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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云月追出去时,眼一晃,只看到人跑出去了,根本来不及喊住人。

何思为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校园里跑着。

五月的首都,天已经热了,何思为跑到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脑子拼命的想邢玉山他们会在哪里。

打架、打架。

一定是不会让人注意到的地方。

何思为往操场那边跑,远远的看到一群人,仿佛在黑暗里看到光,何思为拼命的跑过去。

待慢慢近了,也看的清晰了,那群人在打架,或者说是一群人在打两个人。

不用多想,何思为也知道是邢玉山和王东。

何思为一边跑一边大喊,“住手,我已经喊老师了,你们不怕可以继续打。”

一听到喊辅导员了,围攻的人群停下来。

何思为气喘吁吁的冲过去,只身挡在邢玉山和王东的身前,瞪着近在咫尺的众人,“我没有撒谎,你们不信可以在这等。”

身后,邢玉山从地上爬起来,要把何思为往他的身后拉,何思为甩开他的手,不回看,而是瞪着那群75、76的工农兵学员。

其中一男子单凤眼,看人时透着狠劲,瞪着何思为,一双眼睛像能透视一般在何思为的身上肆意打量,邪气一笑,说,“今天你们走运,下次可没这么走运了。”

喊了一声走,众人跟着他走了。

一直目送着人走远了,何思为两腿一软,被邢玉山眼疾手快的扶住,才没有倒下。

王东也凑过来,“我和玉山没事,你跑过来干什么?”

指责的语气,却满是担心。

何思为生气的甩开邢玉山的手,埋头往前走。

身后王东喊她,“哎,你去哪啊?我又没怪你,怎么生气了。”

人还想说什么,邢玉山抬头,王东闭嘴了。

邢玉山抹掉鼻子上的血,跟上去。

王东张张嘴,长叹一声,跟了上去。

邢玉山一直跟在何思为身后,看着人进了寝室,才转身离开。

何思为回到宿舍,看到钟云月还在,对她扯扯嘴角,在床边坐下来。

钟云月问,“找到了?”

何思为说,“找到了。”

钟云月问,“打架呢?”

何思为说,“嗯。”

钟云月拧着眉,“邢玉山怎么回事?下午见到我说说他,打架被学校知道是要受处分的。”

何思为当然知道。

而且这个架,还是因为她打起来的。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是邢玉山现在打架,他家里知道了怎么想?

何思为当然不在意她给邢家人留什么印象,但是邢玉山已经很照顾她了,她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钟云月劝了她一会儿,无非是不要多想,又说下午去说说邢玉山,最后劝何思为吃饭。

何思为吃不下,只吃了几口,剩下的留着当晚饭了。

下午上课,何思为没有看到邢玉山和王东,后来问佘江平,才知道两人中午也没有回宿舍。

何思为忧心忡忡。

这时,戚书丽找过来,“何思为,邢玉山从小到大没惹过事,现在因为你打架,你这样的朋友只会拖累她。”

何思为问她,“邢玉山他们回家了?”

戚书丽没回她,扭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没有说,何思为却从她的举动里猜出来了。

不是去打架就好。

上课了,何思为认真听课,她也不知道身后的戚书丽看到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的脸都变形了。

一下午的课,学的又是两个专业,只有等一天放学了,才能松懈下来,想想学习外的事。

这天,下课之后,从班级里一出来,何思为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辅导员,辅导员也看向她的方向,何思为明白是来找她的。

邢玉山打架的事,应该是惊动了学校。

何思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径自走向辅导员,刚一到跟前,辅导员就开口说,“一边走一边聊吧。”

何思为跟上去。

虽然说一边走一边聊,两人还是走出教学楼,往人流少的地方走,最后小道上只有两人了,辅导员才开口。

他说,“学校生活还习惯吧?”

何思为说习惯,然后又说,“辅导员,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没事。”

辅导员笑了,“哟,听你这口气,只有有事才能找你啊?做为辅导员,你们的课下生活也要关心啊。你今年25了吧?有没有男朋友啊?”

何思为笑着说,“还没有考虑个人问题。”

辅导员说,“二十五,应该考虑了,个人问题和学习生活两不冲突嘛。”

何思为嗯了一声。

辅导员说,“在学校里如果有什么难题,可以找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何思为说,“辅导员,谢谢你。”

辅导员说,“客气什么,上次报告的事情,我一直觉得对不住你,可是有些事你也懂,不是咱们怎么想就按咱们想法来的。你优秀,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何思为说,“辅导员,那件事我没往心里去,你也不要自责了。”

辅导员只是笑笑,显然没当真。

之后,辅导员停了下来,认真的说,“学校里优秀的人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抓紧把个人问题解决了,你们每个学生的情况我都了解一些,你父母过世,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小,早点组成家庭,也有个人能照顾。”

何思为看出来了,今天辅导员找她就是这个目地,她说知道了。

辅导员说天气不早了,让何思为抓紧去食堂,两人这才分了。

何思为没去食堂,今天的事太多,中午还有剩下的饭菜,说实话辅导员找过她后,她虽然不想上火,还是心情有些不好受。

辅导员让她解决个人问题,显然是因为那些流言,这里是学校,她不明白为何学校也会相信那些不切实际的流言,然后向她施压,这种做法,让人心时很不舒服。

不过好在,早在和沈营长谈过之后,她就有了心理准备。

另一边,邢家的气氛也不好,邢玉山从书房走出来时,半边脸红肿着。

邢老太太看了,立马撂下脸,喊人过来,邢玉山一坐下,老太太就捧过孙子的脸仔细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