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把她浇醒!”海知县一挥手
两个衙役拿了水桶过来,哗啦哗啦……一人朝娟儿身上泼了小半桶冷水。
过了一会儿,娟儿醒了,刘捕头扔给她一条帕子:“娟儿姑娘,擦擦水,好生回答大人的问话”
“早些交待了,早些宽心,免受皮肉之苦”
“大人可是明镜高悬,什么事都知道的,你休想隐瞒!”
娟儿拿起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水和汗,哭了:“我,我没有要害死三公子呀”
“大人,你,你为何说是我害死三公子的呢?”
“哼,你是没想害死三公子,你原本是想害冬梅夫人的吧?”海知县厉声道
娟儿听了,大惊,瞪大了眼睛看海知县,又慌忙低头道:“我,我为何要害冬梅夫人”
“我,我又不是她的丫鬟,跟她也没有过结呀!”
“啪”海知县突然一拍惊堂木,喝道:“好你个娟儿,你为何要害冬梅夫人,你不知道么?”
“反倒问起本县来了,如此狡猾,甚是可恶!”
娟儿本能地又一哆嗦,但是,仍嘴硬:“大人,我,我真没想过要害死冬梅夫人呀!”
“大人,为,为何如此说我呢”
“好你个奴才,还嘴硬”海知县冷声喝道,又道:“本县问你,你在水镜庵都干了什么?”
一听到水镜庵三个字,娟儿皱了皱眉,道:“我在水镜庵没干什么呀,就是跟着我们小姐去庵里烧香拜佛啊!”
王遇贵在后面听了,也皱眉了,这个娟儿看似柔弱,一吓就晕,实际却很不老实呀!
大有负隅顽抗的架势,难道是三少夫人早就交待过她,让她死不承认?
“好一个烧香拜佛!”海知县冷笑一声,高声道:“你还偷摘了水镜庵不少神花叶子吧!”
娟儿听到神花叶子,脸色大变,但是,她仍说:“我,我没有呀!”
“我,我摘那神花叶子干吗呢?”
“啪”海知县听了,一拍惊堂木,喝道:“来呀,给我掌嘴!”
两边衙役听了,立刻上前,噼哩啪啦给了娟儿好一顿嘴巴子……打得她惊叫不断,嘴角流血。
王遇贵在里面也听得一阵心惊,看来,海大人是真生气了。
这两天,审了这么些女子,他这还是第一次在堂上用刑呢!
眼看打得差不多了,海知县挥了挥手,衙役退回两旁。
“娟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海知县高声道
又道:“你以为你偷摘神花叶没有人知道么?告诉你,净尘小师傅亲眼看见你偷摘了神花叶放进了篮子里!”
“你以为你做得很隐秘么?人家小师傅只是没有当面揭穿你罢了!”
“掌你的嘴,是让你长长记性,再敢当堂撒谎,欺瞒本县,就大刑伺候!”
娟儿虽是丫鬟,一直跟着三少夫人周小菊,虽不是主子,比一般丫鬟又要娇贵些。
哪里受过这般掌掴,刚才那股硬气已经被打掉了不少,听海知县如此说,忙道:“奴婢不敢欺瞒大人了,我,我在水镜庵时,确实偷摘过神花叶子!”
“你为何偷摘神花叶子?”海知县喝问
“那神花叶子有毒,你知道吗?”
娟儿看了看海知县,忙道:“我,我不知道呀!”
“嗯……”海知县听了,嗯了一声,冷冷地看娟儿
娟儿慌忙道:“大人,我,我说错了”
“我,我知道神花叶子有毒,净尘小师傅告诉过我!”
“我,我摘神花叶子,是,是因为觉得那叶子长得,长得挺好看的,像像竹叶……”
娟儿边说边擦汗,这理由编得实在太蹩脚了,估计她自己也感觉到这个谎撒得太明显了。
“娟儿呀,本县见你是女流,本不想对你用大刑”
“奈何,你二次三番当堂撒谎,戏弄本县,是可忍,孰不可忍,来呀……”海知县刚要下令用刑
娟儿就慌忙在堂下磕起了头:“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我,我再也不敢撒谎了,我说,我全说”
“啪”海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快说!你为何要偷摘神花叶子?”
“大人,我说,是,是我们小姐让我去摘的”娟儿忙大声道
海知县问:“你们小姐要神花叶子干什么用?快说!”
“这,这,大人,我,我不能说呀”娟儿又哭了起来
海知县点了点头:“好,你不说,那就你担着,所有的罪名都由你来承担”
说着,又冷声道:“娟儿,你知道,奴婢谋杀主人是何等重罪么?”
“大,大不了一命偿一命,我,我认了”娟儿一咬牙,抽泣道
海知县厉声道:“奴婢谋杀主人者,千刀万剐,诛九族,父母兄弟姐妹亲戚全都得死!”
“啊……”娟儿听到千刀万剐的时候,已经吓得面如土色
大成庙的假和尚被千刀万剐的震慑力可非同小可,王田县的人提起来,都很胆寒。
那两和尚还是男的,若是女子被千刀万剐,那就更惨了,脱光了衣服暴露在全城人眼里,还要被一刀一刀地慢慢剐死……
更何况还要诛九族,娟儿的爹娘还在周家做工,她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呢!
海知县看娟儿脸色很不好,又接着提醒道:“娟儿,本县听说,你爹娘都在周顾村,家中还有……”
“大人,你别说了,我,我招了,我,我全招了!”还没等海知县说完,娟儿立刻大声哭道
好!王遇贵在后面听了,暗自叫好,对娟儿这种愚昧的死硬派,就得来点软硬皆施的狠招。
海知县对付各色犯罪分子,也是要因材施审,挺不容易的,心疼海知县一秒钟!
海知县点了点头:“很好,你只要如实招供就行!”
“倘若再有半点隐瞒,定重罚不饶!”
“快说,三少夫人为何要你偷摘神花叶?那些神花叶用来做什么了?”
“哎,大人,其实这一切,都要怪那个冬梅夫人!”娟儿擦了擦眼泪,开始招供
娟儿继续说道:“本来,我们小姐跟三公子自成亲后,虽然不算十分恩爱”
“倒也一直和和气气,相安无事”
“自从三公子纳了冬梅夫人为妾后,家里就全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