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一万多人,并不是人人之间都认识,不过在饭点上的食堂,人倒是齐备。
于是那位大哥在这个场合喊了一嗓子,便把林友邦刚才的神奇一针宣扬出来。
林友邦客气了几句,自己个找了一个空地吃饭,完后下午去人事科继续办手续。
下午四点,轧钢厂的大喇叭巴叭响起来,宣告着工人们一天的劳作结束。
贾东旭夹着饭盒腿着往四合院走,他那铝制的饭盒里面还有一窝头,不敢吃,留着回去,所以他这肚子正饿着呢。
一打眼,贾东旭看见了前面同样腿着走的林友邦,便快走两步追上去:“友邦,友邦。”
“哟,东旭哥。”林友邦放缓了脚步,他对贾东旭这个人不怎么了解,原主的记忆当中也不多,似乎这人在四合院比较透明。
“友邦,以后咱们就是工友了哈。”贾东旭挨着林友邦的肩膀走路,边走边说道:“你爷爷以前的药丸还有没有?就是那个止疼的丸子,棒梗他奶奶的头疼病又犯了,你们医务所的吴大夫不给开止痛片。”
“原来是这事儿!”林友邦腹诽道。
这事儿他知道,爷爷在世的时候也不知是被道德天尊绑架了还是被秦淮茹哄着了,时不时的做一批止疼丸子,这丸子基本上都给秦淮茹拿去了。
是拿,不是借,她们家借的都是钱和票。
他记得家里还有一点儿,而这个东西留着没用,给了贾家的话,正好可以聊一下欠债的事儿,现在路上人多,他又没有带账本,不好说这事儿。
“好像还有点儿,回头回去了晚上我给你送去?”
“别,那怎么好意思让你送,我让你嫂子过去拿。”
“得嘞!”
俩人边走边说,慢慢回到四合院,在前院分开,林友邦回家做饭,而贾东旭则回他的正院。
贾家,此时还不算老的贾张氏在做饭,而秦淮茹则在里屋慷慨解围,用大粮仓给小当喂饭。
可惜的是,粮仓虽大,但粮食没有几滴,小当吃两口就没了,饿的直哭。
“行了淮如,别喂了,你没得吃的,哪有奶水,对门一大爷给了点大米我熬了米汤粥,你给孩子喂一点儿吧。”贾张氏听见孩子哭的心烦,忍不住说道。
秦淮茹叹口气,用力把孩子从粮仓上拉下来,只听得啵的一声,可见孩子饿的够呛,哪怕粮仓是空的也不愿意放口。
对门一大爷接济了一些大米此时成了救命的东西,秦淮茹打出来一碗清清不见几粒米的米汤,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孩子。
这时候贾东旭挑开门帘进来,把饭盒丢在桌面上。
“东旭回来了,一会儿就开饭。”贾张氏把一份茄子丢进锅里炒着。
秦淮茹没有抬眼皮子说道:“东旭,这个月粮食又吃完了,眼看距离关响还有十多天怎么办啊。”
“我知道怎么办?反正我是没地方借了。”贾东旭没好气道。
这年头,除了人口少的人家里,例如隔壁的傻柱,又例如对门没有孩子的易忠海家,谁家都不好过。
而这时候因为贾东旭在,秦淮茹在院里只是借,并不是太过分的去吸血傻柱。
不一会儿开饭了,盗圣还没回来。
“我们先吃,不管棒梗了,一会儿他回来没准儿吃饱了都。”贾张氏把饭菜端上桌子,打开儿子带回来的饭盒,把窝头拿出来开饭。
她们家也是窝头,只是比轧钢厂的窝头要小不少。
吃着窝头喝着稀粥,贾东旭想起林友邦来说道:“对了,林友邦分到我们厂医务所了。”
“呃,他是有关系还是怎么着?”
“没有,听说是今儿中午他扎针救了一个中暑的工人,就这么命好的去了医务所。”
“这敢情好,原来他把他爷爷的医术继承了不少啊,这个不去说,有他在医务所以后开止疼片就方便多了。”
说到这,秦淮茹有些后悔早上没有搭理林友邦。
贾东旭点点头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一会儿晚一点你去他家看看,他说还有一点止疼丸,你去拿来,以后跟他搞好关系,他现在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个月二十多斤的定量怎么吃的晚。”
在贾东旭这边,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够丢脸了,多了他不好说,不过秦淮茹是懂了的。
秦淮茹想起平时借东西婆婆看自己的脸色,犹豫道:“晚上这个点去找他,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就一毛孩子。”贾东旭说道。
而此时,毛孩子林友邦看着窝头有些苦闷,这玩意是真的废嗓子眼啊。
“得嘞,这时候去黑市差不多天黑了,那点钱去看看,这么过不是个事儿。”
不是林友邦吃不得苦,而是他觉得自己穿越一回,还有系统干嘛要吃苦啊,于是,他花费了一点声望买了一瓶三粒辟谷丸,在拿了十块钱巨款出门。
辟谷丸的说明是,一粒可以管七天不吃饭,人不饿还不会有事儿。
钱的话他算了算,爷爷这几年的工资就剩下一百一十多块,不多也不少。
拿了钱和药丸子装进帆布书包,林友邦兜兜转转的腿着去了远一点的黑市,他不敢在附近转悠,万一点背被人当投机倒把抓了不好。
黑市黑市,顾名思义就是黑咕隆咚的。
林友邦一来就被一个提着篮子的女人吸引住了:“大嫂,这鸡和鸡蛋怎么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