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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在解释完了以后,克利切重重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然后果不其然,莉迪亚的怒吼声穿过了他的手掌,直刺他的耳膜。

“克利切!!!!!!!”

不遵医嘱,擅自离开房间,还给莉迪亚带了一个大麻烦回来,莉迪亚不杀了克利切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克利切带回来的那个“大麻烦”就是厂长。

..................................................

厂长在用玻璃碎片切开了自己,因为烧伤而粘在一起的皮肤以后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口腔里面和他的舌头早就变成一团烂肉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奋力的说着“我没有”。

克利切一开始是气疯了,才会不顾一切的拿这破酒瓶过来跟厂长对质的在发泄了情绪以后,他也恢复了理智。

看着厂长的反应,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厂长和园丁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仔细一想,厂长的脸被烧成了这副鬼样子,肯定是经历过了火灾。

可是先不说当时的天气是冬天吧,当时厂长和园丁的房子都被银行给收走了,他哪里能经历这种可怕的大火呢,除非..........

“喝!”克利切都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你是不是因为保险金,所以才放火把自己给烧了的?为了让园丁可以有钱活下去。”

看到厂长猛的向自己转过头来,克利切觉得自己大概率是猜对了。

这种事情在克利切的孤儿院里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很可惜的是,那一对父母的保险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一环扣一环的给“吃”完了。

看来厂长和园丁之间大概率也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吧。

还真是悲剧啊,双方都以为对方已经过上了更好的生活,然而实际上呢,他们都为了对方而付出了一切。

然而,事已至此,即便知道可能会引起一些争议和指责,但刚刚克利切脱口而出的那些话语,他依然坚决地表示不会收回。因为那都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最强烈的感受。

在现实生活中,的确存在这样一种现象:有些父母在面对绝境时,往往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认为自己已然走投无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孩子跟着受苦受累,于是便随意编造出一个理由或借口,狠心将自己的亲生孩子送进孤儿院,之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些父母或许自认为这种行为无比高尚,是对孩子最后的爱与保护。

但他们却从未认真思考过,失去双亲的孩子将会承受怎样巨大的痛苦和心灵创伤!

对于那些无辜的孩子们来说,如果能够自主选择,他们必然更渴望能够与爸爸妈妈相伴一生,永不分离。

不过当然了,克利切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为厂长或园丁做出选择。

事情早就已经发生了,事后说再多也没有用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一切尽可能的掰回正轨。

那么,既然如此的话...........

“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让你张口说话。等你恢复了以后,你自己亲自去跟园丁好好解释吧,没有一个孩子会真的憎恨自己的父母的。”

看着克利切伸过来的手,厂长毫不犹豫的就回握了过去。

哪怕希望再怎么的渺茫,他都想要亲口跟自己的女儿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丽莎,我真的很爱你。

................................................

听完了克利切的解释以后,莉迪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好吧,故事很感人,但是我的诊金可不会因此而减少,还有你,克利切,在我们回到我们的那个庄园以前,你别想再离开我的视线了。”

说完,莉迪亚转身就走,但是往前走了几步以后,她又停下了脚步。

“赶紧给我跟上来!你到底还想不想要跟园丁说话了?”

莉迪亚是一个真正的治病救人的医生,无论再怎么的生气,生命永远排在第一位。

.........................................................

“天呐,你这也太夸张了。”

莉迪亚在解开了厂长脸上那些发臭腐烂的笨蛋以后,不由得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那场大火肯定非常的激烈,厂长的脸基本上都要看不出人形了。

“让我看一看你的嘴巴里。”

厂长听话的张开了嘴,即使那地方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是嘴了。

“舌头还能动吗?给我看一下。”

莉迪亚在观察了半天以后才终于看见了厂长嘴巴里那依旧努力的在蠕动的肉块。

其实真不怪莉迪亚要观察的这么久,就这么说吧,厂长的舌头因为大火的灼烧,基本上跟他的口腔融为一体了,而且也早就已经被烧的不成形了,不仔细观察是真看不见。

“好了,我大致可以得出结论了。”

莉迪亚在坐直了以后,坐在她面前的厂长也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听着医生的宣判。

“首先,恭喜你,你的舌头虽然被烧的不成形了,但是它的肌肉蠕动还在,肌肉还没有完全被烧毁。我可以勉强的给它切个形状,并且修复,让你勉强可以说话。”

这对厂长而言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但是莉迪亚的话还没有说完。

“至于你的脸...........”莉迪亚皱着眉头,沉默了一回,然后继续说道,“我可能没有办法修复了,通常你这种情况如果立马来我这里的话,或许我还有办法修复它,但是这个时间实在实在是太长了,唯一的办法可能就是给你植皮了,但是................”

植皮必须要用患者自己身上健康的皮肤进行培养才行,但是看看厂长的身上吧。莉迪亚根本找不到一块好皮,她上哪去切一块健康的皮肤呀?

在一旁的克利切默默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莉迪亚:(=_=)

“你把手给我收回去啊!克利切!你现在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再加上失血过多,现在再给你切皮的话,你是真不想活了吗?!”

克利切却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的担心有一点多余的吧?莉迪亚,我感觉我现在好的很啊。”

说完了以后,克利切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д?`)

莉迪亚:(?言?╬)

克利切:(′e`;)

..................................................

“呜!呜!呜!!!!!”

莉迪亚重重的关上了房门,这下整个世界清净了。

莉迪亚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她直接拿出一个绳子,把克利切绑了起来,并且扔回了床上。为了堵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她甚至找了个毛巾,把他的嘴巴也堵上了。

“总而言之.........”莉迪亚默默转头看向了厂长的方向,“我先想办法把你的舌头给修复了吧........你们父女二人这么多年没见了,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吧。”

但是话虽如此,当厂长真的躺在了手术台上的时候,莉迪亚心里也有一点犯怵了。

倒不是因为厂长的样子可怕,也不是因为这种手术对莉迪亚而言很难。

只是莉迪亚有一点担心,现在厂长这样子怎么说也算不上是人类了,她不确定麻醉药对怪物有没有效果。况且就算真的感觉到疼了,莉迪亚真的很担心厂长会硬撑着。

他可能会把这视为想要跟自己女儿见面前必经历的痛苦。

所以在手术之前,莉迪亚一直再三叮嘱,觉得疼了,一定要跟她举手示意,他说她就停。

.................两个小时后.................

手术完成了。

莉迪亚不由得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还好虽然样子看起来是怪物,但其实内部结构还是人类吗?麻醉药起效果了.......吧?

莉迪亚是真的不敢确定,但是她看厂长像没事人一样的,又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是局麻手术。手术完了,人就可以直接起来了。)

厂长对着镜子看了看,他感觉自己现在的样子跟原本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至少缠在他脸上的绷带,从原本的散发着腐臭味的灰黑色样子,变成了干净整洁的白色绷带了。

“好了,总而言之,这几天你一定要尽可能的忍住,不要说话,并且只能吃一些清淡的流食..........哦,你们不用吃饭的是吗?”

莉迪亚话讲到一半就看见厂长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摇了摇头。

监管者们其实是不用吃东西的,他们吃东西只不过是生前作为人的习惯。

一些家伙想要证明自己还是人类,所以保留了吃东西的习惯。而另一些家伙,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着那些求生者们饥饿的样子,所以故意来到餐厅消耗掉一点食物的。

但其实吃不吃对他们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他们感觉不到饥饿。

“好吧。”莉迪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么这些天你就暂时留在我这吧,正巧也方便,我对你做后续的治疗。”

厂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

另一边,

“疯了吧你。”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有人说克利切分了,克利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估计自己大概率是真的疯了吧。

没错,克利切又双叒逃了出来。

可别忘了,曾经他可是在大街上四处游荡的小偷啊,手上的功夫肯定是很灵活的,莉迪亚绑住他的那个绳子,在他的眼里看起来跟没有一样。

至于这一次又是谁说克利切疯了呢?

是安德鲁。

没错,克利切也来找安德鲁交换东西了。

只是这一次,他想要交换的东西,怎么说呢,有一点点吓人。

就这么说吧,皮肤是人体最大的器官。

你们明白克利切想要交换什么东西了吧?

他想要交换,可以移植给厂长的皮肤。

可是刚才也说了,皮肤也是属于器官的一类,所以克利切如果想要交换的话,那么他也必须要付出一个器官才可以。

“头发可以吗?”

“头发不属于器官。”

这下可难倒了克利切了。

其实别说是克利切了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也都会把他们给难倒的,毕竟每一个器官都有它自己的作用,谁又能随意的放弃掉自己的一个器官呢?

终于在克利切思考了很久以后,他终于得出了答案。

“我把我的左眼给你。”

反正这只眼睛对克利切而言作用也不大了,之前他在街上行窃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被那个人一拳打在了左眼上面,虽然他没有因此失明,但是这只左眼看东西已经很模糊了,跟失明了没什么两样。

(这也是众人能够立马分辨出克利切和“慈善家”的原因之一,克利切的两只眼睛都是蓝色的,但是“慈善家”有一只眼睛却是义眼,不是蓝色的,是深褐色的。)

“你确定吗?”

安德鲁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居然会反问克利切呢,要知道自己当时之所以会跟克利切掺上关系,完全是因为这个家伙在街上偷了他的钱包,并且自己觉得他是一个有意思的“玩具”。

只是现在玩具已经不再是玩具了。

“你真的确定要付出你的一只眼睛吗?”

如果可以的话,安德鲁多希望自己能从克利切的口中听到一个“不“字。

但是..........

“没错,我非常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