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杨枫率领兵马凯旋返回祁县。
回到祁县之后,杨枫立即派人将王耀镇从大牢之中提了出来。
虽然只是两日的时间,但王耀镇整个已经瘦了一圈,精神更是萎靡不振。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见到杨枫之后,王耀镇连滚带爬地来到杨枫跟前,不住地磕头,“咚咚咚”直响。
杨枫用杯盖轻轻刮着茶面,看都不看王耀镇一眼,淡淡说道:“王大人,你是朝廷命官,一郡之首,自然是对大楚律令倒背如流吧。”
“那你说说看,你勾结山贼,荼毒百姓,该怎么定罪呢?”
“卑职知错了,殿下饶命,殿下饶命。”王耀镇只是不住求饶,“卑职愿将家财全部献给殿下,只求殿下饶卑职一条狗命。”
“嘿。”杨枫冷笑一声,“王耀镇,你的家财,不用你献,本王自己会取。”
这时,赫连拔大步走了进来:“启禀殿下,王耀镇的家财已经点查清楚,这是清单,请殿下过目。”
“嗯,好。”杨枫点了点头,从赫连拔手中接过,展开看了看。
很快,杨枫就脸色阴冷之极:“王耀镇,你这家财真是富可敌国啊,本王跟你相比,简直就是叫花子了。”
“嘿,一个正妻,两个平妻,二十三房小妾,真是厉害啊。”
“当今陛下,后宫不过三五人,东宫也是三五人,本王更只是一妻一妾。”
“你王耀镇的妻妾,竟然比我们三人加起来还要多,当真是大手笔啊。”
王耀镇已经无力磕头了,肥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浑身大汗。
这时,胭脂也来到了。
“妾身参见殿下。”
杨枫点点头:“平身吧。”
“谢殿下。”胭脂直起身来,走到杨枫的身边。
杨枫淡淡问道:“王耀镇,你可认识本王的媵妾胭脂?”
王耀镇一愣,急忙点头:“卑职认识。”
杨枫嘿嘿一笑:“王耀镇,你并没有认出她。”
胭脂怒声道:“狗官,八年前,你勾结我的叔父和婶母,害死了我的父亲,还要强抢我的母亲入府为妾。”
“我母亲带我逃离祁县,却没能逃过你的追捕。”
“情急之下,母亲让我藏身河水之中,她则是撞树而亡。”
“啊……”被胭脂这么一提醒,王耀镇登时想了起来,当初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只不过,胭脂的母亲撞树死了,王耀镇很快就把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下子,王耀镇彻底绝望了。
胭脂跟他有杀父杀母的血海深仇,杨枫会饶了他的性命吗?
“殿下……”胭脂立即就跪在杨枫身边,泣声说道,“求殿下将这个狗官交给妾身,妾身要用他的狗命祭奠父母的在天之灵。”
杨枫淡淡一笑:“胭脂,不要着急,王耀镇的仇家可不止是你一人。”
“你杀了他,倒是很简单,可其余那些被王耀镇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如何报仇啊?”
胭脂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杨枫的意思了,他要收祁县的民心,祁郡的民心。
“妾身听从殿下的吩咐。”
杨枫笑着说道:“本王之意,将王耀镇的衣服剥了,只留一内裤,捆于广场之上。”
“同时,再通告祁县的百姓,但凡与王耀镇有血海深仇的,皆可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待百姓们全部报仇之后,若王耀镇还活着,胭脂你便可以斩下他的首级,祭奠你的父母。”
“若是王耀镇被活活咬死了,胭脂你就挖出他的心,如何?”
胭脂眼睛一亮,点头:“妾身谨遵殿下的吩咐。”
王耀镇听了,登时眼前一黑,直接吓死过去了。
杨枫派人将王耀镇架了出去,又派人敲锣打鼓,将这个消息通知到整个祁县。
然后,杨枫又将牛六喊过来:“你派人,一对一审讯王耀镇的家人,可对他们骗说,别人已经交代。”
“如果坦白,处罚从宽。若是抗拒,罪责加倍。”
杨枫的这个办法,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囚徒困境,在这个时代绝对会屡试不爽。
很快,王耀镇就被披枷带锁,关在一辆马车的囚笼之中,被燕州甲卫押着游街。
“王耀镇勾结山贼,荼毒百姓,已经证据确凿,被燕郡王殿下定为死罪。”
“燕郡王殿下得知祁县百姓久受王耀镇毒害,特别开恩,给大家一个报仇的机会。”
“游街之后,王耀镇会被捆于广场之上,衣服剥掉,只剩内裤。”
“但凡与王耀镇有深仇大恨者,皆可上前咬肉一块,不可多咬,也不可动手脚。”
……
燕州甲卫一路喊过去,百姓们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在后面跟着。
几乎所有人都是红着眼,咬着牙。
游街结束之后,祁县的百姓,几乎就全都集中在广场上了。
“十”字木架已经被安装好,燕州甲卫将王耀镇剥掉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
王耀镇被吓晕过去,然后再醒来,然后再被吓晕过去,然后再醒过来。
裤子里的屎尿不知道多少了,烘臭啊。
无奈之下,杨枫只得派人将王耀镇的内裤也剥了,冲了好几桶清水,再给他弄一块布,缠在腰间,挡住那个羞人的东西。
杨枫站在王耀镇身边,大声喝道:“父老乡亲们,王耀镇罪恶滔天,该死上一百回,一千回,一万回。”
“他欠一条人命,至少就得死上一回,以命偿命。”
“但是,王耀镇只有一条命,不能一一偿命给大家。”
“所以,本王想出一个办法,让你们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让这个狗官受尽疼痛,生不如死。”
“待这个狗官死了之后,本王再允你们每人在他的尸体上扒一下,等于是扒他的皮,让他死后不能托生。”
“好了,本王也就不再多言,你们排好队,一个个来。”
“每一个上台的人,必须要大声说出你们的仇恨,本王命人记录下来,传檄燕州各郡,以儆效尤。”
说完,杨枫就站在一旁。
一个老头大叫一声:“老朽跟他有血海深仇,老朽先来。”
这个老头约莫七十多岁,身体倒也硬朗,手里更是牵着一个七岁左右的孩童。
而且,孩童的左臂,还戴着黑色的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