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秦明道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气息。
八大帝兵同时出世，带来的压迫感毫无疑问是前所未有的。
大帝，只存在于上古之中的恐怖传说，自然不是普通巅峰圣王能够比拟，哪怕只是一缕帝威，都是足以灭世的恐怖力量。
更别说八大帝兵一同出世。
不过在极致的压迫感中，秦明道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八大帝兵虽然极尽恐怖威压，却四散诸天而去，没有针对他半分。
更像是单纯的为了彰显帝兵的伟力，向世人宣告帝兵之威如何恐怖，没有半点用来对敌的意思。
感受到这一幕，秦明道如何不明白，八大圣地虽然喊打喊杀，但却徒有表象，他们只是迫于天道的压力，却从没有真正的出手。
想到这里，秦明道也不再去管八大圣地了，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眼前。
无数的修士发动攻击，不断的冲击着紫色屏障，亿万攻击从天上地下，四面八方滚滚而来。
一个接着一个的小世界如曜日升起，将天乾州变成了夜空中璀璨的星河。
俗话说蚁多咬死象，这么多攻击，即便是紫色屏障，这一刻也有些摇摇欲坠。
见状，叶云几人一瞬间眉头紧皱，不禁面露担忧。
“这些人全都祭出了小世界，他们想干什么？”
“体内小世界自成天地，可助修士一臂之力，他们这是在全力出手，毫无保留……”
诸葛明月接话。
但却没有说到点子上，秦明道只是一眼便看穿了事情的本质，闻言开口道。
“他们这是在集众生之力……”
“众生之力？”
诸葛明月疑惑不已，其他几人也同样如此。
显然这个词不在他们认知之中。
而秦明道则是沉声道。
“所谓众生之力，也可以理解为信仰。当无数生灵共同发出呐喊的时候，会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通俗来讲，那就是人道之力。”
“这方天地人道式微，世人只知天道而不知人道。故此，这股力量虽属人道，却不受人道本源掌控。天道蛊惑生灵，这股力量反倒成了天道可以利用的强力手段。”
闻言，叶云等人全都感到目瞪口呆。
“这世上原来还存在着人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可以与天道抗衡吗？”
秦明道摇头。
“若说与天道抗衡自是不能的，天道伴天地而生，掌世间万物，自然也包括人道……”
“不过，人乃生灵之首，妖兽化形皆为人形。便是因为无穷岁月的演化中，人族衍生出了人道，妖兽却没有相应的大道庇护。所以人道的力量也不容小视，全力爆发之下，足以改天换地。即便天道，也忌惮三分。”
其实还有地道轮回秦明道没有对几人说出来。
天地人三种大道相互制衡，所以才构建了大陆的平衡之道。
这些，众人现在没有了解的必要。
不过就算如此，诸葛明月几人也都感到十分震撼。
因为这些秘辛，都是他们从来没有触碰到的存在。
在以往，谁会知道世间还存在人道之力呢？
足以改天换地，就连天道也惧之三分，这股力量简直堪称恐怖。
想到这里，几人不禁全都面露担忧。
“师父，那您……”
叶云开口，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都落在秦明道身上。他们也想知道，在如此恐怖的力量面前，秦明道还能不能战无不胜。
见状，秦明道当然知道叶云等人在担心什么，闻言他轻笑一声，轻语道。
“这不算什么，天道也知道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这只不过是祂赐予这些人的自以为是的底气罢了。”
闻言，几人全都长出了一口气。
只不过下一刻，诸葛明月便面露疑惑，他看着秦明道问道。
“秦师叔，既然天道知道这所谓的人道之力对付不了您，那祂为何还要让这些人出手？”
其他几人也同样疑惑。
秦明道则是嘴角露出冷笑，不屑道：“因为祂以为我和轮回大帝是一样的，因果之力已经奈何不得我，但我自己却可以。”
“您自己？”
几人不解。
秦明道则是解释道。
“修士一生，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是自己，一直都是自己。当走到更高的时候，杀戮会使一个人陷入无可自拔的疯狂，会滋生心魔，诞生出另一个邪恶的自我，正邪拉扯，道心崩溃。祂料定我会陷入两难，这些人该死，也不该死，祂在等我作出选择。”
说着，秦明道忽然抬起头，看向九天之上，目光仿佛刺破了无尽的虚妄，看到了那一道高高在上的身影。
随后，他的目光一瞬间冰冷如霜。
“可惜，祂错了，既然祂想看我选择，那我就如祂所愿！”
说罢，秦明道脚步一踏，无尽威压从他身上释放而出。
“我说过，不要试图挑战本座的底线，你们，过了！”
话音落下，响彻虚空。随即……
嗡……
天际之上发出嗡鸣，紫色虚影遮天蔽日，俯瞰穹苍。
那是一双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扫视众生如蝼蚁。
众生凝聚而出的人道之力，在这道眼神的扫视之下一瞬间摇摇欲坠，下一刻便要崩碎一般。
但他们却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的卖力，试图与秦明道抗衡。
两股力量拉扯之下，天乾州开始崩塌，方圆百万里之内，大地塌陷，虚空破碎，灾难开始降临，没有一个人能在这种灭世的场景下保全自身，
见状，秦明道彻底怒了。
愚昧无知不是死罪，但因为愚昧无知连累生灵，漠视生命，他们万死难赎。
秦明道闪身消失，瞬间出现在众人上空，然后抬脚踩下。
轰隆隆！
一瞬间九天炸响，人道之力彻底炸裂开来，化作了漫天光点。
然后，紫色大脚落下，如同碾压蝼蚁。
无数人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形神俱灭，消散于天地之间。
就像是滚滚时间长河中微小的涟漪，就此殒落于过去未来之中。
而这，还没完。
陨落的修士不过百万分之一，这仍旧不够。
反而随着杀戮的开启，弥漫天地的血气激起了人性的疯狂，剩下的人变得更加嗜血，如同迷失。
他们对着秦明道疯狂发动攻击，悍不畏死。
秦明道面无表情，任凭各种攻击落在他的周身，而他则继续抬脚，在虚空中闲庭信步，只是每一次脚步的落下，都伴随着百万人的陨落。
一直到不知有多少人死去，某一刻，有人终于生出了恐惧。
他们发愣，呆滞，麻木颤抖……
“他……他不是人，他是魔，快逃！”
有声音响起，像是引燃了堆积的柳絮，恐慌迅速蔓延。
无数人本能的后退，然后拔腿便跑……
但，身后传来的冷漠轻语却让他们一瞬间连逃跑的勇气都被剥离。
“现在想走？晚了！”
秦明道开口，然后正式开启了杀戮。
一边面无表情的杀人，秦明道的心神一边沉浸在时间长河之中。
不错，他并不是无差别的杀戮，而是一瞬间推演出了这些人的过去，凡是被他杀死的，没有一个不曾犯下过滔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