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浮家这些被劫的都没说咋滴,老头这个劫道的倒先哭了一抱。
那哭的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仿佛有数不尽的委屈。
那些大汉也围过去和他一起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嘴里还劝他呢:
“没事啊,咱们尽力啦,这就是命!这事……唉!”
那话说的半拉嗑叽的,任谁听了都好奇,何况老浮家这一个个的都好事儿八卦成什么样子了。
人家家里有热闹,她们都能追家里听去。
见此情景,那她们当然是——
家伙事儿一收,把充满异味的浮二白往车上一拽,牛车一转。
阿元抱拳拱手:“告辞!”
牛车嘚嘚嘚的走了,她们才不问呢!
不该管的别管,不该听的别听,她们这都怀着鱼死网破的心出来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样呢,哪有那本事管别人死活去。
“欸!”老头大汉都愣了,
“这什么人家这是,有没有同情心?好歹问上一嘴啊!”
正说着呢,牛车一下子就停了,一个人跳车回来。
老头大汉们,抹着泪:“算你们还有点人性,我和你说啊,欸?干嘛去?”
只见浮三白三步做两步跑回来,直接绕过他们,一把薅下,钉在树上的斧头。
拎着转身回去,路过老头他们还没忘了威胁道: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不该说的别说!旋风山的事不是你们能瞎打听的!”
他们是不能打听,一打听非得知道是假的不可。
但是老头和大汉们显然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赶紧点点头,心里都难过的不行了:
这群土匪没有半点儿人性!
他们都这样了,问一嘴怕什么的,问都不问,还威胁人。
本来还指望你们起点同情心,帮衬帮衬,现在可好……
老头搁心里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倒着哀怨口。
然后猛然想起来件事儿,跳起来冲着已经走了挺老远的牛车嚷嚷道:
“哎呦!缺了德的!我柴禾还我啊!
哎呀!你们这!”
这怎么着,他们打劫失败也就算了,怎么还得倒搭一捆柴禾呢?
老头气的都不行了。
但谁听他那个去,牛车早就走远了,一个拐弯,没了影。
阿元掏掏耳朵好奇的问:“他们喊什么呢?”
走的太远了,阿元这么好使的耳朵都没听清。
兔子、杏子,牛娃这几个耳背的更听不见了,茫然道:“有人喊嘛?”
大郎四个正安慰着被吓的炸毛的肥啾呢。
虎头虎脑倒是听见了点儿,虎头还生气道:“他们好像在说咱们缺德呢!”
虎脑点点头,说道:“你说这都什么人呐,他们劫道失败了,还骂咱们缺德。”
阿元感慨着:“唉,不出来不知道,真是啥人都有啊。”
大人们一个两个都不吱声。
浮三白看着车上的柴禾,怼咕怼咕浮大白,哥俩一块偷着乐。
占了便宜了这是!
一文钱没少,对方还倒搭一捆柴禾。
还想让他们还回去?门儿都没有啊,窗户都给封死。
这一来一回,本来就道远,那老头还使坏,保不齐他们今而就只能住野地里了,拿捆柴禾,没把柴刀也拿走那就不错了……
等会儿!浮大白探头看了看,冲浮三白一点头:“柴刀也在。”
浮三白更乐了,那他们占大便宜了,一把柴刀也值点儿呢。
阿元几个孩子,听见浮大白的话,也回过味来了。
虎脑恍然大悟:“啊!我说他们咋说咱们缺德呢!”
牛娃有点迟疑道:“他们好像有难处,我们还拿走他们的东西是不是不好?”
大家都忍不住看他。
王氏喃喃着疑惑道:“我竟生了个傻子?”
这不会是杨小草生的吧?然后嫁祸给她了?王氏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牛娃震惊的看着她,突然有点伤心:“我不傻!”
兔子毫不客气:
“你比阿元还傻!你还同情上他们了,他们难关咱们什么事,咱们差点就被他们弄的难了!”
杏子也说:“他们要是成功了,保不齐坐在地上哭的就是咱们了。”
虎头补充道:“咱们现在回去可能连城都进不去,只能住野地兴许还会有什么野狼来掏咱们呢!”
牛娃总算回过味儿来了:“他们真该!”
阿元瘪瘪嘴,看着兔子:“你是不是说我傻了?”
兔子当然不会回答她了!
浮四白捏着鼻子,指着浮二白说道:
“甭管住哪儿,高低得整点水,他这就跟大酱掉进臭豆腐缸里似的,他这是吃了什么了这是!”
这种事不提还好,一提大家都有点忍不住了,带着行李,坐远了点,给浮二白空出了一块的地方。
为了快一点,干脆所有人都下去了。
老牛拉着一个充满气味的浮二白,心里也很难过:
它这一生算是好不了了,怎么都得遭点儿罪!
两个时辰后,天都要黑了,老浮家人才意识道:
“这怎么往回走还岔劈了呢!这拐哪儿来了这是?那好像有户人家!去不去呢?”
前面的野地里,单有一户独门独院的人家。
天马上要黑了,大家想起此处那些并不淳朴的村民们,犹豫了片刻,还是到了门前,扬声道:
“有人嘛?”
一个眼熟的老头走了出来,看见他们吓了一跳:
“你们居然还找上门来了!!
这回要柴禾我都没了,你们能不能放过可怜的老头!!!”
老浮家人:……
我们这是兜了圈,拐前面来了?
这什么破道这是!
“那什么,也没带什么礼物,我们这儿有捆柴禾,还有把柴刀,就当今晚的住宿钱吧!”
浮大白脸不红气不喘的拿起柴禾,真诚的递了过去,就跟那是他们的东西一样。
老头一下子就看透了他们:
“……你们是一文钱都不想给啊!”
浮三白摆摆手道:“借宿的事儿,提什么钱呢,多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