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树瞳孔向上转去,“我们老大他出去遛弯了,要傍晚的时候才能回来。”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雨水砸在泥土屋上,屋中的黄泥墙壁开始变湿,就像是大块糖果一样不断融化,向下塌陷。
江辰用刀刃戳了一下屋内的墙壁,黄泥墙壁上很快留下一道刀刃,看着极不结实。
整栋泥土屋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似的。
吱嘎——
外面的门被推开,有什么人进到屋内,以为是那只土狗,江辰赶紧跟着出了屋子。
他刚推开门,门一如既往上着两道锁,并未有任何打开的痕迹,客厅内,何树还在进食吃着白天的剩饭。
也许是因为白天的剩饭不够吃,何树只剩下的一只胳膊不停抓着地上的软体黑虫,将黑虫塞进嘴巴里,咂吧着嘴咀嚼得十分入味。
见江辰从屋内出来,何树视线移到江辰脸上,打量地看着他,舔了一圈嘴角,嘴角的一只软体黑虫被他舔进了嘴里。
“好想吃新鲜的食物啊........”
嘭!
江辰将门关上,并上了锁。
一定要尽快找到钥匙离开泥土屋,规则单中提到过“邻居们”。
除了何树以外,住在这间泥土屋的其他邻居应该不只那一只黄狗。
何树一个人都怪得要命,其他邻居可想而知。
窗外的风呼呼刮着,江辰抬头视线落到屋顶,一滴黄泥从上方滴落,擦着他的鼻尖划落在地。
屋顶随着窗外的风摇摇欲坠,这间泥土屋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倒塌。
趴在窗户前朝着外面看去,窗外的世界好像不是很太平。
窗外,两名穿着工作服,手里拿着叉子的诡异正在奋力杀死一只倒在地上的男人,仔细看去,那名男人和何树一样,下半身的双腿黏着到了一起,无法逃跑。
叉子直直刺进男人的身体,一股红色的血液顺着雨水流出,染红了这片大地。
其中一名穿着工作服的诡异朝着江辰这边的茅草屋望了一眼。
离得老远,那视线像是与江辰隔空相撞。
江辰能够看清那名诡异嘴角冲着他咧起一个森然的弧度。
杀死了男人以后,两名诡异很快跪倒在地上疯狂啃食男人的身体,将男人整张皮剥下,肠子扯出,就算趴在窗前依旧清晰可见。
不知这两只诡异,身体稍微移一下,侧着窗户侧面看去,便能发现到处都是这种猎杀场面。
猎杀者穿着统一的橙黄色工作服,被猎杀的人双脚长在一起如蝉蛹一般,与其说这是猎杀,更像是一场大型进食活动。
“唰”的一下,江辰扯过破布一般的窗帘,将这场诡异进食隔绝在屋外。
哐哐哐!
卧室的门被人敲响了,这种木门没有猫眼,不开门的话,无法看到门外是谁敲的门。
当然,这间泥土屋中只有江辰和何树两个人。
哐哐哐!
敲门声还在继续,江辰握紧了手中的刀来到门前,在敲门声变得更加剧烈时,他拉开了门。
何树并不在门后。
门后空无一人。
江辰视线落到空荡的客厅内,由于何树傍晚吃食的原因,客厅被打扫得很干净,干净后的客厅空气内依旧飘着一股腐烂味。
江辰敲了敲何树的屋门,何树很快便打着哈欠托着蝉蛹状的身体给江辰开门。
“刚刚是你过来敲的门?”江辰开口问道。
何树揉了揉眼眶里的眼泪,困的又连着打了两个哈欠,“啥啊,俺敲你门做什么,大下雨天的,猫在自己屋中睡觉不好吗。”
江辰视线落到何树粘在一起的两双腿上,按照这两条腿的爬行速度,确实没可能在敲响他屋门后,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到自己屋内。
很明显,刚刚敲门另有其人。
是住在泥土屋中的其他室友吗?
一股阴冷的空气贴着江辰后颈擦过,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人将唇贴在他的后颈吹气一样。
江辰侧身回头的瞬间,身后那股冰冷气息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除了我以外,你还有其他室友吗?”江辰继续问道。
何树眼瞳圆溜溜地转个不停,“有,我们老板,不过今晚老板好像没回来........”
说到这里,何树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焦急地拖着自己残破的身躯朝门的方向爬去。
来到门前,他将整个脑袋全部贴在门上,视线顺着木门的缝隙朝外看去,在看到门外什么都没有后,呜呜咽咽的哭声从嗓子眼里挤出。
“今晚下雨,老板、老板居然没回来........这么办,老板会不会已经被他们给吃了.......”
何树哭腔发颤,开始一下接着一下用力去砸木门,“这帮鬼城的走狗!为什么要吃老板!俺就这么一个老板........”
知道自家老板今晚极有可能遭遇不测,何树拳头还在一下接着一下有力地砸着门板,很快他的拳头便砸出了血。
“你这么做是不行的,得先找到钥匙才能打开门。”江辰温声提醒,“比如我们老板,也是需要把锁打开才能离开屋子的,除了脖颈上那把金钥匙,屋中应该还有其他钥匙才对。”
何树哭声一噎,迷茫地摇了摇头,指向自己屋内。
“老板长得瘦小,直接跳窗就可以出去,他总是贪玩喜欢到外面的世界遛弯。”何树视线深深地望着门的方向,“可是外面的世界哪有咱们的容身之处,外面都是鬼城的人,他们吃人的........”
何树碎碎念的功夫,背后那股凉意再次贴上江辰脖颈,顺着他的脖颈移到耳侧。
就在那股凉意更贴离身体更近一分的时候,江辰猛地一刺刀朝后颈刺去——
“刺啦——”
一股粘稠的鲜血从他身后流淌而下,喷在江辰背后。
何树的注意力立刻被新鲜血液所吸引,直奔着流血的那处跑去,他双手一抓,在空中扑了两下,没扑到东西后,才将脑袋贴地上,伸出舌头舔舐滴在地上的鲜血。
刺刀刺到东西了,证明这间屋子里面不只他们两个人。
还有另一个神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