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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动静大的,旁人只当公主与郡主关系好,而望帝却已经把心都给操碎了。

偏偏腿长在女儿身上,他能怎么办,把人关起来?

关得了一时却关不了一世。

再加上个安宁,他这几天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原本对祁瑜的欣赏全部变成了嫌弃。

一提到这事,就没给过几个好脸色。

“哼,爱卿倒是好大的本事,招惹了朕的安宁不够,还带上了朝阳。”

最主要的还是安宁,反正朝阳完全就是自己一头热。

人家都不搭理她。

据暗卫的禀报,倒是安宁分明也是对这小子存着心思的。

不管陛下怎么不爽快,祁瑜依旧沉稳,他的喜欢不避讳,他的不喜欢也一样:“微臣从始至终从未想过招惹公主。”

虽然心里清楚,但是好歹是当朝公主,他的孩子,望帝瞪着眼:“你的意思是朕的朝阳还不配入你的眼了?”

那架势,大有他敢应一句是......

“公主不必入微臣的眼。”

“......大胆祁瑜!”

“啪!”

望帝气得吹胡子瞪眼,随手就把一旁的折子丢了出去。

尖锐的角直直划过祁瑜的手背,不过片刻,一丝丝血红便冒了出来。

甚至很快沁出了血珠,顺着修长的手指缓缓落下。

“啪嗒”一声,砸在了地上。

在本就静谧的御书房里格外清晰,门口听到声音的宫女太监早早便跪了一地。

生怕掉了脑袋。

望帝显然也是没想到真给人砸着了,搭在桌案上的手收紧。

却是冷哼,咬牙切齿:“你看不起朝阳,可是也看不起朕?”

“微臣不敢。”

“朕看你敢得很。”

手背上的血还在流,祁瑜仿佛感受不到痛,连个眼神都没有变。

只是在望帝说出这句话时,才微微皱眉:“微臣从未说过看不起公主。”

“......”

还真没说过。

“微臣从始至终心悦的只有安宁郡主,郡主很可爱,她......”

“......”

提到闫禾,方才还一张死鱼脸的祁瑜就变得不同了。

脸上还带了些许笑意。

“好了!朕不想听,安宁可不可爱好不好朕比你清楚。”

望帝从来没有觉得他这般烦人。

只觉得那鲜血更刺眼,已经不想再同他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祁瑜行礼,转身,刚跨过门槛之际。

“祁瑜,清琊祁氏向来通晓医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你也应当知晓,泰州是瘴疠之地,潮湿闷热,对安宁的身体有害而无益。”

迈出去的腿收回,祁瑜转身,看向坐在上首的天子。

威严之中带着浓郁的关心与不认同。

当今圣上对自己的亲外甥女是实打实的爱护,不容置疑。

祁瑜再次行礼,躬身,姿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低,甚至带着丝许诺:“郡主在哪儿微臣便在哪儿,未曾想过要回泰州。”

他早早便已经想好了。

京都是闫闫长大的地方,只要她喜欢,他也就喜欢。

准备大黎安定便回京都的想法早便没有了。

偌大的书房里。

望帝独自坐在上首,盯着虚空沉默了许久,才轻叹了口气。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他之前如何给祁瑜许诺,金山银山都不能让他答应留在朝堂之中。

如今只是安宁,他就什么都不要,把自己卖了,乖乖待在京都。

想到他刚刚还在流血的手,望帝莫名又有几分心虚。

把地上的折子捡了起来。

“来人!”

................................

“今天祁瑜来不来?”

这几日满地的积雪已经化干净了,冬日的太阳晒得格外舒服。

闫禾身体好些了,这两天都躺在院子里晒会儿太阳。

朝阳也跟着。

百无聊赖地看看天,又看看梅花,再不济起来微微池塘里的鱼。

只是今儿等啊等等啊等,就是等不来人,有些烦躁地往池子里愤愤丢了一把鱼食。

闫禾侧眸扫了眼,真心为那几只红鲤担忧:“你可别把我的鱼都给撑死了。”

“大不了配你几只。”

朝阳嘴上这般说,但是见那鱼肚子确实鼓了不少,却是不敢再往里头丢了。

免得真让她赔,哼!

“问你话呢,祁瑜什么时候来?”

“不知。”

“你们是不是偷偷打了商量,等着我回宫了再见面呢?”

朝阳有些狐疑地起身,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否则这两日为什么祁瑜都不来了。

正当她想上前捏一下那张俏脸,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从传来。

院子里的两人同时转头。

祁将军一身红色官袍,丰神俊朗,端端正正地便迎面过来了,眉宇间凛然正气。

闫禾与那双黑眸对视着,视线下移,落在了已经不再滴血的手背上。

痕迹不大,但全新的伤口,碍眼得厉害。

眉头轻皱了下,从躺椅上起身,直接就回屋里去了。

朝阳眼睛一亮:“祁将军来了?”

祁瑜的路被挡住了,这才终于把视线分了出来。

他此前并未太关注到旁人,这次倒是难得看了两眼,并未看出陛下所说的意思。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朝人点了点头,就直接越过,跟在闫禾的身后进去了。

“喂,你倒是理理我啊,整天跟着安宁后面跑什么?”

咋咋唬唬的。

与第一天碰到祁瑜温柔的状态大相径庭。

闫禾只当没有听见,从柜子里拿了瓶膏药,拉过身后跟来的人。

抓起他的手,仔仔细细观察了下伤口,看着就不是什么利器造成的。

反倒像是撞到什么或是不小心刮到。

“怎么伤的?陛下欺负你了?”

“没有。”

“疼吗?”

祁瑜垂眸,看着身前的人儿格外小心给自己上药,不自觉勾了勾嘴角,又压下。

“疼。”

闫禾手上一顿,抬头看他,不知是不是错觉,莫名有点委屈。

“我给将军吹吹,用了药就不疼了。”

“好,郡主帮我。”

“嗯。”

朝阳进门就看到两人面对面坐着,距离近得都快要贴上了。

想到两人对自己的态度,翻了个白眼。

搬了张凳子,一屁股坐在两人之间:“你们靠那么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