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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无险的过了洛城。

大家顺着路又走出了二里多,看见在前面等着家人,才长舒一口气。

板车上的俩人,掀起草席,哇的一声,好一顿吐啊。

这些玩意儿混一起那个味儿啊!

不止那些衙役们闻见想吐,他们这些人也想吐。

老浮家人还好一点儿,毕竟不是抹他们身上。

但这俩人吐的都要不行了,这些年苦是吃过不少,但这种苦还真没吃过,要不是还有非办不可的大事,他们俩这会儿英勇就义的心都有了。

浮大白一点都不体谅他们,直催着:

“哎呦!差不多别吐了,咱赶紧走,万一他们吃撑了开了窍了,别再追来。

你们俩实在不行,也往回咽咽!”

咽是不可能的,俩人用最快的速度吐空了自己,抠着嗓子眼都没东西可吐了。

这才往前冲去,一气儿走了三十多里,天都擦黑了,再走也走不动了才停下。

他们这个命就赶不上什么正经地方住,车上这俩也不乐意去去找什么村镇借住,一家人只能吃苦受冻。

本来都做好了再睡野地的准备了,但是一抬头,前面有个破庙。

当时这群人,差点儿没哭出来。

这也太好了……等等!

短暂的高兴了一下,大家又担心了起来,这是不是生活又憋着劲儿对他们下黑手呢!

“这也好的太过了!要不咱还是睡野地去吧?”

阿元看着庙里这足够遮风挡雨的瓦,结结实实的墙,感叹的嘴都要停不下来了,

“你们看,它的门居然还能关上呢!它的窗纸都没怎么坏!”

阿元跟看什么稀奇东西一样,拉了几次门,绕着屋子四处转圈。

一路了啊,他们住的最好的地方就是破屋、牢房、柴房,之后的日子全在外头受冻,能找到个四下透风的亭子都能给她们乐够呛。

老杨氏也不自信道:“这不破不漏的,这么好的屋子,咱能住嘛?”

就连最聪明的浮大白,浮三白都忍不住说蠢话:

“要不咱还是出去吧,别一会儿住进来,又来了庙主了,把咱打一顿扔出去,那不也是白打嘛?”

其他人都探头探脑的压根不敢往里进。

其实他们是知道自己的运气,担心遇上点防不胜防的倒霉事儿。

但看在钱公公和秦明义眼里,这就是这家子穷惯了,原来可能都没住过这么完整的屋子。

要他们俩说,这破庙哪儿有好的地方啊,四处都是灰,窗纸也破糟了,一碰就能漏。

门一开吱吱嘎嘎的还不够闹心的,放原来这样的屋子他们俩瞧都不瞧一眼。

但这家人能高兴成这样。

俩人心里那叫个不是滋味,这一路相处,虽说他们是讹上的这家人,但两人也是真和他们处出点感情来了。

知道这家人都不是什么坏人,而且答应的事儿他们是真尽心尽力的办。

大人小孩又都那么聪明,虽说穷了点,但一家人感情这么好,互相之间那么信任。

总之,怎么看怎么好,真是拿他们当朋友,现在看他们这样,两人心里不是滋味。

这都是我们爱的人,我们亲近的人,他们就应该过更好的日子,一个个平日那么明白的人,现在怎么看见破庙都得寻思一下配住不配住。

这他们以前过得得是什么日子啊?光想想俩人就替他们难过。

但凡问一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误会,老浮家那一个个的放原来没丢运气的时候,压根就不会想这些,现在主要是担心自己的小命。

这要是睡着睡着房子塌了可怎么弄!

那不得给她们砸出个好歹来嘛!

这俩人没弄明白她们想的什么。

钱公公还许诺道:

“你们等着,等咱家回了都城,肯定给你们找个好宅子住,住个破庙有什么不行的,要咱家说这破庙还配不上咱们呢!”

秦明义也难得不说套话,同着浮大白和浮三白就明说道:

“好兄弟,等哥哥回都城了,你们俩就跟着我干。

我给你们安排个太太平平的好活,保你们有好日子过。”

俩人心里都是我们一定要好好报答报答这家人,光是想想先给自己感动够呛。

老浮家人都不往心里去,谁知道那时候这俩人怎么想,不能太把没实现的诺言当回事儿。

但是钱公公有句话提醒了他们,住个破庙有什么不行的?

他们这个运气还真能差到破庙都住不消停嘛?

一家子心里憋着股气,板车都抬进了庙里,心里都在想:

去她的霉运!我们就住!

弄了点儿水,熬粥,刀都没了,肉不好切,老杨氏用锤子锤烂了,硬往下拽了些,或烤或放粥里煮了。

有拿两套干净衣服给钱公公和秦明义俩人换了,弄点水,给他们擦擦脸。

虽然还有味儿,但这荒山野岭大冷天的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先凑合吧。

等到了阜城再说,到时候俩人去了那什么镇远将军府或者衙门,怎么都能收拾利索了。

然后这俩人教孩子们又认了几个字。

一伙人吃饱喝足了,打开铺盖,睡觉,那俩还是躺在板车上。

好容易有个屋,暖和点了,大家睡的特别踏实。

前半夜一切都好,后半夜一阵冷风呼的把门吹来了。

秦明义一下子就整开了眼,一激灵做起来,摸索了一下没有刀,旁边只有一个和白面饽饽一样蓬松的脸。

“哎呦!秦明义你干什么你!咱家这点儿好梦啊,全让你给搅合了,挺大个老爷们半夜不睡觉,你干什么你?

你还摸索咱家的脸!你个臭不要脸的,你还捏咕两下!你要是个老娘们儿也就算了……”

钱公公叭叭叭叭的就嚷嚷开了,他这一路上特别放松,什么圆滑通透都不讲了,越放松越像个村里的老嫂子。

“哦吼~”听见热闹的声音,这家子就爱看热闹的人家,一点睡意都没了,全起来了,眼睛溜圆锃亮的看着他们。

秦明义正费劲的解释呢:

“不是,是门,门开了,我这不以为有危险嘛……”

两个人犟犟着,老浮家也看见门开了。

浮三白离那边近点,站起来关门去,一边还纳闷呢:

“这怎么就开了呢?我记得关挺严实的啊!”

刚走到门边,人就愣住了。

“这…………”浮三白拉了个长音,然后俯身问道:

“你们是住这儿嘛?”

大家都静了下来听着,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但大概率外头是有人。

果然,门外有个稚嫩的声音怯生生的传来进来说道:

“这是我们家,我们能进来嘛?”

老浮家人赶紧就站起来了,收拾着行李,好家伙他们把别人家给占了!

收拾了两下,大家又觉得不对啊,看看庙中间的佛像。

这是个庙啊,怎么会是别人家呢?难道外头是个小和尚?

浮三白本来都让开了,让人走了进来,却也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你们俩又不是和尚,这怎么会是你们家呢?”

一对六七岁左右孩子走进来,还拿着破碗和棍子,把棍子撂下,把装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破碗放在佛像前的供桌上。

先给佛像磕了个头,这才转身看看这些人,其中一个高点的孩子挡在后头那个孩子前头,怯怯懦懦的说道:

“我们在这儿住了好久了,无主之屋,先到先得。”

这个话说的……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但好像也有点毛病。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有点愣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