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心脏入口即化没有任何味道，谢宁却扶着一旁的树干不停的干呕，吐的眼眶通红。
谢宁略感无语：“白简你干什么！”
白简仔细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神情认真：“心脏有问题，快吐出来。”
他说完继续靠近谢宁，吓得谢宁迅速后退，连连摆手道：“站住！不用！我没事！！！”
若是再被抠一次嗓子眼，她怕是能当场昏过去。
正想着，谢宁撇见自己晃动的手指，惊讶道：“变回去了！”
她看向其他人，大家的身体也恢复如常。
人鱼说的是真的！
唯一的变化则是谢宁的肤色比起她之前似乎还白了几分，以及她的手肘内侧还多了一片类似鱼鳞形状的胎记，冰蓝色的鳞片随着手臂移动闪过一丝流光。
谢宁眼神不禁一暗。
“快看啊！”此时宋子炎在旁边发出惊呼。
谢宁扯下衣袖遮住手臂，讯声望过去。
雪已经停了，太阳逐渐升起，原本奄奄一息的人鱼在逐渐消散，身躯一寸寸化作散落的碎光。
“如果可以，我想再看一眼大海。”他说，隽美如幻的笑颜消逝在暖色的朝霞下。
意识到他在消失，谢宁匆忙上前，伸出去的手只来得及抓住一缕发丝，带着微凉的触感划过指尖。
谢宁攥紧手，她还有许多疑问，但没能问出口，卡比尔便彻底消散了。
谢宁耐心的在原地等了很久，但这一次，他没有再出现。
“好，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看。”她叹息一声，盯着地面轻声呢喃。
【恭喜玩家成功通过本次副本，玩偶镇即将关闭，请玩家确认，确认成功即可脱离游戏。但请勿长时间停留，以免发生意外。】
这次的通报和以往的不一样，游戏面板多了一个确认键。
谢宁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她盯着手心的发丝，忽然问到：“这附近有海吗？”
一定有，不然玩偶镇的人是如何将卡比尔带来的？！
白简迅速打开地图，快速道：“最边缘只有一块未知区域，但没有显示是不是海。”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简能快速移动，他带着谢宁很快来到了地图最边缘的地方。
两人刚落地，恰好海浪扑面而来，谢宁和白简两人衣衫全部湿透。
谢宁随意抹了把脸，将彻底散开的头发撩至耳后，忽然惊觉卡比尔的发丝落在了海面上，随着海浪卷入更深处的海洋。
谢宁：“算了，也算带你看海了。”
就当报答卡比尔为他们解除了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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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游戏出来后，谢宁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一直没去管游戏面板，想让自己更专心的感受现实世界。
每次游戏时间的增长，都让她格外珍惜现实平凡而稳定的日子。
但她发现，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
“是你杀了郝婧！”
谢宁面前站在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口罩和黑色的鸭舌帽，五官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暗沉的眼眸。
“不认识。”谢宁甚至懒得给他几个眼神，继续和手机中的小道士联络。
“嗯，我马上到……没关系，碰到一个陌生人，我能处理。”
见谢宁旁若无人的离开，中年人心中的愤怒愈加浓烈。
“既然你说不认识，那么这个纸人你总该有印象吧！”
一张裁剪得当的黑色纸人，骤然悬浮在谢宁面前，成功让谢宁停下了脚步。
她眉梢一挑，想起之前在学校，她曾经遇见过一个妄图杀她夺取能力的女生，巧的是当初那女生杀人用的道具也是纸人。
只是……
“所以呢？”
谢宁目视前方，淡然地绕过黑色纸人向前走去。
小道士约了她，要去见他师父，她不想迟到。
中年人猛地转身，眼神追随着谢宁，恨不得直接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
“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谢宁拉上衣链，将手机踹进兜里，脚下步子未停。
见谢宁真的走了，甚至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中年人心中的怒意更是止不住的上窜。
只恨不得立刻撕碎了她为郝婧报仇！
“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中年人大吼一声。
唰！
黑色纸人在空中迅速分裂，变幻成数十个纸人，团团包围住谢宁。
谢宁这才停下步伐，但白皙的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在大街上放出纸人，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看见这明显超出常理的一幕！
谢宁已经瞥见，附近的行人停下脚步纷纷看了过来。
“我去！纸人飞起了，这是什么魔术表演吗！？”带着眼镜的青年惊呼。
“现在都什么年代你还信魔术啊，这背后肯定有机关操控吧！”
“太逼真了吧，我能摸一摸吗？”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兴致勃勃地靠近谢宁身边的纸人。
“不要过来！”
谢宁轻斥一声，迅速掏出口罩戴上，顺势将衣服上的帽子戴好，勉强遮住面部后，只露出一双清亮的黑眸盯着中年人。
那清幽的瞳孔深处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一旁的中年人见她终于看向了自己，无视谢宁暗含警告意味的神色，反而冲着谢宁竖起中指，得意地扬起下颌，目光中透着无所顾忌的癫狂神色。
他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抬起手臂直指谢宁，语气中带着恨意：“贱人，去死吧！”
黑色纸人与中年人的动作同步，齐齐抬起手臂，漆黑扁平的面目骤然出现一排锯齿状的牙齿。
黑色纸人急速飞向谢宁，清晰的响起类似书页快速翻动的声音，还伴随着嗡嗡响的杂音。
那是纸人牙齿不断摩擦的动静。
谢宁快速捡起路边破损的雨伞，嘭地一声打开，手腕一转，深蓝色的伞面在空中扫过，将纸人全数拢进伞部内侧。
速度过快，以至于旁观的群众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然来不及观察那纸人似活人一般转动的眼睛。
“灭！”谢宁指尖微微用力，伞内原本活跃的纸人在刚触碰她皮肤的那一刻，尽数化为粉末。
她抬眸看向中年人，清丽的面庞毫无情绪。
“有病就去看病，我没时间陪你玩。”谢宁将伞利落的插进身侧的垃圾桶，再一次抬头看向中年人。
她主动走近对方，压低嗓音，“你如果真想玩，午夜十二点来槐宁路，我陪你慢慢玩。”
一缕漆黑的影子从谢宁脚下闪过，杀意如有实质，空气中弥漫着阴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