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朱鑫来说,现在真的是时间紧迫,其一,他要赶在特警来之前将陆廷筠杀掉,其二,他也是想让陆廷筠走的痛快些。
一招毙命,这就是朱鑫想要的,所以一上来他直接反握着软刀,朝他猛攻而去,第一下陆廷筠就已经感觉出来了。
朱鑫说的,两个冯寅都不是他的对手,一点都没有夸张。
而且,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胜,对陆廷筠,朱鑫真的太了解了,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之前朱鑫都是刻意藏了身手,但陆廷筠没有,加之之前有意观察他智商又高,对于陆廷筠会出的招数他甚至都可以猜到。
本身武力值就有些区别,再加上,陆廷筠在朱鑫面前完全是透明的,但朱鑫的各种招式在陆廷筠那里却是个谜。
所以这本身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
对于刚才那一下猛攻,如果不是陆廷筠双手抵挡,怕真的就要被朱鑫一招毙命了。
陆廷筠躲过了这一下之后,朱鑫直接右手擒住他的持刀手,瞬间让他处于被控制的状态,然后顺势一个左横切。
陆廷筠身上有几处伤,这几处伤都在哪个位置朱鑫都一清二楚,他就是想直接刺穿他的旧伤口。
但陆廷筠反应很快,一个收腹后侧躲,可并没有完全的躲过去,刀锋浅划过他的腹部,血慢慢沁出来。
挣脱了朱鑫的手之后,他正握反向横刺,朱鑫躲,跳动的刀击打到了太阳穴,但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他又再次逼近陆廷筠,陆廷筠外摆腿截击,顺势转身膝顶要击腹,朱鑫挥刀挡,挡下了之后,同时左手顺势用软刀袭去。
此刻在他手下的软刀就如同蛇一样,完全像是活的,软刀缠绕过陆廷筠的右手臂之后,朱鑫用力地回拉。
陆廷筠手臂上处的衣服都被拉破,最后刀锋划过了他的手腕处,血滴落下来。
朱鑫又是猛地俯身横刺,这次他是想直接刺入他的心脏,但还是被陆廷筠躲开了,跟刚才一样,也是没有完全躲开,就从他的心口到肩膀,一整个划过去。
因为陆廷筠身穿的是白色警服,刀刃刺破警服,血从里面流出来,染在这白色上,格外的醒目。
看到他身上的血,朱鑫眼眸一紧,一个直刺虚晃后中路横切,陆廷筠连忙侧身躲闪。
躲过之后,他顺势前扑想将朱鑫拉入地面战,因为朱鑫用刀实在是太顺手了,而且他对自己太了解,再这样打下去他撑不了多久。
陆廷筠想拉到地面战,但也被朱鑫看了出来,直接曲臂用肘狠狠的击打了他的颈部,陆廷筠也只好放弃了将对方扑倒,而是一个侧滚翻,拉开距离瞬时一记蹬脚将对方踹倒了。
难得占据了主动,他借力跃起顺势刺刀,在刺伤了朱鑫的肩膀之后,朱鑫擒臂过肩摔反击,这下是实打实的将陆廷筠摔在了地上。
朱鑫又由被动成了主动,他真是想快速结束战斗,他也以为可以,但没有想到陆廷筠能坚持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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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恶性循环的,朱鑫一直占主动,但陆廷筠反抗的意志力又特别强,朱鑫试了好几次一招毙命的想法都破碎了。
但纵然破碎了,陆廷筠也讨不到好处,几次下来他都是躲过了致命伤,但终逃不了受伤。
随着身上的伤口多了,血也越流越多了,直到他身上那件白色警服完全没了原来的颜色。
朱鑫眼底不禁一个抽搐,然后又加大了力道,再次一系列的猛攻,面对他的攻势之猛,陆廷筠只好连续走位躲闪。
朱鑫前压,飞身下劈刀,陆廷筠横把划刀脱困,朱鑫又紧接着擒臂扎刀,陆廷筠架把拦挡,然后再横刀一挡,这次刀直接被从中间砍断了。
之后朱鑫乘胜追击,直接抡刀横扫,前顶击腹后将陆廷筠击倒,之后他直接从陆廷筠手里夺过了那把断刀,就要刺向他的喉咙,陆廷筠双手握住。
此刻朱鑫半跪在地上,单手握着那把断刀,而陆廷筠躺在地上双手握着刀刃,血从他的手心流出来,就正好滴到了他的脖子,然后流过他的脖子落在了地面上。
看到这里,朱鑫握着刀把的手抖了一下,他现在是单手握刀,如果是双手握刀下刺,陆廷筠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但,在他坚持的每一秒钟里都是疼。
“陆厅,算我求您了,放弃吧,我真的可以给您一个痛快。”
听到他说这话陆廷筠真是想笑,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倒是真能看出他眼里的不忍。
是,不忍。
现在他不得不杀陆廷筠,但就算要让他死,他也想给他一个痛快,而不是这样被虐杀。
“求我放弃?”也许是朱鑫眼底的不忍让他触动,也许是脑海里闪过了近十年的过往,他嘴角翘起的同时泪也湿了眼眶。
“朱鑫,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吗?既然了解我就该知道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
是,他了解他,很了解他。
“当年没有人知道我活着,我被折磨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放弃,如今,小鹿芽刚被救出来,我老婆和我小女儿还在南城,我已经好久不见她们了,她们都还在等我,我怎么会放弃?
既然你说的各为其主,既然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谁也别求谁,你若真有能耐就杀了我,若十刀还砍不死,那就十一刀、十二刀……,直到把我砍死为止!”
陆廷筠说完之后,双手用力,然后硬生生的将刀掰断了,快速的将手里的刀刃插进了朱鑫的胸口,借机把他踹开,从地上爬了起来。
朱鑫垂头看了看胸口处流出的血,也笑了。
是,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谁也别求谁。
就在这时耳边隐隐响起了警笛声,刚才他耽误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不能再啰嗦了,也不能再犹豫了,必须速战速决。
此刻朱鑫还是绝对占据上风的,随着传来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朱鑫动作也更快了,跃身,力道很大的直砍下去,结结实实的一刀。
血,瞬间溅到了他的脸上。