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遇贵听了,又皱了皱眉:他奶奶,这杨宝柱观察力还挺强的,居然注意到我了!
海知县听了,突然“啪”一拍惊堂木,厉声道:“杨宝柱,本县问你,你把那石头藏到哪里去了?”
“石头,啥石头呀?”杨宝柱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还抬头用不解的眼神看海知县
海知县道:“就是你砸死金小娥用的凶器,那块砖头大的石头!”
“哦,那块石头啊,我,我没藏呀”
“我砸了金小娥后,就赶忙把它扔在旁边了啊”杨宝柱反应过来了,忙道
海知县听了,皱了皱眉:“你确定吗?”
“哎呀,大人,这有什么不确定的,那带血的石头,我藏它做什么!”杨宝柱忙道,又道:“再说了,那石头是武大放在房门口的,就是衙门里查起来,也是查那武大”
“我为什么要藏呢?我巴不得衙门里去查武大呢!”
“武大那个小锉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癞蛤蟆吃了天鹅肉,本来就要折寿的!”
“衙门里要是把他当成凶手,也挺好,也算是我替小娥出气了,小娥嫁给他,委屈大了!”
“住嘴,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海知县“啪”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又厉声问道:“你抢的那一百零八两银子呢?藏哪了?”
“银子?哎,大人,那还用藏么?我肯定是拿去还赌债了呀”杨宝柱听了,忙叹了口气道
突然,他跪直了身子,大声道:“大人,那个孔氏赌坊真的太黑了!”
“我抢了小娥的一百零八两银子,自己又凑了二两银子”
“一共拿了一百一十两银子去还他们,还差十两银子,我就求他们再宽限我几天,等我卖鹅挣了钱就立刻还他们”
“没想到,那孔二爷直接说,让我拿鹅抵债”
“欠他十两银子,连本带息要我给他二十只盐水鹅,他时不时地来我店里拿一只”
“他娘的,我家二十只盐水,少说也能卖四十两银子的”
“我有心不答应,又怕他们到我店里闹事”
“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我欠了赌债,那可就糟了,金小娥又死了,我可不想引起衙门的注意”
“就只好答应了,哎,这孔家兄弟都不是好人”
“大人,你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那一百零八两银子就在他们手里呢!”
“要不是他们逼我还债,我也不会失手杀了小娥,他们,他们才是凶手啊……呜呜呜……”
杨宝柱说着还激动的哭了起来
王遇贵听了,明白了:难怪那日看到孔二去杨记要了一整只盐水鹅呢,原来是白拿的!
难怪当日杨宝柱看到孔二时,脸色很不自然。
“本县自有判定,无须你多嘴,来呀,让他签字画押”海知县厉声道
杨宝柱签字画押后,立刻被打进了大牢。
海知县又一拍惊堂木:“带武大!”
张捕头已经按海知县的要求,提前把武大传到衙门里备审了。
武大很快被带到堂上,海知县“啪”地一拍惊堂木,直接问道:“武大,你把砸死金小娥的石头藏哪了?”
武大跪在堂下,正翻着眼睛到处看呢,惊堂木一响,吓了他一跳,听到海知县问他石头,忙抬头道:“大人,啥,啥石头啊?”
“好你个武大,你还敢跟本县装腔作势!”
“你放在房门口的那块砖头大小的石头,砸死了金小娥,被你藏起来了吧?”海知县冷冷地看着武大
武大忙大声道:“大人,我冤枉啊,我家娘子不是我砸死的啊!”
“我一回家就看到她死在床上了”
“啪”海知县一拍惊堂木,高声道:“武大,你瞎嚷嚷什么呢?”
“本县说你砸死金小娥了么?本县问你,你把那块石头藏哪了?快说!”
“大,大人,你,你怎么知道是我藏了那块石头呀”武大心虚地抬头看了看海知县
海知县冷笑一声:“本县自然知道,之所以一直没有当堂揭穿你”
“是给你留了主动交代的机会!”
“武大呀武大,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了,你还是没有主动交待”
“亏得本县还给了你五两银子,让你回去安葬了金小娥,你对得起本县吗?”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呀,来呀,给我拖出去打!”
武大听说,吓得立刻就给海知县磕头:“大人,饶命啊!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
“我交代,我交代,那石头被被我扔到店里的烧饼炉子下面了”
“你为何要藏这凶器?”海知县冲衙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暂且退下,又高声问道
武大哭丧着脸道:“哎呀,大人,那石头是我放在房门口的”
“那上面都是血,一看就知道,凶手是用它砸死我娘子的”
“我怕衙门里的人,以为是我拿那石头砸死我家娘子的,所以,报官前,我就把那石头藏起来了!”
“愚蠢!你这是在帮助凶手,隐藏凶器,干扰本县破案!”海知县喝道
武大又连连磕头:“大人,我知道错了,饶命啊,饶命啊!”
“哼,知道错就好,这过错本县暂且与你记下,日后再罚!”海知县说着,看了看刘捕头,道:“刘捕头,速带人跟随武大前去搜取凶器!”
“是”刘捕头答应了一声,立刻押着武大去找凶器了
“张捕头,你速带人去孔氏赌坊,搜取赃银,传孔二到案”海知县又高声道
说完,海知县又道:“今日诸位都忙了一夜,案子已经基本审清了,各位辛苦了,暂且回去歇息片刻,明日继续再审”
说完一拍惊堂木:“退堂!”
……
王遇贵离开县衙时,天已微亮,凌晨的风,微凉。
虽然忙了一晚上,王遇贵倒没有困意,脑子还很兴奋。
一桩悬案,总算水落石出,搞清楚了。
明日,全城又要炸锅了,谁又能想到凶手居然是平日出了名的老实人杨宝柱呢!
回到家,王遇贵还没有睡意,坐在窗前,拿出纸笔,开始画画了。
他把金小娥被害案,画成了几幅小小的连环画,又给谭小姐写了封信。
画和信都包好了,交给阿黄去谭府派送,然后他才倒头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