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德听海知县说要问大成庙住持的事,心里有些发毛。
暗自琢磨:海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还是说宏远大师?
我谋杀宏远大师的事,只有天知地知我知,没有其他人知道呀!
难道是说宏远大师传位给我的事?
……
重德和尚正转动脑筋琢磨着,张捕头查抄大成庙回来了。
张捕头来到堂上,走上前,交给海大人一本册子,又悄悄把海大人请到内堂如此这般地汇报了一遍。
海大人听完,忍不住骂道:“这个恶贼如此可恶!”
又道:“既有人证,物证,就更好办了!”
又对张捕头道:“这样,张捕头你去……”
海大人如此这般地交待了张捕头一番,
张捕头领命下去了。
海大人重新回到堂上,重德正转动着贼眼在堂上到处张望呢!
“啪”海知县坐定,一拍惊堂木,厉声道:“重德,本县问你,宏远大师待你如何?”
“宏远大师待我犹如再生父母,恩重如山”重德忙道
海知县冷笑一声,道:“听说宏远大师自从收你做了关门弟子,进出常带着你?”
“啊,是的,宏远大师说让我跟在他身边多学习佛法”重德忙道
海知县继续道:“那你应该很了解宏远大师了?他的饮食起居都是你照料的?”
“啊,我是很了解宏远大师呀”
“他的饮食起居大部分时候是我照料的,有时重品师兄也会照料”
重德道
他内心直打鼓,不知道海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离开再回来后,问起这些日常琐事了呢?
“那你定知道宏远大师的饮食有何禁忌了?”海知县继续问
重德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才道:“这个,我,我当然知道!”
海知县微微一笑,道:“宏远大师饮食有何禁忌呢?你说说!”
“宏远大师饮食喜清淡,少盐少油,喜甜食”重德故意避重就轻
海大人冷笑一声,厉声道:“还有呢?最重要的你没说?”
“本县既然问你,就不是白问的,你最好识趣点,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重德听说,忙道:“哦,我,我想起来了,宏远大师他,他不能吃花生!”
“大人,我刚才太紧张了,一时没想起来!”
“宏远大师圆寂当天,你给他冲了一碗芝麻糊,是不是?”海知县之前查看过当年的案卷
重德点头道:“是,是的!”
又道:“大人,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只管回答问题,无须废话”海知县冷冷地道
重德连忙闭嘴,习惯性地捂了捂他的大胖脸。
“啪”海知县突然又一拍惊堂木,提高嗓门厉声问道:“宏远大师吃了你冲的芝麻糊后就死了,你在芝麻糊里放了什么?快说!”
两旁衙役配合的很好,适时一起发威,大叫:“快说!”
重德刚稍微放松了点精神,突然被这么一喝一问,吓了一跳,赶忙顺口狡辩道:“我,我,我没加什么呀!”
“那芝麻糊都是宏远大师自己调制的,我只是帮他加了点热水冲泡而已!”
“哼,好你个恶贼,你还敢狡辩!”
“你乘加热水之际,在芝麻糊里偷偷加入了磨碎的花生米!”海知县冷冷地道
重德和尚大吃一惊,心想:海大人是怎么知道我加了磨碎的花生米的?
他怎么说的,好像他当场看见一样?这不可能啊!
海知县冷笑一声,又道:“你肯定在想,本县是怎么知道你如何行凶谋害宏远大师的?”
“是呀,大人,你是如何知道的呢?哦,不,不,大人,我没有呀!”
“这,这,我,大人你这是在冤枉小人啊!”重德有些慌得口不择言了
海知县“啪”地一声一拍惊堂木,厉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岂不知,天知地知本县也知!”
海知县冷冷地盯着重德,继续厉声道:“本县不仅知道你是如何谋害宏远大师的,”
“还知道你深更半夜,刨坟掘墓,把宏远大师的遗骸乱埋于后山树林之中!”
“啊……”重德听到这里,吓得瘫坐在地上,惊得大嘴巴张开半天没有合拢
“大人,这,这些,你,你怎么知道的呢?”
随即又连忙狡辩道:“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刨坟掘墓”
“不是我,不是我,海大人,你肯定弄错了,我为什么要去刨坟掘墓呢?”
“好你个恶贼,还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传证人一聪!”海知县高声下令
很快,张捕头带着一个小和尚进来了,道:“大人,这个小和尚就是一聪!”
那个叫一聪的小和尚到了堂上,立刻就给海大人跪下了。
重德看到一聪,愣了一下,心想:一聪?他怎么成证人了?我都很少见他,他不是一直病歪歪的吗?
“你叫一聪”海知县问
一聪道:“是的,大人,我是大成庙一子辈的小和尚一聪!”
“一聪,把你那天看到的,在堂上如实说来!”海大人道
一聪道:“是,大人”
“那天晚上,我因为白天水喝多了,所以夜里起夜频繁了些!”
“半夜时分,我又起来了,刚走到寮房外面就看到一个人拿着铁锹,鬼鬼祟祟地往后山方向走”
“我因看那人也是个和尚,我就没有声张,以为是庙里的哪个师兄弟要做怪!”
“我悄悄地跟在那人后面,跟近了才发现,那人居然是我们住持重德师父!”
“我就更好奇了,一直跟到后山坟地,只见重德住持走到宏远大师坟前拜了两拜,磕了三个头”
“他说,宏远大师,对不起了,听说官府验骨也能查毒”
“安全起见,我只能把你的骨骸移到其它地方去了!”
“说完,他就开始挖坟掘墓了!”
“他挖开坟墓后,就把宏远大师的骨骸取出,分开埋到了后山的树林中!”
“我当时吓得要死,又不敢对人说起,为此,我还装病了一段时间,就为了避开重德住持!”
“海大人,今天看到重德住持被衙门里的人抓了,我才敢说出这些实情!”
“海大人,我们宏远大师死得冤枉啊,你一定要替他申冤啊!”
一聪说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