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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静雨置办完东西回去的路上,正好看见玉潇潇和白若风甜蜜的一幕,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许久没有缓过神。

“夫人!”身边的侍女立马上前呼唤,金静雨回过神,看着侍女,柔声道:“我们走吧!”

语气,带着一些酸涩,眼神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在侍女的呼唤声中,隐藏起来。

夜晚

微生辞在房中练字,可练到一半,心不在焉的放下手中的笔,深深的叹气。

“小姐,梅雨给你揉揉手吧?”梅雨见微生辞一副心不在焉,觉得可能是练字练久了,手有些酸,走近微生辞身边,要开始揉的时候,“梅雨!”

“小姐?”梅雨看着微生辞。

“你去安排人,进启安王府,看看浊浊如今的安危?”她始终放心不下浊浊,若是做出什么傻事来,她身为先生,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小姐,已经安排了人进去,现在应该在浊浊小姐身边伺候,会照顾好浊浊小姐的。”

她们身为小姐身边的侍女,这是明面上的,他们都是白家训练出来的人,不需要主子下吩咐,她们也明白自家主子需要做什么。

微生辞看着梅雨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可随后又无奈的叹气。

“小姐,浊浊小姐的事情,在您心中,一定很难受,毕竟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是您不想看到的,一切已经安排好,用不了多久,一定可以将浊浊小姐脱离苦海的。”

梅雨跟在微生辞身边,已经将近八年的时间,从一开始的陌生,适应到了解彼此,已经过去很长时间。

虽然是主仆,可更像是一家人。

白府从来不可待,没有跪拜一说,吃住方面也是一样的,她们自小都是孤儿,能被家主收养,可以有地方住已经不胜感恩。

虽然难过,可微生辞努力让自己接受事实。

心中的怒气,难过,她无处发泄。

小茹死了,浊浊是她在战乱之后救下的,授她诗书,却不曾教她武功,此刻觉得,自己应该早一点教浊浊学武的。

深夜总是令人惆怅的,哪怕微生辞本事再大,也有忧愁,跟无能为力的时候。

“她一定很痛苦,我这个先生却帮不了她!”看着窗外,这样寒冷的天气,浊浊过的如何她都不知道。

梅雨顺着微生辞的眼神看去,表情跟微生辞一样,“启安王强抢民女,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只怕是有意包庇!”

微生辞眼神却变的凌厉,“既然他想包庇,西楚太子想以此来加害白府,用在她身上正好!”

梅雨懂小姐话中的意思,看着小姐,眼神是敬佩的,却好奇小姐的计谋最后会怎么样。

走到窗边,望着这府上的灯火,感受寒风吹过。

冬日里的皇城,倒是没有那般热闹,可暗地里,却是最汹涌的。

梅雨给微生辞披上大氅衣。

“冬天的火,要烧旺些才暖和,原道而来,自然要加些火,要是冻坏了,可就不好玩啦!”

回来这么久,微生辞一直都出手,本想再等些时日,可如今,等不了。

郊外一处小房子里,亮着一盏灯。

贺嬷嬷正在收拾行李,看着床上的饰品,从一个封尘已久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剑,用布包着剑,缓缓打开,早已经生了绣,上面的磨痕却还是一清二楚。

眼中尽是回忆,这是他送给自己的剑,也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上了锁,便就是对回忆的抹去,而如今,却要重新拾起曾经的记忆。

她是不愿意的,可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国家,不能不去。

门外,未央正在等着,干净利落的装束,头上带着一朵珠花,那珠花在黑夜中,有一丝光亮,腰间配着剑,她跟梅漫在门外,寒风追过,鼻子跟嘴巴都冒着气。

两个人都身披大氅衣。

未央身为沈昀禾的贴身侍卫,多次保护沈昀禾死里逃生。

微生辞跟沈昀禾决定,将她派往西楚。

深知此行凶险,脸上却依旧临危不乱。

马车跟马,路上需要用的东西,一切已经备好,他们需要在深夜出行。

未央正环顾四周,却出现一个黑夜,未央跟梅漫都紧张起来,一晃眼的功夫,南宫墨绪出现了,身边还跟着侍卫断生。

“王爷。”梅漫收起戒备,偮礼问安。

未央却看见南宫墨绪出现的那一刻,她却后退了。

南宫墨绪摆手示意梅漫无需多礼。

双眸却一直看向未央,“果然是你?”

未央情绪依旧稳定,嘴巴微微张开却又喝上,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梅漫一眼,确定是有故事的,跟断生对视一眼之后,给他们留下空间。

她一直都知道他会来,可未央却不敢出现,害怕跟愧疚,不甘心和无奈。

“不知......!”“不知什么?”打断未央的话,南宫墨绪冷笑,“逃离,就可以不用面对曾经的事情吗?”

愧疚的未央,不敢抬头跟南宫墨绪对视,连拿剑的手都在发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眼泪真的会不受控制。

泪水从鼻子流下,未央抿住唇。

昏暗之下,南宫墨绪看的很清楚,她流泪了。

伸手那一刻,未央又往后退两步,她在抗拒。

南宫墨绪收回自己无处安放的小手,苦笑叹息,眼神还是忍不住望向未央。

“今日,沈昀禾跟小师妹打哑谜的时候,我便猜到是你。”

那一刻,心里的预感很强烈,在府上,坐立难安,凭着感觉来,却如他所想的一般。

“你想做什么,要为你心爱之人报仇吗?”未央控制好情绪,擦掉眼角的眼泪,故作坚强的问。

“我要以何种理由来报仇?”

“杀了你,她就会想起我吗?”

这两句话,活生生的刺在未央的心口。

“既然你想报仇,我没有任何怨言。”

未央的眼神,很坚定,看着南宫墨绪。

这是她造下的孽,也该还。

南宫墨绪看着她从来不解释,急的的直接抓住她的肩膀,质问:“为什么你永远都不解释,为什么?”

他只恨自己,知道的晚。

“王爷!”

南宫墨绪想要再为一些什么,贺嬷嬷从房间出来,看见南宫墨绪抓着未央的肩膀。

急忙放开未央。

“贺嬷嬷,这一路,要辛苦你了!”南宫墨绪调整自己的情绪之后,对贺嬷嬷说道。

贺嬷嬷微笑,眼神却是惆怅,沧桑。

“这也是一个机会吧,困于深宫多年,从未想过还能离开!”

早已经将心困在皇宫,却没有想到,人到中年,还是要去见那个人。

换上了简单的服饰,头上跟未央一样,只佩戴了一根簪子。

未央来到贺嬷嬷身边,低头道:“贺嬷嬷,我们启程吧?”

“嗯!”贺嬷嬷点点头,未央接过她手上的行李,往马车的方向走。

南宫墨绪的眼神,还是控制不住的往她的方向看去。

“王爷,老奴走了。”

南宫墨绪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