逸青低着头抓鱼对着她轻声说道。
嘉礼这时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然后,走到她身边说道:“将军看上你了,我跟随将军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如此热情。”嘉礼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姜绾看着沈逸青,但是她一想到陆长卿,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在他身上总能看到陆长卿的影子。
沈逸青认真在水下抓鱼,他时不时目光看向岸上的姜绾。
三人到了西周的边关,他们装成商人拉了一车的土豆,准备进城。
“你们的通关文书呢?”一名士兵拦住他们的去路,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
徐霄与子韫打扮成月国的人,说着别口的汉文,而春月则是头戴金丝绣纹纱幔,身着大红绸纱舞裙,腰身纤细,腕缠细镯,足系银铃,一举一动散发着撩人风情,面纱下的春月,眉目妖娆,风姿绰约。
士兵看着如此美人愣在原地,随后,子韫见到上前挡住了春月,用别口的汉文说道:“我们的通关文书在这里。”
拿出一个文册,这是他们在路上拦截的一辆月国商人的车队,将他们打晕换上了他们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