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友邦知道,有陈姐她们在,娄晓娥这个病是推脱不掉,现在又多了一个买家,干脆开一个条件。
“什么玩意?一张自行车票?”大猫骂骂咧咧道,“兄弟你这口子开的也太大了,你知不知道一张自行车票在黑市上卖多少钱吗?”
林友邦正要回话,看到门口走进来仨人,他不认识的三个人,看到中间那长的跟瓷娃娃似的姑娘,林友邦眼睛一亮。
娄董事一家三口恰好在这个时候进来,把大猫的话听了一耳朵,而大猫又是背对着他们,不知道他心心念要娶的娄晓娥来了。
而林友邦不认识娄晓娥三人,不好搭话,他回复大猫道:“大猫,你这话说的没意思了,刚才是你让我开口,你说让我给你对象治病......”
“你等会儿!”大猫打断道,“我是说了我接着,但你开口就是自行车票,这也太黑了......算了不说这个,你尽管治,我对象他爸你知道是谁吗?咱们轧钢厂的股东,娄董事,你还担心他给不起你自行车票?”
大猫背后,娄妈妈脸色瞬间垮塌下来。
合着我闺女在你眼里,连一张自行车票都不值当?
还是老娄看人准,这小子真的不靠谱,就是一张嘴啊,托人带话跟我说去找了林大夫,结果现在才开口,怪不得老娄说他没找,要不是今儿小娥非要过来,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种人,不能招他当女婿!
这就是林友邦歪打正着了,无意中说了娄晓娥是大猫的对象,而大猫也没有否认,最关键的是,被娄家三口听到了。
娄家三口里面,除了娄晓娥之外,娄董事和娄妈妈这俩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不用听全面,就凭刚才林友邦跟大猫的对话便将事情猜了一个七七八八。
娄晓娥懵懵懂懂,还不太明白,主要是她不认识林友邦。
林友邦瞄了一眼后面站着的娄家三口,因为娄晓娥的颜值出乎他的预料,所以也没有想到三人的身份,只是多看了瓷娃娃几眼。
男人嘛,都喜欢美好的、漂亮的。
兴许是没有结婚,也兴许是没有经历过事情,此时的娄晓娥给人的感觉就是纯洁无瑕,加之身体体弱,让男人一看就有保护欲。
因为林友邦多看了两眼,大猫终于意识到后面来了人,连忙回头。
“哟,娄叔,姨,小娥,你们怎么来了?”
这他妈的是娄晓娥?
娄晓娥的脸不是方的吗,这俩差别也太大了吧,现在的娄晓娥整个是一邻家小妹妹啊。
林友邦吃了一惊!
接着他便明白了,这一准儿是厂里陈姐把消息转告给了娄董事,娄董事回家跟娄晓娥一说,结果娄晓娥等不及来了,而大猫不知道这个,结果就是一桩生意两个买家。
现在娄家人美誉开口,林友邦不好说,他还是那意思,美女虽好,安全也很重要。
林友邦见大猫贴上娄家人,很干脆的锁车进屋。
而在刚才,娄董事和娄妈妈已经听明白了,林友邦就是他们要找的小林大夫,他们俩的第一感觉是,这位小林大夫......年纪也太小了吧?
“小许,刚才进去的就是林大夫吗?”
娄董事的城府很深,并没有对刚才大猫说的话在现场表露出什么异样。
娄妈妈本来想发作的,见到丈夫这样便忍了。
大猫长脸一脸的舔狗笑:“对对,刚才那个就是林友邦,我们厂卫生所的大夫,我哥们,您放心,我都跟他说好了,小娥的病他来治,您是不知道,我们厂有个工人跟小娥得了一样的病,结果我兄弟一上手您猜怎么着?快好了......”
娄董事越听味道越是不对,越听越觉得大猫不靠谱,不仅是浮夸,还说瞎话。
大猫可不知道娄董事找了李副厂长当说客的。
“好了小许,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娄董事点头,想打发大猫走人,他看出来媳妇儿按捺不住了,他可不想在胡同里闹得人尽皆知。
作为一位身价巨万的大富豪,要不是因为时代的原因,娄董事压根不会涉足胡同,更不用说让女儿下嫁大杂院。
就像这次娄晓娥生病,娄董事的本意是送港城,港城不行就送国外去,可因为担心影响,打住了,这才在四九城满城的去找大夫。
大猫被赶,他可不是什么四六不懂的愣头青,瞬间意识到不对:“娄叔,我这兄弟性格有点儿怪,要不我先去跟他说说,大家先去我家坐坐,吃口饭。”
吃饭?
我家的饭都吃不下去,你们家的饭能吃下去?
娄董事虽然不知道大猫打的什么主意,但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必了,谢谢你小许,你先回去吧,别闹得你们院子里都知道了,林大夫这边我们自己找,回去吧。”
大猫听懂了,人家这是嫌弃这儿,他不敢再多说,舔狗似的告辞,还一走三回头。
等大猫进了后边的院子,娄晓娥才开口:“这人满嘴跑火车,爸,明明是你托人找的林大夫,怎么就成了他找的呢。”
“小娥,一样米养百样人,你记住千万别跟你妈似的,随意相信人。”娄董事接着机会教育女儿,顺带着教育了一下自己的夫人。
娄妈妈懂的在外面维护男人的形象,没有多说,哪怕是现在没有外人在场。
娄晓娥点头受教,接着边狐疑道:“爸,刚才那个就是林大夫?这也太年轻了,他能治病吗?”
“我也没想到这小林大夫这么小,看年纪比小娥还小吧......”娄妈妈也不淡定了。
其实这不怪他们,国医可跟后世的现代医学不一样,虽然现代医学也讲究一个积累,但年轻的大夫多了去了,国医不同,国医给国人的感觉就是,只有那些胡子眉毛一把抓的老头才可能是高手。
娄董事想了想道:“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反正小娥这病别的大夫都那样说,还有,李副厂长那人应该不会做没谱的事儿。”
他最大的底气也只有相信李副厂长了。
“爸,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我不想看了。”娄晓娥忸怩道。
“小娥,刚才心急火燎要看病的是你,现在不看的又是你......”
“哎呀爸,我那不是不知道林大夫这么年轻嘛!”
“年轻怎么啦?年轻......”
娄董事话没说完便被娄妈妈打住了,当父亲的不懂,当母亲的不能不懂女儿的心思。
娄晓娥的病死皮肤病,虽然叫做缠腰龙,但是并不只有腰上有,娄妈妈上药的时候见过多少次了,娄晓娥的毛病已经发展到了背上,还有屁股上。
之前看病的时候大夫都要看患处,那时候的大夫都是老头,去医院找的也是女大夫,所以不觉得有什么,这一下子换成一个小年轻,娄晓娥难为情也是在所难免。
“小娥,别担心,咱们既然都来了,先进去看看。”娄妈妈温言劝道,“你爸都说了,林大夫给他们厂一工人治疗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你不会想这病没完没了吧?再说了,没准儿人家大夫不用看......那什么,对吧?”
娄妈妈隐晦的提醒娄晓娥听懂了,意思是不用全看。
之前娄晓娥看病的时候,也遇到过大夫只是瞄一眼患处,其他都靠把脉的,她便点头答应了。
不过,林友邦治病可跟别人不一样,金针杀毒他现在功力不够,为了效果必须直达患处,也就是说哪儿有毛病,这银针就要往哪扎。
这也是为什么林友邦不愿意招惹娄晓娥的原因之一。
人精娄董事听懂了闺女的难处,这种事儿他一个做父亲的不好劝,便在一边不说话,等她们母女俩达成一致,他这才上前去敲门。
“林大夫,林大夫!”
......
大猫有些闷闷不乐的回去,路过中院正巧看到刘海忠跟傻柱打嘴炮。
傻柱现在已经被林友邦彻底拐带偏离了,跟个火药桶似的,遇到常人还好,要是一大爷二大爷包括三大爷,这几位只要是点他,他一准儿炸。
“我就乐意吃二合面,怎么着吧,人家友邦吃得好那是人家自己赚的,跟我有关系吗?”傻柱一边嚼着窝头,一边怼刘海忠。
刘海忠是在林友邦那边讨不到好,有机会就喜欢挤兑傻柱,刚才他看见傻柱吃的不像话便离间傻柱跟林友邦。
其实傻柱吃的不好,不过是在存钱,想给妹妹何雨水买自行车。
大猫跟傻柱是死对头,而且他不死心眼,谁值得利用就跟谁好,不在乎其他。
“傻柱,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二大爷一番好意关心你,你看你跟个炮仗似的......”
“滚,不滚我动手了。”
“得,好赖话都听不懂,二大爷咱不搭理他,喝酒去。”
大猫心里郁闷,不乐意一个人喝酒,阴差阳错的就把刘海忠拉着一块了。
二人进屋去,大猫急急喝了几口白的,嘴巴一下子便管不住了,说起了林友邦给娄晓娥看病的事儿。
刘海忠本来是只想喝酒来着,听大猫这么一说,立马有了主意。
他跟易忠海一起弄不过林友邦,吃亏了几次他一时也不敢主动招惹林友邦,当即趁着大猫的酒劲开始充当搅屎棍的角色。
“大猫,亏你还有心思喝酒,你对象搁在林友邦将看病,你就这么放心?你知不知道,林友邦手里头不干净......”
嘀嘀咕咕,神神叨叨,刘海忠把从易忠海那听来的林友邦跟秦淮茹之间的事儿说了。
这事儿是易忠海看到的,易忠海一直没法动,只是跟刘海忠说了,指望刘海忠出头,而刘海忠学乖了,也不出手,现在卖给了大猫。
大猫一听就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