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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春布庄?”余长斯一听,这不是媳妇的老东家吗,脚步不停,穿过炊事营就往西门口跑去。

远远望去,瘫在木桩上的包袱已经被守卫翻的一团乱,大大咧咧的摊在几人面前,路过的人很清楚就能看见里面的几样物品。

了望塔下坐着一个身着细棉长袍的陌生中年男子。

余长斯直径走到几人身旁,拿着身份牌递给守卫,抱拳对着陌生男子介绍一番,可是这位老爷找小生?

“正是宋某,我受东家所托给长斯兄弟送些衣物和信件。”

“东家?可是我不认识丽春布衣庄的东家呀?倒是幸见过丰树府的宋月掌柜。”

“那应该没错,我就是找丰树府的余长斯,这些都是你妻女亲自交给东家的,不信可查阅信件就知。”

余长斯拿起书信,看着封面的李玉亲启,惊喜的看着宋风,“没错!没错!是我娘子的字迹,谢谢宋掌柜!”

激动的在身上摸索半天想答谢对方,掏了又掏,才从隐袋掏出几个钱币,拉过宋风的手热情的拍在对方手里,“余弟没有什么好东西,一点心意请兄弟们喝茶。”

“余老弟客气了,没错就好,我们也好跟东家交差,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也可以手书一封我们给你送回去。”

宋风见眼前兴奋激动还不忘礼数的壮年,好心说道:“我也可以代笔。”

生意人迎来送往,宋风还是有些识人的眼光,愿意卖个人情,反正每隔一段时间也要给东家送信账本等。

“那会不会太麻烦,实不相瞒老弟我出来一年多了,确实有好多话想对家里的亲人说。”

宋风哥俩好的拍拍余长斯的肩膀,“不麻烦,我东家就在安宁郡的丰树府,顺手的事。”

“余兄弟就在这写了,我宋某给你带回去,车上有纸有笔,来,想说啥就写上。”

“好!好!好!那余老弟就不客气了。”

“不过老弟会几个大字虽然字迹无法见人,也识了几个大字,不敢劳烦宋兄,你坐下歇歇。”

余有雨蹲着一边与其聊天一边写信,一通鬼画符收起竹笔,递给旁边已经亲人兄弟的宋风,“宋兄你以后就是我余长斯的亲大哥!亲大哥以后有事,老弟我肯定义不容辞。”

旁边的守卫张二,和丁三看拿着长矛面上一派正气,内心疯狂吐槽,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事情经过,还以为两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一个送信搞得跟认亲似的。

余长斯捂着胸口的信,收工回到营帐,赶紧找个僻静的火堆盘坐。

“长斯,你已离家一年,也不知是否无恙?”

“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不过你不用担心,都是生活中的磕磕跘跘。”

“公爹较之以前话多了不少,这可都是你闺女的功劳。婆婆还是跟你走时一样那么风风火火,经常跟领里八卦侃大山,但是一回到家还是不由念叨我长斯,我儿子…”

“蔓蔓呢,一如既往能吃能睡,白白可爱,但是最近闺女身边出现了一些事情!你看到手链就知道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找蔡仙姑算过了,只要孩子好,批语就是大福气!”

“伱一定在找手链是不是?它在你最喜欢藏东西的地方,拿到后一定要寸步不离赶紧带上,谨记!”

“忆君的心似西江水日夜无歇,只盼君安早归…”

玉娘。

余长斯看完妻子的信件,抹了把了眼睛,思念的泪水早已控制不住顺着黝黑的脸庞滚入泥土。

压抑的哽咽之后,又拿出一旁的小笺,原来是蔓蔓潦草的涂鸦,参差不齐的偏旁部首,余长斯也非常耐心的,倒过来翻过来,认真读了起来。

刚才还在思乡念亲的忧愁中不可自抑,如今看到自己闺女的小信已经傻笑不已。

“陆叔你说这余大哥是不是有啥病,一会哭一会笑的,平时里多阳光的一汉子!”

“你看自今天辕西门回来,就不时摸摸胸膛,”苗贰粗糙的大脸在黑暗中皱出了褶子,灰色角落的洞眼漏出两颗亮晶晶的眼睛。

陆达庆抬起手拍了下苗贰大后脑勺,“你懂个屁,长斯摸的是胸膛里的家书,这又哭又笑的怕是见信生情了呀!”

“你这个二愣子无妻无子,没啥牵挂,自然不懂为人父为人夫的心情,想我年轻那会去北戎,揣着我婆娘做的破烂荷包都能笑好久,现在嘛,老咯老咯。”

“老婆孩子热炕头哪有我老娘做的炖鸡熏肉好吃!”苗贰想不明白。

陆达庆望着旁边的大饼糙脸摇了摇头,“这还没知事呢。”

不过想到这壮硕的身板,真是应了那句只长了个子没长到心眼,如此笨拙实在,也是运气好在后备营遇到我和长斯。

想到之前打扫战场时,要不是长斯眼疾手快推开苗贰,这怕是坟头都长草了。

“走走走,他没事我们歇下吧,最近大军停战,军备使用不多。

“但是之前战场收缴的那些军备还得整理修缮,说不一定什么时候上面一个命令大军就得用了。”

苗贰弓着身子往床位挪动,看着眼前的黑影,低声吐气,“不是说等龙诞屿的岛主有意归降吗?

陆达庆没有转身,外面火光众多,营帐也有些许光亮,瓮声瓮气,“道听途说,若真想归降,早就递出降书了俯首称臣了。

“哪还会有游匪在周边的渔村到处游走,扰的大军烦不胜烦,上面又还没下令渡海强攻,也不知道到怎么想的。”

陆达庆绕到营帐后面对着余长斯吹了两句口哨,手嘴同时无声比划,“歇息。”

余长斯摇了摇头,手嘴比划,“你们先歇息,不用管我,一会就回。”举了举手上的信,示意还要看。

陆达庆拍了拍跟上来的苗贰,“走吧长斯心里有数,我们先歇着,不然明天几人都没精神。”

经常藏东西的地方?

余长斯心领神会,掏出包袱里的两双鞋子,一双布鞋,一双雨靴,双手一寸一寸在鞋子上摸索。

果然!雨靴的筒边和以前的鞋筒不一样,但是光看这收好边的鞋筒完全看不出什么,玉娘真是心灵手巧,余长斯已经知道肯定是此处。

收拾包袱抱在怀里,轻手轻脚的回到营帐,揭开薄被盖住全身,低头摸索着用小刀顺着鞋筒的针缝隔开,小心翼翼终于完全剥开,里面果然有一串链子类的东西。

余长斯想着自己闺女让戴在隐秘的地方,这边赤胳膊赤腿是常态,想了想还是往脚上套去,脚上总没上身显眼。

没想到一套上,手链就自动缩小服帖到脚踝上,完全感觉不到异物,这难道真的像闺女画的那样可以抵抗刀剑?

只能先把疑惑放在心中,后续在外找机会尝试,不过玉娘说了一定要寸步不离,那就带上吧,娘子的话一定没错的。

大福:“蔓蔓,好消息!手链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